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被子里哭诉她的无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中,突地发现有人掀开他的被,吻上他无助的唇,吻进他被伤得破碎的灵魂,吻得他精神抖擞、浑身来劲。
微掀眼睫,发现是亲亲老婆在夜袭他,他感动想要狂抛三泡泪以谢天地,然而此时此地不宜惊动爱妻,于是他仅以默念谢神。
吻,一路由唇滑落到下巴,轻轻的像阵风,若有似无地挑拨着他的情欲,逗扰得他毛孔紧张不休,男人的纯阳欲望正引领企盼着,渴望她的滋润。
他严重怀疑,爱妻总在他昏睡之后才对他下手。但,等到他睡死了,出手有什么意义?他又没办法有所反应。钦,真的没有办法吗?
毕竟他睡前药里带着些许镇静效果,目的是要他好眠帮助身体机能恢复,通常药效一起,不到天亮,他是不会清醒的。
天晓得,从他入睡到天亮这段时间里,爱妻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坏勾当?
好坏,要做坏事也不找他一道,想玩他,也要等他清醒啊,他也很愿意扮演死尸任她玩弄到底啊。
怎可以这么没人性地剥夺他的快乐?
心里正怨着,却蓦然发现她的吻逐步往下滑动,正一步步地接近他生命的泉涌,那温热的唇舌带着电流急窜过他的心窝,凝聚出漩涡,晕眩着他的神智。
老天啊,他的亲亲老婆何时变得如此大胆又狂放的?
她怎么突然变了个样?成了等他入睡后才行凶的摧草大盗?
清醒时,对他,她根本是爱理不理的,怎么到了晚上,竟热情如火的教他快要把持不住?
他好爱,可是下次能不能找他很清醒的时候?
“有了。”
身下传来亲亲老婆颇为满意却又带着羞怯的低喃,还在扮死尸的钟离也眉头微蹙,不解极了。
什么有了?
还在疑惑中,耳边传来阵阵窸窣宪声,像是衣料的摩擦声,正打算偷偷张眼偷看时,灼烫的欲望被柔腻润软的热情紧密包覆,那么湿潮地将他收拢到最底,差点把低哑闷声给滚出喉头。
啊……要命,真是要命~~他是要继续扮死尸,还是反扑为虎?
他会疯掉、他真的会疯掉。
但,他必须忍,至少不能在这当头被亲亲老婆发现他是清醒的,要不难保她又要丢下他不管。
可,当她酥人魂魄的娇吟难遏地自紧抿住的软唇逸出时,他的理智在瞬间不翼而飞,一个转身将她反压,将惊傈的欲望埋进最深处。
“啊……”一阵天旋地转,李淑儿浅喘不休,还搞不清楚状况,便发现原本教她给压制在下的男人竟易位为主,在她体内放肆地律动,狂绽着强悍的律动,近乎粗鲁地在她眼前堆叠出爆发的火花。
她难以隐忍地尖叫出门,脱序的娇吟犹若最勃发的催情剂,引领着他跌入恍惚的世界里。
两人交叠共享着爆发的甜美晕眩感。
第8章(2)
良久——
“你还没睡。”她的声音是有点懊恼的,但神情却是缱绻。属于他的气息浓厚的包围着,那是让她思念欲狂的气味。
“睡了。”他贪恋着两人交缠的滋味,仍是深埋着热情。
“骗人。”想起自己大胆的行径他全一清二楚,她就有股冲动想死。
真是见笑死了!
“真的,后来才醒的。”声音低哑中挟带沉着醇厚。“要不是我今天没吃睡前药,恐怕就算你把我玩到死,我都不会有反应。”
说到这,他真忍不住要埋怨了。
就说嘛,没事搞那些乌漆抹黑的药膳肯定有鬼,事实证明,她在替他养身啊,既然要他养兵千日,就得给他有用在一时的机会嘛,趁他昏睡再夜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又有什么好玩的?
精锐雄兵出不了闸,他要如何一雪前耻?
