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都不会告诉她的。
那个陶冬悦竟然说,他之所以会一直记住这张脸是因为他爱上她了?
啧,见鬼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爱上一个女人?如果他真的爱她,他早该在两年前就派人将地球翻过来找一遍才对啊,哪会等到现在?
所以,陶冬悦的话是屁话!一定是屁话!
他绝对绝对不会把他的话当真的!他会每天早上都把别的女人的脸看成是她,绝对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他一定要把它找出来,也一定会把它找出来,等着瞧好了。
麦格夫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把手边的文件推到旁边的座位,长手一勾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就要吻她——
唇,却被一只柔嫩的小手给封住了。
她迎视着他那迷死人又性感得不得了的双眼,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得十分扰人。
「你想干什么?」华棠被他的举动吓傻了。
「妳确定吗?亲爱的?」他看得出来她在这方面很生涩却又非常具有潜力,是那个叫阿克的不懂得如何让女人快乐?还是她根本就还没有跟那个她口中的男朋友阿克上过床呢?
她享受得很痛苦,他明白。
他可以马上解脱她的痛苦,让她到达天堂的顶端,只要她愿意。
银白色的礼服上半身早已落至腰间,此刻,她的上半身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眼前,她眼神迷离又无助的望着他,这对她而言极为陌生的情欲,折磨得她看起来更加生涩动人。
「不要……」她娇喘,全身因为欲望而发疼发热。
她必须理智一点,他说他不会逼迫她陪他上床的,她绝不可以自己花痴的去投怀送抱,绝对不可以!
「真不要吗?」大掌轻柔的捏着她未受伤的那一边乳房,麦格夫的唇边逸出一抹勾引的笑。
「对。」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却不想因此臣服。
「为妳真正的男人守身吗?」话问得极轻极淡,却只有他自己明白心里头竟因为这样的认知而感到非常不舒服。
嗄?华棠被问得满脑子浆糊,
她真正的男人?谁?
麦格夫失笑,提醒了她一句:「阿克,我说的是妳的男朋友,妳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他了吧?」一脸迷惑。
经他一提,华棠这才恍然想起她把阿克拿来当挡箭牌一事——
「当然,我怎么可能忘了他?」
但她却轻易的就把他给忘了……麦格夫挑挑眉,他相信她不是真忘了,而是故意忘了。那天,她不是说他是她生命中的衰神吗?如果没有遇见他,她的日子将会是多么多么的美丽。
沈了眼,麦格夫不太想想起那天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每一句都严重的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还没抱过妳,对吗?」
嘎?她被他这样挑明的问法给吓了一跳。
她刚刚的表现真有这么笨拙吗?笨拙到让他感觉到她是第一次?不,她想她还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年头男女生交往还有不上床的吗?」她如果说没有,不就没戏唱了?「不过,他跟你不一样,我跟他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不是像你这样今天抱一个、明天抱另一个……」
「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麦格夫笑了,倏地把她压在后座的椅子上。「妳忘了妳已婚?我才是妳的丈夫。」
又来了……
华棠咬牙,不,是很想咬他,咬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
「半年以后就不是了!」是她笨是她瞎是她白痴,才会去救这个坏男人!惹得自己一身腥!
「半年……还好久啊,对吧?」他暧昧地凑上唇,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
「你说过不会逼我跟你上床的!」
「我当然不会,我保证不会,我麦格夫要什么女人没有?除非妳愿意,除非妳求我,不然,我绝对绝对不会跟妳做那件事的……亲爱的老婆,我这么说,妳安心点了吗?」
她安心了吗?
