“荒唐!”他怒斥。
“唔……”
“你根本就是把男女交往当儿戏。”
“我这是慎重好吗?真的当儿戏我干啥找人预习加反覆练习啊?一个好学生不会不做事先功课的。”她当然知道这做法很夸张,可她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走在一块,而不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她喜欢他了。
听汤双成说,风映蓝拒绝仰慕他的女人可是从来不曾手软,她怕……怕被拒绝,所以她使了心机。
之前她看一本书,很喜欢里头的一句话——幸福要自己找。
“你真是……”
“认真!对不对?”
“你这样迟早出乱子。”现在的女孩子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就是因为怕出乱子才找上你。”
风映蓝气炸了,他想也没想的对她怒斥,“你怕出乱子这跟找上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出了乱子他还得负责?
“因为我练习的对象就是你。”
“……”他顿时有一种在时速百里时紧急踩煞车的感觉。
“如果我学习恋爱的练习对象是你就一定没问题。”答应吧!这样游戏才能继续。
见他铁青著脸不语,她把激将法也用上了。“还是你也怕自己出乱子?毕竟这年头假戏真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别再说了。”
“你真的不帮我?”
“……”风映蓝的唇抿平,锐利的眸眯了眯。
他那模样令冷红冠心惊胆跳,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高深莫测的人,可此时她看得出他十分不悦,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她?
她怕!说真的,看他那个样子她真的会怕,可她现在是骑虎难下,硬著头皮也得上了。
又等了一下,他还是没给答案,牙一咬她搏得更大,“那算了,你既然这么为难我也不勉强你了,我找别人就是。”她拿起脚边的袋子打算离去。
她的心情真是闷透了,连步伐都像是脚上绑了铁球似的,他真的会任她离去?任她找别的男生练习恋爱?呜~不要啦!这,切都是虚构的,为的就是请君入瓮,要是他不上当,她、她……
“等一下。”风映蓝在她的手以慢动作构著了门把后叫住她。
“呃?”冷红冠不会掩饰心情的忙转身,一转身又后悔自己未免也太喜形于色了,她应该要傲慢一点才是,要表示出他即使不帮忙,她也没差的样子。
清了清喉咙,她跩跩的说:“咳咳,有什么话快说,我已经想好要去找哪个人练习了!”喔~他额上的青筋又在跳了。
奇怪了,除了他生病那次外,风映蓝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很冷静淡漠的人,可这一回她发现,他的脾气好像不太好。
“我答应你。”
“啊?”感觉上像是杠龟大王买了彩券,本已不抱希望的,哪知忽然被通知中了头奖。
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她那傻不隆咚的样子叫他一把火又往上窜烧,这样的性子想谈恋爱?不说她冒失的少根筋性子,社会这么乱,坏人又多,她若被骗是正常,没被骗是奇迹。
“我说我答应你!”
“好。”快乐的泡泡不断自胸口往喉咙上窜,嗯嗯,不能笑、不能表现得太高兴,撑住撑住。
“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想到找我练习?除了我不会出乱子之外。”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他发现她的心意。“找来练习的人绝对是要杜绝一切假戏真做的可能。”她的眼睛不太敢看他,他太精明,她怕会被看穿,“我觉得……风先生你似乎不是很喜欢我,不,似乎有点讨厌我,我好像、好像……也不太可能会喜欢你,所以……”深吸了口气她抬起头,“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我并没有讨厌你,你想太多。”他真的不讨厌她,他真的讨厌一个人连见面都不愿意见,更甭说花时间在对方的课业上了。
也许……他只是怕她,不,也许他怕的是自己!怕什么?
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往心里放,时时刻刻被牵著走……他不喜欢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
至于她说的,不太可能会喜欢他吗?他偷偷的拉高丝质衬衫的袖子……
真是这样吗?
“你没有讨厌我,但也称不上喜欢我吧?”冷红冠的心跳得好快,她眼神热切的等待答案。
“如果喜欢你,你找我当恋爱的练习对象不是太危险了?”
也就是他也没喜欢她了。“……也对。”早知道的事,一听他本人说,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不过,她这人是打不死的蟑螂……呃,蟑娜太恶心,她是九命怪猫,所以,对于真心想要的一切,她会用屡败屡战的精神面对。
没错,就是这样!
