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示他是很有可能不结婚的喽?“这样啊……”
“曾经这么打算过。”天生性子就偏冷的他,要他为一个女人动心本来就不易,再加上他有一些“毛病”待克服,他本来其实觉得如果就这样孑然一身也不坏,可他遇上了冷红冠。
在他以为照著原来的人生走下去也好的时候,她出现了。
若在她已经走入他的人生后又没了她,他想,那将不只是遗憾。
如果将他的人生比喻成蛋糕,她就是蛋糕上那颗红艳欲滴的草莓,蛋糕没了草莓还是叫蛋糕,却少了吸引人的精彩和美好。
“曾经?那现在呢?”
“我想,也许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也不坏。”他柔柔的笑了。重新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上路。
他的话令冷红冠的危机意识高涨,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他会开始注意交往的对象喽?那怎么可以!绝对绝对要捍卫他这只已经快被她煮熟的鸭子。
“那个……你别忘了,你今天才宣布订婚的事,我觉得你爸爸一定会调查这件事是否属实,而且他不是要我们准备婚礼事宜吗?即、即使是假的,也要做做样子嘛!”
“你就不怕你男友知道这件事会不高兴?”风映蓝的眼不著痕迹的眯了下。
他的性子使得他的人生变得简单,尤其是感情。
在他的想法中,任何事都只分为该做、不该做,要与不要,也就是说,他人生的天秤状态要嘛就是维持水平,要嘛就任性的一倾到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处于一种要倾不倾、要平不平,摇摆不定的诡异状态,然而在面对冷红冠时,他却是常常处于这种不熟悉又厌烦的处境里。
他和她的年龄差距曾是他却步犹豫的主因,加上对一个已有男朋友的女孩动心?这种荒唐事实在是……
可如果真的非爱不可,如果……如果她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他想他会很任性、自私的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搏一回!
“不会啦,我、我会事先报备。”报备什么呀,人家韩瑞晞是曾对她大表好感,可当他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之后就予以大方祝福了。
前些日子和李秀瞳通电话,她提到他有交往的女孩了。
这种事事先报备就没问题吗?风映蓝有些奇怪的看著她。“那就好。”
外面的雨还是下得好大呢。“风先生,我可以……不要叫你先生,而叫大哥吗?”
“在寿宴上你不是叫得挺自然的。”他可是听得很不好意思呢,可她也没叫错,一个都订了婚的未婚妻还叫他先生,那的确是生疏了。
不过这丫头演技真好,叫得顺口得很。
“还有就是……这几天老管家休息,他打算去一趟温泉之旅,我、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会怕,所以……”
“不准到朋友家住。”他堵住她“所以”之后的话。
尤其是这个“朋友”还可能是男朋友!这怎么可以!“汤管家不在的这几天,你回达人街的别墅住。”
Yes,她本来就这样打算,风映蓝干啥自行认定她打算去朋友家住?
“喔。”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免得被看穿。“风大哥……”
“嗯?”
“你有没有听过恋爱占卜?”她昨天和李秀瞳通电话聊这个还聊了一个多钟头听。
“恋爱占卜?”
“嗯,就是半夜十二点整时对著镜子削苹果,默念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一百次,听说就能看到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哟。”
半夜削苹果又照镜子?怎么想都很毛!“你试过?”
“没,我怕要是真的看到了,而我对镜子里的人不满意,会对未来的人生自暴自弃。”她诚实的说了,“但是我有一个同学试过,还没完成就被她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妈发现,直到现在她妈咪还是怀疑她的精神状态。”不要怀疑,那个同学就是她那位少根筋的死党李秀瞳。
半夜醒来发现宝贝女儿双眼无神的对著镜子碎碎念,手上还拿了把菜刀在削苹果,李妈妈的命大概吓掉半条。
风映蓝失笑,“真是遗憾。”
“除了这个,也有人用樱桃梗许愿,集满三条樱桃梗把它结在一块放在自己口袋,时常默念喜欢的人的名字,十天后爱情魔咒就灵验了。”
啊,还有一个!“还有就是,想办法拿到对方穿过的鞋子,然后每走一步就念对方名字中的一个字,拿你做比喻,走第一步就默念‘风’,第二步就默念‘映’,第三步则念‘蓝’,之后一直重复,念到到达的第一扇门,如果是名字中的第二个字,那表示会有好的结果,其他的就表示没希望。”
“这些都是没根据的。”
“虽然没有根据,可听说还挺灵的。而且我觉得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候明知不科学,可还是会跟著做。
“比如说,两个人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说同一句话就可以许愿,流星划过天际可以许愿……说真的,在这种时候我还真的没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呢。”
风映蓝扬著眉没说话,不一会车子经过了守卫哨站,转入达人街,由于在山上的关系,雨势反而更大。
他在车子停下后把车内照明灯打开,“脚受了伤别再穿高跟鞋,座位下有拖鞋,还有伞,你先下车。”
“那你呢?”