华棠静静的一个人坐在晚宴的角落里,铺着白色桌巾的小圆桌上是她亲自挑选的一堆蛋糕和点心,外加她觉得很好喝的一种调酒,颜色淡蓝晶透,像海一样的美丽。
这是一场非常华丽盛大的周年庆祝酒会,也是她第一次踏进澳门近来最著名风光的沃尔赌场饭店。挑高二十米的大厅,天花板上是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彩色玻璃天窗,脚下踩的地板是从国外进口最上等的白色大理石,四面的采光窗嵌着七彩玻璃,就像是来到了天堂圣地。
赌场和天堂,真是个讽刺的对比,却又极具诱惑力,在诱拐着人类贪婪之心的同时,却又地处如天堂般美丽的地方,仿佛享受就是如此的顺理成章般,放纵,成为解脱生命束缚的唯一借口。
沃尔饭店的赌场设在二、三、四楼,占地万坪,四楼以上是供赌客住的豪华客房,间间面海,揽尽澳门最美的星光与夜景。
举办庆祝酒会的大厅外头,除了一处又一处的彩色喷泉、约莫有三层楼高的椰子树,让人最为震撼的绝对是那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
沃尔赌场饭店,彷佛就盖在海洋的中央,填海造城,明明是一座孤岛,却又是夜夜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百分之百热门的不夜城。
奢华美丽,让众人梦醉之所。
拉斯韦加斯的麦格赌城是盖在沙漠中,而这澳门的沃尔饭店则是盖在海中央,麦格夫这样的男人,眼光奇特,见解独到,与其说他大胆投资,还不如说他有小男孩冒险犯难的精神,偏又爱玩好胜,所以才会在世界各地都开起他的赌场来。
华棠猜着,唇角轻轻地勾起一抹笑,拿起叉子把盘子里的甜点蛋糕全都吃了一小口。
那家伙是牵着她的手被众人像神一样迎进门的,可之后,他忙得没空理她,也不想理她吧?周旋在一堆女人之中,那双两个小时之前还紧搂在她纤腰上的大掌,此刻正流连在一个接一个的女人腰上。
气吗?
不,她为什么要生气?她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且,她还一点都不想当他的妻子,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妒吗?
不,她为什么要嫉妒?像麦格夫这样有权有势的国际赌场大亨,要不是那场意外,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既然是场意外,就不该留恋什么。
既然是场意外,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不会生气的,不会嫉妒的,因为她不能爱他,也不打算要爱上他,她只想过平凡的人生,像他这样危险的男人,风流的男人,生命常常充满危机的男人,没有一点是适合她的。
真要有交集……就这半年了。
她必须把持住自己,不可以在这半年之内爱上像他这样危险的男人。
很难,她明白,但她一定要努力做到!她不想要痛苦一辈子,就只因为她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男人!绝不!
第6章(2)
大厅的灯光突然间暗了下来,接着,绝美的舞曲与魅惑的灯光像是夜间的精灵充满了整个大厅,华棠有些坐立不安了;虽然她躲在角落里吃东西,可这并不代表如果在这种场合没有男人邀她跳舞,她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刻意遗弃般可怜.
可,去哪找一个男人陪她跳舞?
放眼望去,成双成对,灯光不亮,却也可以看清楚麦格夫此刻正拥着一个肤色白皙得像是鲜奶一般的火辣美女,彼此的身体相贴着,交头低语,亲密又热烈的舞动摇摆着。
然后,她看见他吻了那女人,深深的吻着,热烈缠绵得像是一黏上对方的唇就再也舍不得分离似的……
心,竟会痛呵。
她的心……怎么会痛呢?
华棠轻抚着胸口,前阵子被流弹扫过的痛感似乎又重新回来了……
「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妳陪我跳支舞吗?」一名高大温柔又俊美得有如法国绅士般的东方男人,突然出现在华棠面前,做出了一个邀舞的美丽姿势。
华棠幽幽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她干记者干了三年,看过太多商界名流,只要看过、报导过、查过的应该或多或少都记得住对方的名字和来历,虽然现在她人在澳门,不是在台湾,可眼前这男人……她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
「小姐?」优雅的手还等在那里,男人露出一抹温柔得有如太阳的微笑。
很难对这样的男人说不吧?何况,她也不想在这里一直品尝胸口那漫天盖地朝她袭来的疼痛。
她把手交给对方,男人极其温柔又极富技巧的带领着她,穿过重重人群来到舞池的正中央,优雅的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身,伴随着浪漫的乐曲,舞了一首又一首的华尔兹。
旋转再旋转,在这个男人的带领之不,华棠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舞可以跳得如此轻盈曼妙,而且浪漫得就像是个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