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韵给堵得说不出话来,憋了一肚子火,愤愤然的就往门口走,待她的手构着了门把之际,安赫绪突然又开了口。
“冷月韵。”
“怎样?”
“你的样子真像丹顶鹤。”
什么意思?丹顶鹤?不就国画里那种长寿的象征?用替代法的意思就是——你的样子看起来很长寿?!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话?她长不长寿干他屁事!“要你管!”
“慢走。”
臭猪头!王八羔子!
她拉开门时差点和要往里头走的人撞在一起,还没看清楚长相,她就先闻到一股宜人的清雅香气……
“啊!对不起!”冷月韵抬起头对上一张有着合宜细致彩妆的美丽脸蛋。
杨……杨羽真!真漂亮,她第一次看到本人呢!
杨羽真淡淡的打量了一下她,以自己的直觉判断这女孩不足为惧,便露出浅浅的优雅笑意走进总裁室。
安赫绪抬起头看了一眼杨羽真。“怎么来了?”他手上的工作仍继续,似乎也没打算为女友稍作停留。
“订婚宴的邀请卡印好了,想让你看看,顺道听听意见。”
“你的品味一向很好,我没意见。”印好的卡片能有意见?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总算停下了批阅文件的动作。“唯一的要求,订婚宴上,我不要看到任何的媒体。”
“可是……”
“没有可是。”
“……”
啧!这男人对女友说话也真不客气,真亏杨美人受得了他!要是她……她一定将这种以自我为中心,而且强迫别人以他为中心的男人大改造!
原来安杨两家真的要联姻了哩!呃,她什么时候变成包打听了?
冷月韵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她今天还真是有聚光效果,走过她身边的人都忍不住的频频回头。
难不成她和安赫绪“纠缠”的事传开了?但有传得这么快吗?
进了电梯,同搭电梯的人因为空间小的关系,虽不至于直盯着她瞧,可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瞄她。
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不过有这么非看不可吗?而且她和安赫绪“依偎”的画面再经典,也不是每个人都亲眼目睹了啊!
不意瞥到电梯里有面镜子,好吧!既然大家那么捧场,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变成了貂蝉还是西施。
这一看——
“我的……我的天呐!”她的头发……她乌黑漂亮的头发,中间一撮怎么会全竖起来了,活似一种鸟!
你的样子真像丹顶鹤。
啊!一定是方才安赫绪剪的!他不剪掉他的扣子,居然是直接剪掉她的头发,而且还剪那么短!
头发都怒发冲冠了,就知道有多短!
冷月韵快气疯了,激动的握紧了拳,连眼眶都红了。
“安赫绪你这烂巴辣!你不要落在我手上,要是有这么一天,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死猪头!”
风水轮流转,像你那么可恶的人……你等着吧!好运不会一辈子跟着你的,到时候……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
我会让你知道,丹顶鹤也会变成“鹤顶红”的!
王八蛋!呜~
第3章(1)
还是……被铲平了!
看着怪手一瓢一瓢的将碎了的大小墙块、地砖舀上卡车,冷月韵实在忍不住伤心。
坐在一家连锁咖啡店的靠窗位子,她手托着脸,看着对街的前育幼院遗迹,默默的红了眼眶。
“小月韵,别哭了,事到如今再难过也于事无补了。”邵蔷虽不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可她同样可以体会冷月韵的心情。
冷月韵吸了吸鼻子,清秀的脸上有了几分倔强。“我才不难过!我要化悲愤为力量!”
十几天前她被安赫绪整得那么凄惨,即使那令人抓狂不已的“丹顶鹤”头已慢慢的在消失中,但只要一想到那冷血的男人讲的那些恶质的话,她就怒火难消!
不过……这十多天还真发生了不少事情。
“育幼院的小朋友还好吧?”
“社会局的人员将他们暂时找地方安置,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暂且不必担心吃住问题,不是?”
“那倒是。”
邵蔷啜了口冰咖啡。“这几天的头条新闻你看到了没有?”
“你是说安赫绪失踪的事?”现在的新闻就像错按了重播键一样,一整天都在重播,要错过没有那么容易,不想看还会被逼着看,因为连医院的员工餐厅电视,一整天都在强力放送。
“是啊!”
