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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素青紧抿着唇,垂下脸。「这事无论如何与花姑娘无关,你放她走吧。」

  「你在轩辕彻眼中也许半点价值都无,但她可不同,正炙手可热呢。」他伸手欲触花弄月,却突地听闻外头阵阵急马声。「该死!轩辕彻竟胆敢去报官!」

  话落,他奔到外头,发现外面已被宫差团团包围,而最前头的,就是轩辕彻。

  他寒着眸,浑身带着浓浓的怒意与寒意。

  「唐天嗣,把我的妻儿还来。」轩辕彻沉声说,声若黄泉鬼魅。

  方才,他已从子矜口中得知,他最心爱的女人骑马独闯敌营被缚。

  他的眼眨也不眨地直瞅着花弄月,眸底藏着气恼却又心怜。后者瞧见,无辜地垂下脸,抱歉自己逞能,结果却造成这状况。

  「轩辕彻,你竟敢报官,就不怕我今儿个与你的妻儿同归于尽?!」唐天嗣张狂地挥着剑。

  「你大可试试,我会让你后悔为人。」轩辕彻敬眯的黑眸进裂慑人肃杀之气,绝非恫吓,而是真要将他碎尸万段。

  「你不要逼我!」唐天嗣气虚了几分,却仍张牙舞爪,气极回头,一把拽起花弄月的发,将她扯到跟前。「你信不信我立即杀了她!」

  「你敢!」他怒目欲皆,紧握着缰绳的手心满是汗水,却操纵马儿缓步上坡。

  不能软弱,不能被看出破绽!他的眸坚定而有力地直瞅着花弄月,仿佛眼中只有她,天地万物之间,唯有她的存在,才能吸引他的目光。

  花弄月直瞅着他,瞧他轻驾骏马而来,目光坚毅中带着温柔,像在告诉她,他会救她,哪怕是拿自己的命相抵,于是,她也静立不动,还以柔顺目光,告诉他,她很爱他。

  「你不要再靠近!」唐天嗣发狂般地吼着,吼声之大,吵醒了窝在邢素青身旁的如凤。

  她揉揉眼,扁起小嘴,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接着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去,往唐天嗣的脚一咬——

  「啊!」唐天嗣吃痛地喊着,微松开手,大脚甩开紧咬不放的如凤。

  同一时间,轩辕彻立即和官差策马往前冲,花弄月则趁势推开唐天嗣,一个前滚翻,抱起被踹到一旁头昏眼花的如凤,正要再滚离,却发觉有阵阴影袭来,抬眼,唐天嗣冰冷的长剑就要落下——

  「快走!」双手被捆绑的邢素青冲过来将唐天嗣撞开。

  花弄月见状,想拉她一把,但顾及着怀里的孩子,只能选择抱如凤先走,转身,轩辕彻已近在几尺外,她欣喜若狂地绽出笑意,想跑向他,却不觉身后唐天嗣已一把踹开了邢素青,手中的长剑闪耀妖诡青光——

  「不!」轩辕彻暴咆着,抽出腰间匕首丢向正欲一剑砍下的唐天嗣,正中他的手腕,剑朝花弄月身后落下,横过她的后脚跟。

  花弄月脚下一阵刺麻,整个人往前扑倒,想也不想地将如凤护在怀里,沿着下坡快速翻滚,最后被颠簸的路面撞得昏厥过去。

  「弄月!」见状,轩辕彻的心像要碎了似的,他爆吼着,纵身跃马,足不点地的朝她狂奔而去,他身后的官差则冲进破山神庙。

  「弄月、弄月!」轩辕彻轻拍着她的颊,惊觉她竟毫无反应,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心狂乱不已,阵阵麻栗自背脊窜上脑袋,他害伯得不敢移开眼。

  「爹,她厥过去了,扣她的合谷和人中,掐她的心头!」轩辕子矜急切的嗓音像从千里外传来,震回他的心神。

  他立即将女儿交给子矜,隔着衣料掐她心头肉,另一手扣住她的虎口,然而力劲一波又一波,她依旧没有反应,掌心底下的心,似乎是静止的。

  不准!他不允许她抛下他!

  「花弄月!你给我清醒!给我清醒!你要把我逼回原点吗?你要我变得更加冷酷无情吗?」他喉头滚动,掐得更用力,甚至干脆抓起她的手,往她的虎口用力咬下,用力之猛,甚至让虎口泛出点点血迹!

