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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电话。”班梓浅喘气息,好心提醒着。

  “待会再算账。”撂下狠话,路不绝起身走开。

  班梓见状,蓦然起身,羞得无睑见人。

  她快快地溜进吧台里,准备为他精心调制一杯玛格丽特,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激情就此打住。

  毕竟现在才一大早耶,发情也不是这种时候。

  当然,她绝对不是抗拒,只是觉得时间不对,况且这种事应该是自然而然地进行,被扰了雅兴还要继续,似乎有些尴尬。

  动作迅速地将酒摇匀入杯,淡黄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晃动着。

  拿起鸡尾酒杯,凑到鼻间嗅着,她正准备偷尝一下,却见一只大手横来,抢走了刚调好的酒。

  班梓扁起嘴,突然发现他偶尔吊儿郎当得像是随性到不行,但有时又像极了可恶的暴君,监控着她的生活。

  路不绝咂了一口,横眼看她。“你不可以喝酒,你答应过我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很久以前。”他迳自走到客厅,拒绝再吃早餐。

  “那不是很奇怪吗?”经过餐桌,捞了块三明治咬着,班梓走到他面前,“我是个调酒师,却答应你不喝酒,那伐怎么会知道自己调得到底好不好?”

  说来也怪,她到店里上班两天,完全没有试酒的动作,很自然的就把调酒推倒客人面前,现在想来这就是一大问题,她当初怎么就不觉得吊诡?只能说自己神经太大条。。

  “因为你曾经在店里喝醉过,所以我要你答应我再也不喝酒,反正你手艺那么好,不用试酒,味道依旧精准不走味。”

  “你很霸道喔。”肯定是威胁她答应的。

  “你可以不答应。”态度有点小拽。

  “嚣张。”

  “谢谢夸奖。”路不绝笑咧嘴。

  嗅,可恨哪,她没办法真的对他生气啦!

  “刚才是谁打来的?”她用力咬着三明治,像是咬着他。

  “……不破。”路不绝顿了下才回答。

  “不破?”班梓眨眨眼,偏着头看他,“对了,你跟他满像的耶。”

  “你又知道了?”他脸上的面罩遮住大部份的脸,她哪里看得清五官?

  “眼睛跟嘴巴都像。”露在外头的部份都这么像了,遑论其它。“欸,我是怎么失去记亿的?”她突然间。

  这是她一直很想问,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不适合问的一个关键问题。

  他静了一会才回答,“车祸。”

  “多久之前发生的?”

  “没多久。”

  “你也是吗?”所以才有身上那些伤?

  “嗯。”

  “为了保护我吗?”

  “……不是,你出事时,我不在你身边。”黑眸闪动着,情绪内蕴收藏到最底,丝毫不愿显露在外。

  “那你出车祸是在我之前喽?”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怎么会轮流出车祸?“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是你的谁,然后很理直气壮地带我回家,而不是一路耍着我?”

  欸,等等,等等,布太对欸!

  当初她来时,她的脑袋并不是空空如也,而是有记忆的,记得她是生了病才住院治疗……

  “我要看你多久才会想起我。”

  抬眼,甩掉方才的问题,班梓直线条的问:“要是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他实在很怪,一般电视剧演的,都是由家人或最亲密的人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动患者的记忆,哪像他什么都不说,还要她自己想。

  她要是想得起来就不叫失忆了。

  她凉凉瞪着路不绝,却见他敛下长睫,目光深远。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久,他终于开口,“我会一直等。”

  “这样子啊,”傻瓜!她骂的是自己,被他一句话哄得心都痛了。

  为了改变有点僵硬的气势,班梓快快跳到他身边,抓着他的手卢着。“不说那些,你让我喝一口嘛,反正我人在家里,你就破例一次嘛。”

  其实她不是真的想喝,只是希望缓和一下气氛。

  “不行,有一就有二,不能破例。”他端高酒杯。

  “小气鬼。”恶意推他一把。

  酒摇晃出杯,精准无比地泼在路不绝的脸上。

  “啊啊!”糟,玩过头了。“对不起、对不起,”

  心里一急,她下意识地抓下系在他耳边的面罩扣结,面罩掀开的瞬间,露出半边疤痕纠结的脸,她一口气像是淤塞在喉头,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惊得她说不出话来,眼前像是影片慢格播放,她看见路不绝头也不回地闪进房间,听见上锁的声音,仿佛听见将她隔绝在外的无声哀嚎。

  泪,瞬间滑落,心,痛得无以复加。

  一抹锥刺感从迷雾对面的荆棘丛林袭来,在心底刚出另一道伤痕。

  经历什么样的冲击,才会造成如此可怕的伤痕?她光是看,就觉得痛,而伤在他身上,又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张口欲言,却无言。

  脑袋被太多道歉的字眼挤爆,反倒逼不出半句,总觉得说了更糟,真想找个人来帮她解围。

  第6章(2)

  “医生!”她怯怯喊着,轻敲着路不绝的房门。

  里头没有回应,她的关心毫无回音,空荡荡地在心里消沉。

  “医生……”讨厌,他真的不理她了?

