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谦忍不住心疼的拥著她的肩,歉疚的开口,“我真的很差劲,在你最难过的时候,竟然没有陪在你身边。”
向欢轻轻的往旁一站,躲开他伸来的手,“我说这些话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他失落的收回了手,“婚后,管宁烨对你不好吗?”
“不,他对我很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我不能自私的只想著自己,所以才会离开他。”
“这是什么意思?”看见她提到管宁烨时,那种心疼却又充满思念的表情,他眸光一黯,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你爱上他了?”
“我……”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向欢望向走道。
当那抹高大英挺的身影映入视野。她震住了。
“终于找到你了。”管宁烨咬牙切齿的说,冷怒的黑眸恶狠狠的凝锁著她。
***
注视著眼前这个阔别一个多月,令她思念如焚的男子,向欢所有的声音都梗在喉咙,一时发不了声。
“你……”瞥见站在一旁的男子,竟然就是曾有一面之缘的王文谦,管宁烨铁青著脸,“你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所以才离开我?”
这一个多月来,他找她找疯了,还请了好几家征信社调查她的下落,他甚至无心再处理公事,而将父亲从日本请回来坐镇。
随著一天天过去,始终没有她的下落,他的心情愈来愈烦躁焦虑,几乎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直到今早,某家征信社终于传回她的消息,他立刻赶了过来,看到的却是她跟那男人有说有笑,胸口窜烧起熊熊妒焰,狠狠烧痛了他的心。
向欢用力摇头,“不是,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朋友?你离家出走,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而陪在你身边的人是他,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们只是朋友?”他阴沉的嗓音透著一抹被背叛的心痛。
他凌厉的眼神与愤怒的诘问,让向欢委屈的垂下眼,“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如果你不相信,也无所谓。”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这个,他心里早就另有所爱,现在来追究她跟王文谦之间是何种关系,又有什么意义?
“无所谓?你以为我会让你怀著我的孩子跟他双宿双飞?”管宁烨的眼神冰凝得吓人,若不是理智还在,他早就上前拧断王文谦的脖子。
王文谦被他冷冽的目光看得一凛,背脊窜过一阵恶寒,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好像随时可能扑过来杀了他,他不得不出声解释,“不是这样的,管先生,你误会了,我跟向欢现在真的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向欢第一次看见管宁烨这么愤怒的表情,他用那种炽烈中带著心痛的眼神看著她,让她的心忍不住揪紧,接腔解释,“我没有想要跟谁双宿双飞,我离开只是为了成全你。”
“成全我什么?”他咬牙冷问,逼自己冷静下来。
“成全你跟关雅如。”
“我跟雅如?你为什么要成全我跟雅如?”
“我知道你们因为我爸的逼婚而被迫分开,现在我怀孕了,你跟我爸的协议也算完成了,你们可以再在一起,用不著等到两年。”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管宁烨气得上前想用力摇醒她。
看到他朝她走来,一脸阴沉,向欢害怕的往后退。
“你、你想做什么?”看见他抬起手,她本能的举起手臂护住头部。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以为他会打她?!管宁烨失控的在她耳边吼道:“我这辈子会揍任何人,但绝不会动手打你。”
可是他的脸色好恐怖,她没有办法不怕!向欢有些结巴的开口,“我、我怀孕了,医生说最好不要受到太大的刺激,以免动到胎气,所以你、你可不可以后退一点?”他逼得她太近,她的心律开始不整,呼吸急促而紊乱。
王文谦悄悄的离开了,他明白向欢与管宁烨之间已没有任何人介入的空间,此时此刻,他们的眼里都只看得到彼此。
瞥见她脸上的畏色,管宁烨强忍著怒气,往后退一步。
“我跟雅如早就分手了,用不著你成全。”
向欢立刻驳斥,“你骗人,你明明还带她一起去日本。”
“我什么时候跟她一起去日本?”这种不实的指控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最好说明清楚。
“我亲耳听到的。”她不懂她都表明愿意成全他们了,他为何还要隐瞒她。
管宁烨不敢置信的瞪著她,“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说带她到日本去?”