“不是说他订婚宴当晚就不知道独自驱车去哪里了。”
“你想他会不会被绑架啊?”这新闻烧了快一个礼拜了,安赫绪在订婚夜失踪,鹏瀚集团虽报了警,却要求媒体封锁消息,没想到消息走漏,媒体大动作以头条大肆报导。
“要真的被绑票,无孔不入的媒体早报导了。”
“那怎么会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凭空失踪了?”
冷月韵幸灾乐祸的说:“天谴啦!一定是遭天谴了。”
“他可是鹏瀚集团的安赫绪欸!”一直到最近他失踪的消息满天飞,邵蔷才得以一睹其庐山真面目。
看了相片后她足足呆了好一下下,这样的极品男,如果他称不上美男子,大概没人敢说自己是帅哥了吧?
“鹏瀚集团的安赫绪又怎样?命也和寻常百姓一样只有一条,不会因为他姓安,命就可以多几条的。”
看来安赫绪那天真的是彻底惹毛了月韵。“原来世上也有小月韵讨厌的人啊。”她所知道的月韵,是世上再善良不过的小绵羊了,咳!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从她三不五时呛得大伙儿呼吸不了的话也看不出来,她应该称得上“面恶心善”吧!
“有啊,不多就是了,而且安赫绪一定是排名第一。”脚边的大登山包倒了下来,冷月韵使力将它扶正。
说真的,第一次看到这则新闻时还挺痛快的,感觉上就像看到电视剧里,恶人终有恶报一样。
可第二次、第三次再看到这新闻,她好像忽然感觉到它是真的,不是电视剧、不是虚拟幻想,有了这样的感觉后,她的心……有一点点怪怪的。
奇怪了,对于一个她恨透了的人,她的心居然像叛徒一样违背了她的立场?
邵蔷看着那个从认识冷月韵以来,几乎每年都要出现个一两次的大背包。里头八成又是一堆食物了。
冷月韵这个人很有趣,她不太重视什么物质生活的享受,唯一在乎的就是吃。
她可以住破破烂烂的屋子、穿廉价的地摊货、开着像是快报废的二手车,就唯独在吃的方面很讲究,自己也烧得一手好菜。
每年这个大背包出现的时候,里头一定装满了干燥的食材,再来就是诊疗药品,其他东西少到不像女人。
而且食材中一定有一样东西——义大利面。
邵蔷指了指那个大背包。“你今年还是要去吗?”每年的八、九月,她总会到偏远的山区义诊一个星期左右。
在她还是医学院学生时,是跟着老师去的,后来老师意外身亡,冷月韵成为正式医生后,还是每年会上山一趟。
其实她早在上个星期就要出发的,可遇到了台风,听说有土石流,上山的路也断了,这才延至现在。
“当然。”
“可是那边的路不是还没完全修复?还有土石流不是活埋了不少人?这回你去,可能会很辛苦呢!”这家伙就是这样,年纪明明比他们这些同侪都小了许多,可就是使命感、同情心泛滥,别的医生是有空闲就要出国度假,而她小妮子却去参加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特训,什么救难特训、山难急救营……
医院里的医生还戏称她是女蓝波咧!
“那我就更非去不可了。”
“很危险欸!”
“我很想念哑婆婆,而且我也担心她。”
对噢!冷月韵在那里有一栋“超级豪宅”,是一个六十几岁的独居哑婆婆在帮她打理。“没办法打电话连络。”
“根本没法子打通。”哑婆婆又聋又哑,每一次有要事都是请邻居走了好久的路去转告,这回那里的灾情似乎很严重,也不晓得她的情况如何。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邵蔷身子往椅背靠,姿态懒洋洋的,可那双犀利的眼像是在等着冷月韵自己招供什么。
“……”冷月韵沉默,心想,她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看她还在装蒜,邵蔷索性主动点破,“我听说了,你原本打算向院长递辞呈,被他打了回票,这才改成留职停薪,对不对?”
老顽童院长可是对冷月韵的才能宝贝得像什么一样,还戏称她是沉沦已久的医界的一道曙光。
“这件事我不是也对你提过了?”
邵蔷幽幽的说:“我以为你只是职业倦怠发发牢骚,而且……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小月韵一直都是活力十足的,虽然医生的压力大,可小月韵一向乐观开朗,她以为面对压力,她一定是那个抗压性最好的。
可她忘了,她比他们小很多,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