  大老爷锁在房里不理她,她只好快快拨打电话搬救兵,找李柹来当和事佬。

  李淑儿听她说完情况,快速地在脑中整理一遍之后,先问:“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问得小心翼翼。

  “没有。”班梓一脸愧疚到想死的挣扎模样,“可是李姐,你是我的好朋友,对不对?你跟医生也熟嘛,你帮帮我吧,帮我想个办法,不然他都不理我,”她苦着脸,泪水盈在眼眶里。

  “这个嘛,”唉,要怎么帮?

  正付着该如何解决这一道难题,门铃正好响起。

  “你等我一下。”

  来者是路不破,她在赶往救驾的路上,也顺便联络了他。

  “不破,替阿梓想个办法吧。”李淑儿快速地将前因后果说过一遍。

  他浓眉皱得快打结。“你没事拉他面罩干么?”语气带着责备。

  “酒泼到了他,我只是想帮他清理而已,又不是故意的,我……”嘴一扁,哭了。

  李淑儿丢了个谴责的眼神过去,他则是自责地叹口气。“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我只是语气差了一点。”

  “你骂我是应该的,我没有在他最难受的时候照顾他,甚至还忘了他是谁,我简直是个浑蛋。”

  “阿梓……”李淑儿像拍小狗般地哄她。

  “我没照顾他,反倒是他在照顾我,我、我真的是……啊啊,我好想哭,”

  “……你已经在哭了。”路不破好心提醒她。

  “哇哇……”哭得更激烈了。

  “你是来搞破坏的吗?”李淑儿瞪着他。

  路不破无奈耸肩。

  “去叫你哥出来啦!” 李淑儿再瞪他。

  班梓泪眼婆娑地看着路不破。“你是医生的弟弟?”难怪那么像!

  “他没告诉你吗?”

  “没,他要我自己想。”什么事都要她自己想,坏蛋。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一进房就不出来,小气鬼。

  路不破沉吟了下。“我去叫他。”他很自然的就要往二楼走。

  “他的房间不在二楼。”班梓赶紧制止。“是那一间。”指向吧台旁的那个房间。

  他看了眼房门又看向她,正想发问,却被李淑儿抢白,“你们没睡在一起?”

  “我们要睡在一起吗?”班梓吓得反问。

  对啊,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他……”李淑儿欲言又止,两道弯弯柳眉皱成一团。

  没想到不灭为了唤醒阿梓的记忆,居然可以退让到这种地步,肯定是为了不让过度亲密的举动颠覆她所有记忆,所以才故意拉开距离。

  他真是用心良苦,唉。

  “我去叫他。”路不破走到门前,轻敲着门。“哥。”

  门内依旧没有反应。

  班梓泪眼汪汪,为自己的无心之举感到悔恨,为他的受伤害而感到痛心。

  路不破等了几秒,又是一贯不疾不徐的口吻,“给你十秒,再不开门,我就要踹门了。”他下最后通牒。

  他敛眼倒数,就在第九秒时,门打开了。

  “你在搞什么鬼?”走进门内,路不破叹了口气,“让她哭成泪人儿,你心里就痛快了?”

  “痛快。”路不绝哼着。

  “就只是因为脸被她看见?”这么无足轻重的理由,就让他狠下心不看她的泪水,有这么严重?

  “你以为我会在乎一张脸?”路不绝瞪着弟弟。

  同样带着吸引人魔力的黑眸对视,眼前的这张脸与他相似,然而此刻,他的脸已有破损,形同劣质品。

  “会。”

  “……你到底是不是我弟?”路不绝生气了。

  “你撞坏脸,也撞坏脑子了?”问这什么问题?

  “……”跟他说话真是气死。“我才不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不理她。”

  “不然咧?”李淑儿也走进房内凑热闹。

  “你也来啦。”路不绝哼着。

  了不起,她也知道要搬救兵了,尽管记忆不再,习惯依旧未变。

  “你要是一点都不在乎,干么天天戴着面罩啊?”骗谁啊?都几年的交情了,会随便被他唬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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