  「痛……」细微的呻吟声突然传进轩辕彻耳里,他欣喜若狂地松口,轻拍她沾满尘上的小脸。

  「弄月?弄月?」声音是如此轻柔压抑。

  「你咬我……」

  「没事了、没事了!」他紧紧将她拥入怀里,才发觉自己浑身冷汗。

  「才怪,我好痛!」她扁嘴控诉,无力地窝进他怀中。「我也要咬一口。」

  「好好,你要咬几口就咬几口!」只要她能安好,他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

  「咬吧。」

  花弄月挑眉看着她一身喜服的相公。才刚掀头盖,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咬吧」,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把手举到她嘴边。

  有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守承诺啊!

  「你不先帮我把这个冠拿下来?我觉得脖子快要断了!」这有几公斤重啊?纯金打造的吗?

  轩辕唇勾起唇角,替她取下凤冠。

  「还疼吗?」他回到床边,轻掬起她的手,虎口处隐约可见一圈牙痕,犹似一个半月。

  「倒还好。」都过多久了,哪还会疼?

  那日,唐天嗣当场被处死,邢素青则是一同回到轩辕庄,解释完极需用钱的理由后,轩辕子矜便奉轩辕彻的命令,带了笔银两送邢素青回去,顺便探祝六年未见的大哥,再然后,就是今儿个的端午,她的生辰,她的婚礼。

  「咬我。」他硬把虎口凑到她嘴边。

  「这么欠咬?」一定要在新婚之夜见血就是了?

  「我缺一个半月,你就替我咬吧。」他柔声哀求。

  「那很痛的。」

  「你还说不疼?」他心疼极下。

  「哎呀,都过去了,我痛,你心疼我,我咬了你,换我心疼,这不是很麻烦吗?」要她咬,她还真咬不下口呢。

  轩辕彻含笑瞅她。「才不,有这印记,你就不会把我给忘了,你替我咬一口——」

  「我不用咬,你也不可能忘了我。」她有把握,就算他得了阿兹默症,也绝对不会把她给忘了。

  他笑垂着眸。「也罢,不过今儿个,我有个礼物想送你。」

  「什么东西?」她不是很感兴趣。

  不能怪他,实在是他送的东西太没建设性了,不外乎是女人用的簪啦钗呀金步摇的,那些只会重得她抬不起脸的东西,她一概不接受。

  「你一定会喜欢。」他笑,从架子上头取下精致木盒,打开盒,里头是一只玉佩,马型轮廓,马颈缠绕红痕。

  「这玉佩……」她愣了下。「这不是那个……」

  「是在处死他之前先取下的。」

  她瞪他一眼。「我不是忌讳它是不是为葬玉,只是这不是别人的东西吗?怎么会跑到你这儿来了?」

  「当初他调戏你,他爹派人调停,我开了条件要这玉佩,岂料他爹却道,这是他唐家传家之宝,岂能因为一桩小事送人,我才修书送到府牧那儿,罢了他的官。」他儿子调戏他的妻子,岂是小事?

  花弄月听得一愣一愣,才发觉,原来事情会搞成这样,他是始作俑者。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霸道得有点过份了。

  「有何不对?他爹作威作福,鱼肉乡民,甚至打算暗中除掉我,我修书要府牧罢了他的官,也是替百姓除了一害,何错之有?」他理直气壮得很。「再者,唐家已断香火,这玉佩能留给谁?」

  只要任何有可能危害到弄月的人事物,他绝对铲除到底。

  花弄月无言。她知道他的用心,但是他这样做,却让她觉得心里有愧。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现代比较好。」至少不会有这种草菅人命的感觉。

  「你想离开我?」他黑眸微眯。

  花弄月水眸转了圈,把玩着玉佩,想着该如何逗他,很坏心地嘿嘿笑了起来。「是啊,我真想回现代呢……」

  轩辕彻探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可才刚抓住玉佩,下一刻,咻的一声,风声狂肆掠过耳畔,眼前的娇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久久无法反应,黑眸圆瞠着,喜房内却已找不到她的身影,而那套方才还穿在她身上的大红喜服则挂垂在床边,就像她被不知名的力量抽离,凭空消失。

  「弄月?」禄阳楼的喜房安静无声,只余他沉重的心跳声。

  等了半晌,无人回应,他沉痛地闭上眼,碎心重咆,「弄月!」

  第10章(1)

  二十一世纪,台湾

  花弄月迷迷糊糊地抬眼,有点疑惑地看着四周摆设,再看自己身穿黑白配色的马术服。

  奇怪,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的脑袋很浑沌,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身在何方,不知道自己是谁……她重重地拧紧眉头,靠在她熟悉的床边回想。

  她是睡迷糊了吗?

  乏力地抬眼,瞧见梳妆台上的花和小礼物,她蓦地笑了。

  对了,今天是她生日嘛。

  身上这套衣服是妈送的,待会爸就会把她最心爱的红玉给送来。

  想起红玉,想起待会就能骑着它到后院,她唇角的笑意就更深。刚刚她八成不小心睡着了,才会觉得脑袋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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