风映蓝不著痕迹的打量她脸上称得上“精彩”的变化,忽然想起不久前汤双成说的话——
正因为她才十七,不是你会交住的对象,当你坏了自己的原则去恋上一个“幼齿”的,我想这样的组合反而会让盛晓竹、以及某人死心……
犹豫了一下,他开口,“我答应你当你恋爱的练习对象,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啊。”冷红冠的心情瞬间变得很好,再加上高高在上的他也有要她帮忙的地方,她心情就更好了。
她真的帮得上忙吗?她以为风映蓝已经够无敌的了,没想到还会有有求于她的事。
风映蓝在开口前理智还在挣扎,毕竟这有点……
十七岁的女友?!别人看他的眼神想必会变得奇怪吧,而且老实说,冷红冠对他而言有点危险。
算了,什么事都想太多真的很累,趁著自己尚未改变主意之前他道:“暂时充当我的女友。”
“女友?”她的眼睛瞪得好大,感觉上比梦更不真实。
“假的女友。有些事……我会慢慢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
第6章(1)
旭亚集团大老板的六十大寿在一家五星级饭店的一楼举办。
一般来说,名人重隐私,有很多人在这种私人寿宴中通常不欢迎记者,可这回的寿星风鹤德却由公关部门广发记者邀请函,作风一向低调的他会有此作为令人匪夷所思。
晚上近八点了,受邀宾客已来得差不多了,大厅里冠盖如云、衣香鬓影,尽管如此,风鹤德仍是待在休息室里未露面。
今天的寿星啜了口二十年份的葡萄酒,神情轻松愉悦。
坐在他对面的美丽女子忍不住问:“风伯伯今天心情好像很好?”
“当然,生日嘛,心情当然好。”
“比起您的好心情,我的心情可就忐忑不安了。”
风鹤德放下了酒杯,安抚的说:“盛丫头,有我在,你不必担心什么。”
“是啊,风伯伯最宠我了,有您在映蓝一定会听您的,可是……重逢后,虽然我很努力的想挽回昔日情感,但他根本不给我机会。”盛晓竹不免沮丧,对于男人,她一向很有自信的,她长得漂亮、身材好、学历高,唯一可惜的是,她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女。
不过,她有个大企业家当靠山,这可比得过平常人的十个父亲了。
风伯伯很疼她,她要什么有什么,较之于他对于亲生儿子的不闻不问,她更像是他的亲生女儿,而这样的疑问藏在她心里有段时日了。
一个人可以疼爱别人的孩子更甚于自己的吗?她觉得风伯伯看她的眼神就像父亲在看女儿一样的宠溺,但若她真的是他的女儿,断不可能撮合她和他吧?想当初她和风映蓝的交往也是他帮忙撮合的。
总之,风伯伯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她想可能是因为他疼爱已逝的母亲,因此爱屋及乌的关系吧?
“他嫌你什么?!”
“其实他也从来没有嫌过我什么,以他的性子,有时候我反而会希望他嫌我什么,好过被漠视。”她和风映蓝交往过一段时间,多少了解他一些。
他不是个感情外放的人,从小的生活环境使他善于掌控自己的情绪,他对于一般人都是客客气气、温柔有礼的,只有在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他才会表现出最真心的一面。
“映蓝怎么可能会漠视你?你可是他唯一交往过的女孩呢。他不是漠视你,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调适心情。”
她知道风伯伯是在安慰她,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重逢后我原以为他会很开心……”哪怕是深深的恨意也好,如果是那样表示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还在。但遗憾的,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路人甲乙丙,他曾爱过她的心不在了,“映蓝在回避我!感觉上,他像是躲著不肯见我,有一回我甚至厚著脸皮跑到公司堵他,”一想到这件事,她还尴尬得脸灼灼的。“可他还是以有应酬为由连顿饭都没和我吃。”
“岂有此理!”
她承认几年前和风映蓝交往纯粹只是因为虚荣心,因为他是人人眼中的白马王子,且他不像一般的纨裤子弟浮夸滥情,但她只是把他当成该躲在童话里骗骗纯情小女生的王子,而不是真心想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