“你居然没吃药?”她跳了起来,却被他压下,瞬间的拉扯,在彼此体内再燃战火。
“我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吃药。”他抽了口气。
“你应该要准时吃药的。”李淑儿哪里懂得他的苦,在他身下挣扎着,直到感觉那股狂热填满她的深处,她才傻气地看着他。
“我要是吃药,可没办法这么热情。”通常都是一觉到天亮的。“我们已经好久没这么疯狂,感觉真好。”他知道她为什么会夜袭他了,要不是怕惹她生气,其实他也很想这么做的。
“钟离……”因他的存在,身体变得敏感,她浅喘不休。
“嘘,别这样叫我,你会害我失控。”他粗嗄低喃着。
“我宁可要你吃药。”舔了舔唇,努力漠视他燃起的火焰,却发现力不从心,甩了甩头,又吼,“你要乖乖吃药啊,你到底还要我多担心?”
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啦,能跟老天多偷一天就算赚一天,哪怕是能多一分钟,她也不嫌少。
“淑儿,我跟你说过几次了,我的身体没问题,已经接受过骨髓移植,进入恢复期,只要每年追踪,不会有问题的。”要他说几次,要不要他身体力行,证明他生龙活虎到欲求不满的地步?
“你还在骗我?”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骗她?
“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他啦,他的表现还不足以证明吗?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导正罗至光给她的错误引导,可是她老避着他,好不容易现在逮着她了,不趁这当头说清楚,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瞪着他。
他一脸无辜,说:“天地为鉴。”
“好,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婚?现在,你应该可以给我一个正确答案了吧。”
钟离也含怨瞪着她。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质问快要臭酸的问题。
“不想说?”她眯起美眸。
见她做势要离开,他想也不想地坦白。
“什么病?”
“我生病了。”其实,这有什么好说的?她不是都已经从别人嘴里得知了吗?
“什么病都不重要,我已经好了。”乖,别太挣扎,他会很难过,意犹未尽的火花在狂燃啊。
“你有没有好,是医生决定的,不是你说了算。”怒瞪着他,一把火烧在胸口,让她忘了两人正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时刻里。“你要真是好了,你会在酒吧里随便被打昏吗?”
这铁一般的事实就血淋淋地摆在面前,他还想要狡辩什么?若不是想替他传子嗣,她还舍不得这么伤他精气神呢。
“你是不是嫌弃我现在很没用?”他扁起嘴。
“什么意思?”没用两个字,在这当头可是很敏感的。
“就是很轻易地就被人打昏……”他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偏又带着欲盖弥彰的气味。“但是我必须先声明,我不是被打昏的,只是有点头昏而已,我只是没睡饱,要是现在再打一场,我肯定输不了。”
“还打咧?真想要我守寡?”再打,就把他打成残废,关起来,绑在房里,软禁他。
“我不会让你守寡的。”为了她,他拼命地跟老天要时间,拼命地借,拼命地偷,只要活得过眼前的关卡,他可以拿他的一切兑换。
“说得真好听。”垂眸,鼻音渐浓。
“谈情说爱,不加甜言蜜语,多无趣?”他戏谵笑着。
“真敢说呢,当年说离就离,哪来的甜言蜜语?”
“老婆~”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算旧帐吗?老公好苦。
“你一知道自己有病,说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积压三年的酸苦在瞬间爆发开来。“我是你的妻子,却不是你能够依靠的人,到底是你不把我当妻子,还是你根本就认为我不是个能有难同当的人?”
“老婆,”钟离也叹了口气,爱娇地搂近她。“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我告诉你,钟离也,我可是很爱你的,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权势和名声,我要的是一个可以和我白头到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只要你能够做到这一点,哪怕是要我陪着一起死,我都不怕!”倔强的泪水润湿了他紧贴的颊。
“可是,我怕。”他粗嗄说着。他渴望的爱情,在她没有保留的宣言中,落实了。“老婆,我爱你胜于自己,半点苦,我都不想让你受,当然不想要你陪着我一起受罪,我想得到的,就是保护你,其余的,本来就该是我承受的。”
“我爱你也胜于自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就算有一天,她必须牵着他的手定到最后一刻,她也替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
“真的?”混杂在脸上的湿潮,早已分不清是谁的泪。
“那还用说?”
“老婆,你愿意再嫁给我吗?”他低哺着,磨蹭着她柔嫩的颊。“我们还没举办婚礼,我想要看你为我披上婚纱。”
“不要。”
“老婆~”好狠,他受伤了!
“等你病好了,再说。”偏不如他的愿,不给他任何松懈的机会,让他继续追着她跑。
话再说回来,他也真够机车的,两个人都在床上滚过一回合了,还问她这种笨问题,真想掐死他!若不是视他为老公,她会让人这样放肆碰触,甚至还趁夜摸上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