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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我的床,那我睡哪?”不是要她睡外头吧?

  “只要不是睡俺那,俺通通没意见,不过俺跟你说,与神共眠可是福中之福,平常人可没有这种机会的。”

  既然是福中之福,你怎么不自己跟他睡算了?

  暗自翻了个白眼,弥多安还是笑咪咪道:“爷爷,我有点庆幸您不姓龟呢!”

  照您的年纪也称得上是个“公”了,要是姓龟,那可就是响叮当的“龟公”了。如此轻易的将亲孙女往陌生男人的床上送,龟公之名您当之无愧啊!

  “是啊,俺要是姓龟,你就是龟孙了,你确实该庆幸。”笑呵呵的表情突然变得蛮横。“少跟俺打哈哈,快将人抱到你房里,别耽误了时间,否则今晚小心没得吃!”

  竟然用吃的威胁她

  一双柳眉立刻倒竖。“爷爷,你太卑……”

  “卑什么?”弥乐生截话。

  看着那笑得非常不怀好意的脸庞,弥多安立即吞下未出口的“鄙”字。“当然是悲……悯哪,您的爱心,连菩萨瞧了都要感动了。”她呸!

  “俺也觉得自己慈悲为怀。”挺起胸膛,一副很自得的模样。“所以乖孙女,你就快把人扛到你房里吧。”

  “是,爷爷。”

  看在食物的分上,弥多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扛起地上的男人,往自己茅草屋走去,可路才走到一半,一缕轻烟却飘到了鼻端。

  她狐疑的抬鼻嗅了嗅,灵媚的凤眼里突然升起一股促狭。

  “爷爷,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道?”

  “怪味道?”弥乐生先是一愣,下一刻却突然眼凸。“啊!我的菜!”

  快速旋身望向厨房,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熊熊烈火,弥乐生心一惊,不只眼凸了,还大声嚷嚷起来。

  “我的厨房着火啦,快救火啊……”一个提气,施展轻功赶往水缸边,结果水缸里空荡荡的,半滴水都没有,矮老头见状,立刻哀鸣。“没水!竟然没水!弥多安,瞧你干了什么好事~~”

  听着那凄厉的哀鸣,弥多安心一惊,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里奔。

  不干她的事、不干她的事,她只是忘了提水,可没在厨房放火,所以真的不干她的事!

  *

  意识缓缓凝聚,黑暗迅速往身后退去,睁眼前,欧阳飞溟敏锐的感觉到房里另有他人!

  “醒来就睁个眼,俺好看看公子你哪儿还有问题。”

  悠哉悠哉的声音自一旁的凳子上传来,矮老头扇着蒲葵扇,一边端着杯子苏了口茶,一边笑咪咪的瞧着他的神、他的仙、他的“未来金主”。

  虽然对出声者的敏锐感到心惊,欧阳飞溟还是依言睁开了眼。

  室内光线昏暗,没让他的双眼有任何不适,虽然身子有些虚弱,可不再如中毒时那般无力,暗自运气,体内真气流通顺畅,并无任何郁结,显示体内的毒素已完全排清……是眼前的老者解了他体内的毒

  越过床柱,欧阳飞溟的视线落在圆桌边那悠闲喝茶的矮老头身上。

  此人体型矮小佝偻、相貌寻常,乍看之下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家,可藏在笑眼下的那抹精锐却逃不过他的眼。

  双手撑着床,欧阳飞溟忍住身上的伤痛,缓缓的自床榻上坐起身来。

  “是老先生救了在下?”藏住心绪,欧阳飞溟淡淡开口。

  “就是俺!”笑咪咪的对号入座,然后趿着草编的破鞋子踱到床边。“俺是这房子的主人,名叫弥乐生,三日前见公子伤痕累累的倒卧在河畔,于是将你带回来医治。”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爷孙俩一个样。

  “多谢。”欧阳飞溟点头道谢。

  原本乌紫肿胀的面孔已恢复原貌,如玉般的俊容高贵优雅,水墨画般深邃的五官则是深幽别致,无论自哪个角度看去,都是个俊得没话说的美男子。

  “公子别客气,俺与菩萨向来同道,习惯慈悲为怀、助弱扶倾,之所以会救你,也是因缘际会,公子无须太过感激,何况大恩不言谢,公子你千万别对俺道谢,也不必太挂念俺对你的这份大恩大德,更不需要对俺感到不好意思。”谦虚一顿后,马上反问:“对了,公子您还记得俺是谁么?”