“我要去把车子停好。”
“那就一起下车嘛!”车上不会只有一把伞吧?见他眉头皱了皱,知道他打算拒绝她,于是她抢先开口——
“你……”
“你……”
两人同时发出一个“你”字,见风映蓝一怔后没了下文,冷红冠忽然笑了出来,“哈哈哈……你方才在心中许愿对不?因为我们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说出同一个字。”
他脸上有点挂不住的红了。“……”
“就跟你说呗,明知不科学,可还是会跟著做,尤其啊,当你心中有个期待想实现的愿望的时候。”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一片猪肝红,真的很好笑耶。“我可以知道你方才许了什么愿吗?”
干啥笑得像只狡诈的小狐狸,他撇撇嘴,“说了、说了就不灵了。”
她忍不住完全不顾形象的狂笑起来。“噗~哈哈哈……风大哥,你还真的许了愿耶,哈哈哈……你真的好单纯噢。”
“笑够了没!你到底要不要下车?!”
冷红冠一直到趿著拖鞋、撑著伞下了车后,脸上还有著浓浓的笑意,笑得肩头还不时轻颤。
看来他许愿的蠢事真带给她莫大的娱乐效果。
风映蓝把车子开进另一头的车库,越想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
“真够愚蠢。”他一想起也忍不住好笑。
老天!年纪一大把了还被小女生牵著鼻子走,他到底中了什么邪。
把车子熄了火,要拔掉钥匙之际,无意间瞥见冷红冠脱在座位下的高跟鞋……他又想起方才她说的用鞋子占卜的事。
他修长的大手向那双高跟鞋靠近,正要碰到的时候,他倏地回神的缩了回来,大掌往脸上用力一抹。
疯了,他真的快疯了。
重叹了口气,身子往椅背上靠,“现在是想拎高跟鞋,下一回是不是会偷偷收集樱桃梗了。”重重的拍了拍额。
他卷起袖子看著过敏得厉害的自己,有些自嘲的笑笑。“爱情,真叫我‘身’痒难耐呀。”
第一次他过敏得这么心甘情愿,只是喜欢别人的女孩还能让他过敏?
难道她同时喜欢两个男人?
第9章(1)
一家静谧的咖啡店。
风映蓝和一名穿著米白色夹克的男人隔著桌子面对面而坐,男子递给他一只牛皮纸袋。
风映蓝则在抽出纸袋、看到里头的资料后,英气的浓眉就不曾舒展过。
他大略的翻阅后,再度将资料放回牛皮纸袋。“辛苦了,舒健。”
“哪里。”他是个征信业者,和风映蓝交情颇好。
风映蓝重重的吐了口气,资料的内容令他十分不舒服!“没想到,晓竹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老天!他们还曾交往过!他不由得冒了一身的冷汗。
幸好当时他们谈的是纯纯之恋,若是做了什么逾矩的事他一定会痛苦一辈子,一生都无法释怀。
“是啊,当我们征信员传回这样的资料时,我也吃惊不小。”
“老头儿知道她是他亲生的女儿吗?”风映蓝冷静的问。
“资料显示,他是知道的,盛晓竹的母亲,据说就是在你父亲婚前为他生了个儿子的那位护士情人,不过她已往生多年了。”
“在我的记忆中,即使老头情人不少,可他十分在意她。”如此说来,他的确不可能不知道。“那他还把晓竹介绍给我?”
为什么他还硬凑合他们?
老头儿是对他很糟,本身也没多正派,私生活更是一团乱,可他应该不是什么心理变态,没道理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忽然想到母亲到美国前,抱著他痛哭时说的话。
难道……老头儿认为他不是他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