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丫头,滚开!”王竞珊踢了她一脚,她当场在地上滚了一圈,霞姊见状,落井下石的再补上一脚。
这脚正好踢中数儿的小腿肚,痛得她揪心揪肺,几乎喘不过气。
“竞珊小姐……求您了……”再痛也得忍住吞下,她只求能保住少爷。
王竞珊一脸的张狂怒笑,瞧她越卑微越凄惨,就越开心。“好啊,我饶了他,但我要你离开他!”
数儿的心猛地被狠捏住。“……好,我会离开的。”事实上,在来以前她就决定这么做了,只是当面要痛下决定,一颗心仍是痛苦难当。
“为了宋连祈,你倒是什么都愿意。哼,很识相,很好,那就滚啊,滚得越远越好,让我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牺牲,果然是下贱的丫头!
“好,我会滚的,滚得远远的——”
“你要滚哪去啊?”冷肃的声音倏然响起。
数儿浑身一颤,激动的转身。“少爷!”他怎么找来了?!
还以为赶他出去,他会睡敏申少爷那,应该不会发现她偷偷来找竞珊小姐的。
对着那双惨淡惊愕的眼眸,宋连祈目光轻移,映入眼帘的是她还跪趴在地上,活像已被剥过一层皮的身子,冷峻的表情瞬间崩解,取而代之的是翻天的怒意。
她竟敢?!
“起来。”他声音犹如来自地狱。
“少爷……”由他眼中的厉色看来,她似能听见由他胸口传来的一声声清晰心跳,咚、咚、咚……他非常非常的暴怒了。
“还不起来!”他暴声一喝。
数儿脸上血色尽失,还在思忖着该如何要他离开,又该如何让他息怒,顽长的身影已来到她的身旁,固若磐石的目光满是激怒。
他伸出手臂一把抓起她的身子。他不要她这样向人低头,不要她作践自己!
“啊——”她突然呼痛,双脚站也站不住,他惊得手一松,她人就直直落地,连撑也撑不住。
宋连祈全身瞬间僵硬,“你让人用刑了?”
“没……没——”微颤的嗓音隐含惶恐与不安。
“住口!”阴狠的神色爬满他的脸庞,他缓缓转向自他出现后就躲到一旁闷声不敢吭的两个女人。
这两人暗着什么都敢做,但是一面对宋连祈那种威严气势,胆子便转眼成了老鼠胆,就连盛气凌人的王竞珊在面对暴怒的他后,也不敢逞强撒泼。
“是她自己找上门的……你怪不了我们。”她壮着胆,勉强出声。
他噙着一阵冷笑,笑却阴狠骇人。“她上门是回家,你们不过是寄宿在宋家的客人,却敢喧宾夺主的侮辱人!”
“回家?我们是客人?这哪是她家,她又算哪门子的主人!”王竞珊不服的立即驳斥。
“这里是宋宅,她是我的女人,自然也是这里的女主人。”
“女主人?!呸,这里就快变成王宅了!”她一时口快的吐出。
王宅?这什么意思?数儿大惊。难道竞珊小姐手上握有的把柄,可以让宋宅变王宅?
“但还不是,不是吗?”宋连祈冷静的嗤声,一点也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我娘已经带着足以毁去宋家的东西上我叔叔那了,不久你将会一无所有,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小声?”她鼓着勇气说完。
“竞珊小姐是说,这丫头的板子是白挨了,地也白跪了,头更是白磕了,是吧!”霞姊帮着主子壮声势。
数儿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你们……骗我!”虽然听不出究竟怎么回事,但她们摆明整了她一顿。
“这是你蠢,自找的——啊——”霞姊话说到一半突然呼痛一声,捂住胖颊,因为宋连祈光火的赏了她耳光。“少、少爷……”她像被鬼打到似的惊恐万分。
“狗奴才!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你的主子,你吃我的俸禄,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我……我……”她一张嘴抖了半天,没敢再吐出一个字,而一边的嘴巴早肿得半天高,难堪也难看。
王竞珊见状,吓了一跳。“宋连祈,你……你这是在张狂什么?等、等我娘回来,你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无用家伙了!”她努力挺起胸膛,可惜打结的舌头破坏了她努力营造起的骄傲假象。
“要怎么做,你们请便,只要届时你们母子三人不要自食恶果就好。”
“你!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到底怕不怕死?!”她愕然的看着极度潇洒无惧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把底牌掀出,一般人这时候该要哭爹喊娘抱着她的大腿求饶才是,但他为什么不?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装无所谓?“怕,但想到你们会死在我前头,我就什么也不怕了。”他仰头大笑。
这笑让王竞珊瞬间毛骨悚然。“你疯了!”
