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气,瞧不出来你挺负责任的嘛,是男人!”
颜敏申被夸得屁股都要翘上天了,不禁豪气的宣告,“好说,女人跟孩子都是我的,谁也休想觊觎!”完全没想到他已经被女人和孩子放弃了。
“好孩子,我先前还真看走眼了,好样的,是男人就将妻儿带回身边照顾!”
“我会的,可是,要怎么做?”
“有我在,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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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有人一路畅行无阻,顺利溜进了衣府的女儿房。
衣玉露正式被“休离”,改得了个宋连祈义妹的名号,回衣家已有三天,原本被她亲自派守在门外,专挡“宵小”的家丁们,今日忽然到了半夜全不见了,颜敏申抿嘴一笑。这老头说话算话,真的不计前嫌的帮了他一把。
他熟门熟路的进房,那女人已经熟睡了,藉着床头微弱的烛光,他双臂环胸凝视着她,睡梦当中的她绮丽诱人,标准的秀色可餐。
但,这会可不是冲动的时候,会坏事的。
他挑了个靠近她床榻边的位子悄悄坐下。这女人有孕了,多么神奇呀,他即将要为人父了!想着两人从认识到怀子,全都超出控制,先滚过再相爱,先有娃儿再谈婚事,一切都与世俗倒着走,与这独特的女人相爱也许就注定得有些颠覆的。
颜敏申满足的凝望着床上小人儿的睡颜,嘴角不住上扬。
“玉露,玉露……”他轻唤着。
长睫轻轻掀起,直至看清了床榻边的是何许人后,衣玉露倏然清醒了。“颜敏申?!”
“看见我不至于这么惊讶吧?”他有点不是滋味。这女人从前有多少次是在他怀中醒来的,这会竟这般吃惊,太不给面子了吧?!
抬起那美得惊人的脸庞,她眸光满是怒气。“你怎么进来的?!我不见你!”
他苦笑。“玉露,咱们谈谈。”他好声好气道。在来以前,老头特地嘱咐,对付在气头上的女人要哄,要放低身段,要厚脸皮,要不知羞耻,最重要的,手要不规矩。
所以……他正准备将不规矩的手摸上眼前臭脸的女人……
“做什么?!”她毫不客气的将咸猪手拍离。
他吃痛的缩回手。这女人还真凶!“谈谈嘛……”摸不着,耍赖总行。
“没什么好谈的!”她撇过脸去,不理。
这女人铁了心不成?!“玉露,你明知我绝不是因为娃儿才退那王小姐的婚改娶你的,那王小姐昨晚已经与情郎私奔了,我没骗你。”他把握机会,据实以告。
“我不听,你的话不值得听!”她对他的话干脆来个充耳不闻。
咦?她何时变得这么不讲理了?!
“玉露,你——”
“我不想再见到你,以后管你去娶谁,都跟我没关系!”
“我——”
“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肚里的孩子也跟你没有关系!”
“谁说没有关系,这娃儿是我的——”
“外头的人都以为是宋连祈的,跟你扯不上!”
“你这女人!”他终于发火了。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受不了就滚!”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滚!”
这次之后,他又在老头的帮助下,顺利潜进香闺三次,得到的结果如下——
“滚!”
“滚滚滚!”
“滚滚滚滚滚滚!”
“没用的东西,居然都登堂入室了还占不了便宜,我真看错你了,没用!”颜家厅上,衣荣雄敲着不争气的未来半子的头怒骂。
颜敏申抱头,不敢吭气喊疼。“是玉露她太不讲理了,一见面就赶人,我连多说句话都被绣花鞋伺候,能怎么办?”
“孕妇都是情绪不稳的,你没听人家说过吗?”衣荣雄数落。
“那该怎么办?”
“又问我怎么办?我是你爹啊?!”
“你是我未来的丈人啊!”
闻言,他嘿嘿笑开,黑洞洞的牙门缺口还是很吓人。“……嗯,你还挺知礼数的,没从前那么浑球了!”
“呵呵……”
“瞧来她是不愿意跟你沟通,恨上你了。”
“恨?”颜敏申冒出慌张的冷汗。
“女人可是很小心眼的,我那死去的娘子年轻时,脾气也倔得很,这点玉露很像她。”
“那你都怎么对付你死去的女人……娘子,我未来岳母的?”
“还能怎样,就是——欸?我干嘛教你对付我自己的女儿?”衣荣雄眉一挑。
他急忙改口,“不是对付,是安抚。别忘了,不能让你孙子父不详,嗯?”
