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你跟我对话都很正常啊。」他装无辜。
她眯眼耍狠瞪着。「你根本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知道我的反应对不对?想看我发火?我成全你!」继续啃。
慕学庸被咬得好痛,却一点都不生气,放声大笑着,仿佛整她整得很愉快。
「咳咳……」
有人杀风景地咳嗽,有人硬是把蛋糕推到两人身旁,示意他们注意一下前后左右──他们已经被全面埋伏。
「先切蛋糕吧。」慕学庸笑哄着她,放下她。
她扁嘴瞪他,抬眼看着四周,全都是一张张熟悉的脸。
「小光,生、日、快、乐!」再拉一次彩炮。
杨光漆亮水眸泛苦雾气。「谢谢大家。」
「许愿吧。」众人起哄着。
她看着三层蛋糕上的数字蜡烛。「写错了啦,我今年是二十四,不是二十五啦。」干么硬是要跟她拗三百六十五天咧!
「随便啦,快点许愿吹蜡烛。」
她闭上眼,静静地默念三个心愿,然后吹熄蜡烛,再动作异常利落地挖起一大块奶油,朝身边男人脸上招呼过去。
「哈哈哈~」耶,真过瘾。
慕学庸慢动作地抹去涂在他眼上的奶油,唇上的笑意诡谲得教人发毛,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挖起更大一块,朝她脸上丢去。
「啊,你丢我!」
杨光机伶闪过,奶油飞到闪避不及的向恩脸上,气得她哇哇叫,跟着挖奶油四处攻击,战局从一对一变成一对二,然后是大混战。
蛋糕没人吃到,天空突地降下一阵急雨。
「快点、快点,把东西搬进来。」没玩疯的慕学庸指挥若定。
众人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退到凉亭里。
「原来你想把凉亭弄成古典露天咖啡厅啊。」杨光身上没半点奶油,神清气爽得很。「干么弄得这么神秘?」
「想在今天给你所有的惊喜。」
「还有什么惊喜?」来吧,一次端出来。
慕学庸对着一旁的向恩使了记眼神,后者随即从柜台里取出一个包装好的长方形物体。「光姊,这是我们大家想给你的礼物,不是很贵重,但我想你会很喜欢。」
「谢谢~」她没想到还有礼物。
拆开包装,那是一盒工具箱,打开一看,里头有小铲子,有折迭式水器,有好多球根……
「这是郁金香球根?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喜欢郁金香?」她好感动喔。
「学庸说的。」
「你怎么会知道?」
「你说的。」慕学庸拿了把伞,拿起她刚收到的工具箱,拉着她在雨中漫步。
「你说,我住的木屋附近可以弄片花海,最好是郁金香绝对美到爆。」
她说不出话,太多情绪梗在她的喉头。
那么随意的一句话,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喏,就连土,他们都先帮你捣松了,可惜下雨了,否则就可以马上栽种。」他指着木屋两侧的泥泞。
「我还以为是下雨造成的呢。」
「感谢老天下雨。」让他的惊喜可以进行得很愉快。
她感动个乱七八糟,轻推了他一下。问:「为什么要在下午庆祝生日?」
「笨,因为你的夜晚是属于我的。」
「你又来了。」
雨势渐大,慕学庸索性拉着她进木屋,率性地褪去上衣,露出上半身绑得很诡异的缎带。
「看见我身上的缎带没有?」
「你有这种嗜好?」SM?
他横眼瞪去。「是我把自己包起来当礼物耍送给你。来吧,请签收。」
「夜晚还没到。」
「我不排斥提早送礼。」
「我可以晚点再收礼吗?」
「不、行。」
第7章(1)
手机铃声不要命地唱了又唱、喊了又喊,眼看着就快要烧声。还是没有人按下接听键,让它无奈地呜咽止鸣。
然而,休息不过五秒,再次引吭高歌,且愈唱愈High。
「谁的手机啊?」睡兽低吼着。
「不是我的!」睡兽旁边窝得很暖的小兽不悦地嘟嚷着。
「那是谁的?」吼!生气啊~
「你的。」别闹了。还有第三个人吗?