  “……”沉默的望着眼前笑得过分和蔼的弥乐生,欧阳飞溟思索着他多此一问的原因。

  发现欧阳飞溟沉默,弥乐生脸色不变,极其自然的解释:“当日俺发现公子时,公子身上到处都是石子割伤、碰伤或是撞伤的口子,虽然伤口流血上个药就能痊愈,不过要是伤在脑子里可就麻烦了!所以俺是在替公子做测试,考考公子的记性,好确定公子你的脑子有没有被撞伤。”

  第1章(2)

  原来如此。

  表情依旧波纹未兴,欧阳飞溟淡淡回答:“老先生名叫弥乐生,是这房子的主人。”

  “对、对,公子答得真好,俺就叫弥乐生,是这房子的主人,看来公子你的脑子没受伤,否则也不会记得俺叫弥乐生,是这间房子的主人。”非常努力的将名字一再重复,像是要把人催眠到一辈子都记着这名字。

  沉默的看了眼绝对有不轨企图的弥乐生后,欧阳飞溟将注意力放在屋内的摆设上。

  屋内空间不大,除了一套桌椅、一个小橱子和一张床外,堪称家徒四壁,不像是猎户的房子,倒像是落魄或是归隐人家。

  弥乐生……没听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应与宁生门毫无关系,不过却能解开他体内的“血棠”之毒,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他是个生意人,从不涉足武林,但因为生意上的关系,多少与武林人士有所接触。

  听闻江湖近来风波不断,三个月前宁生门打着崇拜火神的名号四处广招信徒,暗地里却利用毒药操纵信徒、大兴风浪,其中,“血棠”、“夺魂”就是宁生门最常使用的毒药。

  “血棠”杀人,“夺魂”控人,因多以中原未见之毒草毒花毒物混合炼制而成,是故除了宁生门,至今中原武林尚未有人能调配出解药,是以,若不是与宁生门有关,此人如何解毒?

  不动声色,欧阳飞溟问:“敢问在下昏迷了多久?”

  “三日三夜。”弥乐生扇着扇子回答。

  欧阳飞溟暗自心惊,垂眸,敛住神色,又问:“可有人打探在下的消息?”

  “几日来山头都很平静,应该是无人上山,怎?公子是怕家里人错过,还是怕追兵敲对了门?”弥乐生嗓子粗嗄,搭上粗犷的北方腔更显豪迈。

  “都有。”欧阳飞溟不隐藏被人追杀的事实。

  能解开他体内的血棠,就代表着此人并非寻常人,遮遮掩掩只是多此一举。只是……此人若与宁生门有关,为何会出手救他?

  “是么?公子请放心,这附近可是俺的地盘,要是有人靠近,绝对逃不过俺的这双眼!不过来者是敌是友,俺就没法分了。”

  “弥老先生说的是。”听闻宁生门人出任务时总是佯装成一般百姓,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为了追杀他,极有可能会伪装成猎户。

  “所以为了防止引狼入室,公子不妨告诉俺你姓啥名啥,好让俺有个底,到时也好认人。”快说、快说!快说他未来金主究竟是哪家少爷,将来他好找上门讨赏啊!

  看着那一双始终带着不轨企图的黑眸,欧阳飞溟轻抚腰间的粗被,思绪飞快流转,而后淡道:“在下欧阳飞溟。”

  “你姓欧阳?”闻言,弥乐生立即瞠大了眼。

  “正是。”

  “你的姓真是……好哪!”何止是好,简直是黄金般的姓哪!倘若他没记错,当今的京城首富就姓欧阳!假使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欧阳家的少爷,那他可就发达了啦!哈哈哈~~

  “爷爷,我回来了。”

  门外,弥多安卸下身上的柴火、大雁和一头大山猪,汲水清了清衣裳顺便洗了手,便推门进入屋内。

  “爷爷,晚膳煮好了没?”弥多安眨巴眨巴的看着弥乐生,全然没注意到床上正坐着一个人。

  弥乐生心情大好,头也没回便说:“好了,在俺房里,你快去端来,顺便帮欧阳公子也端一份来。”

  “谁?”欧阳公子?谁?在哪里?哪来的?

  “还会有谁,不就是他么?”弥乐生退开,让孙女清楚看到床上的人。

  弥多安这才发现自己的床榻上坐着一个人,立刻皱眉不悦地问:“这位公子你哪位?为何坐在我床上?”

  弥乐生脚下一滑,差点因为孙女的坏记性而跌了个大跤。“笨丫头,你又忘了人家?”

  “呃……我该记得这位公子么?”反问,一脸茫然。

  “当然!”实在被她打败,弥乐生没好气地说:“你忘了,三日前,临水河畔,一个男人,一坨乌紫肿胀糯米般的猪头……人脸。”一句句暗示着,独漏掉救人者真正的身分。

  “啊!”总算恍然大悟。“原来是那条搁浅的可怜小鱼儿,我扛……”

  “是,就是那位公子了。”弥乐生笑着断话。“俺可爱的乖孙女,你已经连着两日都忘掉了人家,记性这般差劲,俺真是替你担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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