“嗯,唉,一切都是为了我那未出世的宝贝孙,好吧,瞧在你挺有诚意想娶玉露的份上,我就教教你。”
“多谢老丈人了。”
“叫得太快了吧?”
“怎会!爹,这是今年的冬茶,刚采收的西湖龙井,正新鲜,您尝尝。”颜敏申双手奉上珍品,表情之狗腿,也可称上一绝。
“西湖龙井是吧,好好好!”衣荣雄眉开眼笑的收下,转身却差点让经过的小厮撞倒。
颜敏申一个箭步,身手矫健的将人给扶住,免了老丈人可能的狗吃屎。
免于丢脸,衣荣雄喘了一口气。“你练过武艺?”讶异他的身手竟如此俐落。
“小婿跟高人师父学过几年功夫。”
“是吗?身强体壮,不错!”老眼往他胸膛瞄了一眼。结实!堪依靠!
“多谢爹夸奖,可是你还没传授我驭妻之术?”颜敏申一脸的期待。
“真心急!知道了,你听好,要攻其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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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晴雨捂着受尽摧残的耳瞧着窗外。
衣玉露清冷的脸上也是写满烦躁。“吵死了!”
“是啊,该怎么办?”
“把那将筝当扫把弹的家伙撵出衣府大门!”
“可是他说他是应老爷之邀来的,是老爷的客人。”
“那又如何?照赶!”
“是……”小丫头去了又回。“小姐,他不走耶,他说他在练筝,以后想跟您‘妻唱夫随’。”
“哼!赶不走用轰的!”
“可是老爷站在他身旁护着,没人敢动他!”
“敢情他连爹都收买了?”她一愕。
“好像是。”
“是吗……”
“啊,老爷好像又翻脸,指着他骂了。”
“骂什么?”
“好像是骂他害他缺牙,唱诗漏风难听!”
“嗯。”
过了一会——
吱~
吱吱~~
“要命啊!小姐,这哪是弹筝,这是杀猪!”晴雨哇哇大叫。
衣玉露也火了。“混帐东西!去,去砸了他的筝!”
“是……”小丫头再去又回。“小姐,对不起,我抢不过那把筝,他说要用他的爪子练到会为止,而且要我告诉您一声,他用的那把筝名唤‘冬梅’——”
“什么?!他用‘冬梅’练习?该死,那可是当代名筝师的作品,大师去年刚逝世,这把冬梅已是遗作,他竟敢用他的虎爪残害?!”她神色丕变。
晴雨看向外头。“啊,原来那把筝这么有来头——我的天啊,小姐,他似乎嫌十三根弦太多,拿剪子要剪去一根。”
“什么?!”她愀然变色。
“小姐,您要亲自出去阻止吗?”
“我……这……”
“小姐?”
“唉!”几经挣扎后,“随他了!我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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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招好像没有用耶?”
“怎会没用?她最宝贝的就是这些古筝了,你这样恶整她的宝贝,她怎可能忍得住?”
颜敏申苦着脸说:“可是她没出现啊!”
衣荣雄蹙起眉,下了结论,“这个嘛……只能说她这次是吃了秤坨铁了心,想跟你彻底了断了。”
“这可不行,她想断可我断不了啊!”他急得大嚷。
“这也没办法,这是女儿的心意,我这做爹的——”
“孙子,别忘了孙子!孩子没爹总是不好的,您不能这么残忍要拆散咱们一家吧。”这老头又退缩了,他赶紧再提醒。
对厚!人老了,记性就差了。“也是啦,孩子出生后要有爹教才行。”
“对啊对啊,而且我身家丰厚,以后孩子得到的遗产铁定不少,够他吃香喝辣的三辈子。”
“是这样的吗?”
“颜家不只在杭州称霸茶庄龙头,在全国各地也都有铺子,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查。”
“查是不用了,你颜府家大业大,这我早就知晓,只是你玩世不恭的大少爷一个,懂得经营吗?等你爹死,也许不出三个月就将家产败光了。”衣荣雄鄙夷的看着眼前人。不是他要嫌弃,而是这小子除了身强力壮外,其他地方实在靠不住吧?
排除个人恩怨,女儿嫁这小子真的好吗?他对颜敏申打量再打量。
颜敏申的脸登时黑了一半。居然质疑他无能?“这……爹也许有所不知,现下整个茶庄真正的主事者是我,我爹早不管事的去享清福了。”这样老头总该知道你女婿我的经商能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