「×的!」
睡兽粘紧的眸不愿张开,大手从宝贝纤腰上不舍移开,在床头柜上东摸西摸,抓起边跳边唱的手机,啪的一声打开手机盖,不爽地接听着。「哪个混蛋?不知道现在几点吗?吵屁啊!」
「……我是你大哥,现在是中原标准时间十点整,你居然还在睡?」真是太教人羡慕了。
他还没完全清醒,浓眉发狠地攒出小山,却蓦地瞪大眼。「大哥?」
连忙爬坐起身,让窝在他肩膀上的宝贝发出不满的咕哝声。
「抱歉,你继续睡。」慕学庸赶紧跳下床,找出长裤边套边往外走。
「马子?」孟呈扬凉凉问着。
「女朋友啦!」不要用动物来形容他的宝贝。
「甜蜜得很嘛,一大清早就窝在一块……难怪都十点了,你还在睡。」孟呈扬哼了声,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喂,你说到哪里去了。」慕学庸赤裸着性感上身,溜下一楼客厅,微倦地窝在沙发里。「说,你要干么?」
「我要结婚了。」
「废话,订婚不结婚,你是订好玩的?」不需要跟他报备,因为他不是证婚人也不是主婚人。
「你大哥我要结婚,你可以这么置身事外?」
「是你要结婚又不是我要结婚。」要他帮他娶吗?还是闹洞房?陪睡?抱歉,他通通没兴趣。
「……给我滚回来!」再拉咧,他就直接派人把他绑回家。
「到底要干么?」真是的,年纪愈大,情绪愈不稳定。
「回来当我的婚礼总干事,我要忙公事,没空弄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细节。」
「女方什么都不用做喔?」这么轻松?
「我已经全部交给婚姻顾问公司处理,只是有些旁枝末节想找个人帮我顶一下。」好比那该死的回忆录需要多少照片,好比该死的宴客数据到底要给多少,好比该死的……该死的婚礼,麻烦透顶。
「可是,你说的那些,不都是应该由你们这对新人决定的吗?」
「我又没跟她交往过,哪来一些生活合照?所以我们各自拿一些照片,给婚姻顾问公司合成处理,到时候你再帮我挑选就好。」
慕学庸翻了翻白眼。
「不然你来帮我工作,我去搞定那些好了?」孟呈扬半晌等不到答案,很坏心眼地提出交换。
「我帮你搞定。」他没劲地闭上眼。
他才不会笨得自投罗网。一旦回到公司,他还有机会逃出来吗?还要他再花个几年抗争?
「喏,记得,随传随到。」
「好。」收下手机,懒懒地睁眼,却见杨光不知何时来到眼前,而且一副准备吓他的蠢样子。「……好烂的把戏。」
确实是吓到他了,但不是因为她想吓他,而是他担心她听见什么,自己刚在对话中到底说了什么?
「你很坏,我什么都还没做。」杨光扁嘴喵喵叫苦,软骨头似地赖进他的怀里。「你刚才在眼谁讲电话?」
「我大哥。」他垂眸审视着她的反应。
「他要结婚啦?」
「你怎么知道?」他微愕。
「你不是说他前阵子订婚吗?」订婚不结婚,是订心酸的啊?
「喔,对啊。」在松了口气的瞬间,他非常自我厌恶。
搞得像是谍对谍似的,有没有真的这么忙?满脑子充斥着如何让他们永远不碰头,总觉得自己好差劲。
「是不是遇到什么婚礼上繁琐的问题?我可以帮忙喔,虽然婚礼规划不是我的专长,但是我麻吉千绢是本公司婚礼规划最高负责人,我可以去请教她。」杨光微微抬眼,一头娟秀檀发在他颈项间搔痒着。
他想也不想地吻上她的唇,轻触她每一寸柔软,轻吮她每一处甜美。
她是属于他的,他谁也不让,绝对不,就算要他冠上罪名一辈子,他也无所谓。双手不自觉地搂紧她纤秀腰际。
「你、你又发情了?」是不是有性强迫症?要看医生啦,她吃不消。
「亲你就是发情啊?」他啐了声,蓄意咬她一口。「去上班啦。」
「我今天下午才有班啦。」干么赶她?她才刚起床耶。
「那再回去睡一会好了。」他轻而易举将她拎起,快步冲向二楼,将她往大床一丢,长腿勾门关上,随即扑向她。
「不是要睡回笼觉的吗?」喂、喂,不要拉她衣服啦。
「对啊。」他笑得邪气。「我向来是这么睡的,你到今天才知道?」
「啊啊~救命啊!」配合演着小红帽遇上大野狼。
「太迟了。」他笑得很邪恶,一副她插翅也难飞的嘴脸。
***
「咦?婚礼流程?」
「嗯。」
看着单夙眉再确定不过的神情,杨光就觉得超想哭。
她被折腾得刚下床上班,心想今天的工作全都在办公室内,她可以安稳地放松四肢,偷懒睡真正的回笼觉。
谁知道工作竟空降到她头上,而且还是婚礼流程。「单姊,千绢呢?」那是千绢负责的,不是她熟悉的工作,要是她搞砸了,怎么办?
「你忘了千绢怀孕吗?」简单一句话,不容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