“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她拧眉用力瞪回去。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驳斥。
“我明明亲耳听到的。”
“什么时候、在哪里?”
事到如今他还不肯承认,非要她把一切都挑明了说吗?向欢又气又伤心。“在我送你到机场的时候,你接了通电话,一开口就叫雅如。”
“……”管宁烨拍了拍额头,怒极反笑,“那个雅如不是关雅如,他是我的特助温亚儒,亚洲的亚,温文儒雅的儒,他要跟我一起到日本,那通电话是他打给我的。”
向欢整个人傻住了。
“你知道他吧,你们应该见过很多次面。”
“我……只知道他叫温特助,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温亚儒。”她愕然道。
“特助只是他的职称,又不是他的名字。”
“……”
“你就是为了这个荒谬的误会而离家出走?”瞅著她一脸怔愣的表情,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她再想起另外一件事,“……可是那天我在你办公室外面,明明听到关雅如说你要她等你两年的。”
管宁烨咬牙道:“我记得我问过你,有没有听见我跟她谈的话,你当时回答没有。”
“我……那时候……”向欢垂目哑然的瞪著自己的足尖,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自己当时那种震惊又心痛的心情。
他抬起她的脸轻责,“你要偷听就该把话听全,居然只听到一半就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解的看著他。
“没错,当初我是曾希望她等我两年,但是她一口拒绝了,后来我们结婚后,我就改变心意了,所以那天她再提起这件事,想跟我复合时,我拒绝她了。”见她垂眸不知在想什么,他问:“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我在你便当里放的那三个用红萝卜雕成的字,你一直都没有回应。”她轻声的说,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向他。
没错,误会都解开了,可是她想知道他对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爱她?
“三个字?你在说什么?”管宁烨一头雾水。
向欢踌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出声,“就是你被你二舅刺伤的那天,我在你的餐盒里放了三个字。”见他似乎还是想不起,她打开水龙头,手指沾了些水,在咖啡色的桌面上写下那三个字。
低眸瞥见她写的那三个字,他深睇她一眼,摇头,“我没有看到。”
“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摆进去了。”闻言,她霍然抬头。
“因为那个便当我还来不及吃就被良愉给打翻了,所以那天中午我才会跟良愉一起要到外面吃午餐,这才被埋伏在外面的二舅给刺伤。”
这么说,他真的没有看到,那……
“你还有什么话想问我,趁现在一次问个清楚。”
“我……”她瞟著桌上那三个尚未干涸的字迹,嗫嚅的启口,“那个……那你现在看到了,有什么感觉吗?”
管宁烨挑眉睨觑著她,“我看不懂你写的字,有什么话用嘴巴说。”
他是故意的吧。向欢轻咬著唇,带丝恼意的嗔瞪他。
“说呀,想问什么直接用嘴巴问,用写的我看不懂。”他唇瓣挂著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深吸一口气,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出心里最在意的答案,“我爱你……你爱我吗?”
存心吊她胃口似的,管宁烨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件事我晚一点再回答你,你先把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解释清楚。”
知道他是存心的,向欢有些生气了,别开脸故意说:“我们旧情复燃。”
“再说一次!”他危险的眯起黑眸。
看到他刹那间变色的神情,胸口的委屈消失了,她感觉得出来他在吃醋,轻笑出声,这才慢条斯理的解释,“那天送你到机场回来后,我心里很难过,想成全你和关雅如,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上哪里去才好,就在街上随意的逛,无意间遇到了文谦,知道我没有地方去,他就好心把这栋房子租给我,他假日回苗栗老家看他爸妈时,会顺便过来看看我,今天早上他就拿了些他爸妈种的菜过来给我。”
“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纳闷的问。该说的她都说完啦,他还想知道什么?
他冷眸瞪她,“你们以前交往过,你对他还……余情未了吗?”
“我跟他之间早就成为过去了,现在我们只是朋友,没有任何的男女私情。”向欢微笑的解释。他这么在乎这件事,就表示他很在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