“我还没疯,等我真正疯了时,你会知道的。因为那就是清算你们对数儿所作所为的时候了!”一双阴鸷的眼眸扫向她以及霞姊。
王竞珊蓦地心头一惊,拉着霞姊的把手,两人双双跌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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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别走!”宋连祈臭着脸将数儿带离宋宅后,不发一语,甩下她就想走人,她立即心急的扯住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放手。”他冰冷的甩袖。
“少爷,不能走,您得再回去等姑夫人回来谈,也许还有补救转园的机会。”数儿焦急的说。
“够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想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他怒火更盛的瞪人。
“少爷,请您别意气用事,这事——”
“住口,我没料到你会这么不相信我,竟然跑去求饶,太教我失望了!”他转过身去,气得连看也不想看她。
要不是他发现她不见了,猜测她可能来找王家人,连忙随后赶来,否则慢了不知她还得白受多少罪!笨丫头!
“因为少爷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是担心少爷。”她难过的低头。
看了她一眼,他叹了口气,“那把柄是一张纸。”
“纸?”
“对,一张写上抵押宋家所有产业的纸。”
“嗄?!”
望着她关切的脸庞,他笑得无奈,“当年,我爹一时兴起上赌坊玩,却让人设了局骗光家产,写下抵押家产的借条。
数儿不解,“那关姑夫人什么事?”
“骗我爹家产的人是王利本,也就是姑妈的小叔,当年姑妈嫁进王家,没想到姑丈没多久就死了,留下一双儿女,他们在王家并不受重视,兴许是姑妈从旁得知这事,偷了借条才回宋家,要我爹收留她。
“不是只要老爷收留她吗?怎么后来……”都住进来了,还有什么不满?
“贪吧!刚开始也是相安无事,但儿女长大后,开始担心我掌权会让他们不好过,才有了接下来一连串的夺产计划,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毒我不成,又想逼我娶王竞珊?!”
数儿不禁心惊。他们的手段也太残忍了!“少爷,你怎会知道这事?”
“我爹临死前告诉我的,要我凡事忍忍,找到机会再偷回借条,奶奶也知道这事才由着姑妈使乱,想等我长大了能处理,将产权转给我。”他怒容满面的握拳。
这一说,更教她心急了,连忙劝道:“少爷,既然老爷叫您忍忍,那您还是先回去宋宅,跟姑夫人商量商量吧!”
“你真以为我会让宋家毁了吗?我是一个这么没用、没出息、没头脑,保不住家门的人吗?你是这样瞧我的吗?”他气急败坏。
“当然不是,我怎会这么看您,只是——欸?少爷,难道您早有法子解决这件事?”在她混沌的脑袋中忽然出现了一丝清明。
“废话!”这丫头简直气死他了,她瞧扁他不打紧,竟还回头去求人,最最最教他生气的是,她竟答应王竞珊离开他,她敢离开他,她竟敢!
那么从前她曾说过要伺候他一辈子的话,不全是屁话?毫无价值的屁话!这言而无信的丫头!这不知死活的丫头!
这欠揍的丫头……没错,她是被揍了,瞧她脸色苍白,冷汗覆面,身上的伤势定是疼得不得了,亏她还忍得住,真是气死他了!
“您早有打算……为何不……早告诉我?早知道就不来自取其辱了。”不知他内心正百转怒骂着,数儿痛苦的喘着息气。臀部正火辣辣的发热,麻疼得令她双脚不住发颤,有点站不住。
宋连祈绷着脸悄然靠近她,防着她随时可能倒下,他好接住她。
该死,原本想率性的抛下她,让她自己反省一下,但瞧她这隐忍痛楚的模样,他就难受得紧,怎么狠得起心来走人?但几番挣扎下,他咬牙,还是决定要教训这丫头一下,让她不再看低自己。
“你也知道是自取其辱,我有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吗?”他克制不住的朝她怒吼。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什么把柄,只知道不能让您受委屈,身子就自己来了。”她揉着眼睛,鸣呜咽咽的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