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你,又不过瘾。」他帮她拉整着身上的浴巾,动作飞快地把她裹好,不让自己的情欲暴走。「快点去洗,再不洗,我就帮你洗!」
「你确定只养一只而已?」最好不要让她再发现另一只,否则一旦被逼到绝路,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只就够我烦的了。」
杨光战战兢兢地踏进浴室,老往门口探去,瞪着那只在偌大培殖缸里爬上爬下的红毛蜘蛛,忍不住探头问:「我如果不关门,你会不会偷看?」不关门,要逃命比较快一点。
「会。」夸他吧,很老实呗。
「色狼。」砰的一声,甩门。
「你找一头不色的男人给我看看。」不色还叫男人吗?
「改天找给你看。」
「找你个头,你敢给我去找别的男人试试看。」以为他是没脾气的吗?
「什么意思?」快速冲洗完毕,换上他的大件棉T和海滩裤,总觉得自己像是小孩穿大人的衣服。走到外头,他果然哈哈大笑。「很好笑是不是?」
「还好啦,过来。」他勾勾手指头。她犹豫了下。走近他,却选择在他床上坐下。他倒也无所谓,勾唇笑得很浪荡。「你给我记清楚,是你追求我,所以我勉为其难答应跟你交往,既然要交往,你就给我记住,从此以后,不准有人叫你小光。」
「可是大家都叫我小光。」拉咧了一大篇,重点是──他想跟她交往?她可从没说过要跟他交往的喔。
「女人可以这么叫你。」他特赦。
杨光琉璃似的眸转了圈,恍然大悟地嘿嘿贼笑。「慕先生~」
「干么?」慵懒地窝进椅背,他跩得不可一世。
「明明是你先喜欢上我的吧。」她闻到酸味了呢。
不准别人叫她小光……呵呵,他很在意吧。
慕学庸懒懒笑着,看似无害而惬意,然而下一秒,身如迅雷将她抓入怀里,张口封住她的唇,湿热的舌尖别过她敏感的舌腹,仿佛若刷进她的心底,撞出满心涟漪。
「喏,给你盖上印记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他轻吮着她柔软的唇。
杨光像是灵魂出窍,一脸呆傻地看着他。「你……吻我?」还吻得好深入,吓死她了。
「我想要的才不只是一个吻。」三更半夜,有床有被子,房间还有个穿他衣服的准女友,满室诱人香气,他见鬼的才想要一个吻而已。
「你手脚好快。」才刚准备交往就吻她,依她看,再不赶紧走,她会在这里待到天亮。
「算慢了,我对你手下留情了。」
「听起来好像经验很丰富嘛。」还手下留情咧。也对啦,这种天然发光体一走出门,一堆趋旋光性的害虫当然会前仆后继地冲向他。
「还可以。」
「……听起来真教人不爽。」她瞇起水亮柔眸。「决定了,分手,等我身经百战之后,我再来追你。」
这样子才公平咩~
「想要身经百战找我就对了。」他将她扑向床,语调依旧佣邪,眉眼多了抹深意。「敢去找别的男人试试看,我会让你悔不当初。」
「你的占有欲很强喔。」感觉上好像不是刚喜欢上她,而是喜欢她很久了。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抹着笑,唇轻挲着她的。
「后悔?」哈。「到时候,我们再来看看谁先后悔。」
等她带着杀虫剂保护他的时候,千万别嫌她烦。
慕学庸泜低笑开,把她搂进怀里,亲了又亲,但都只是蜻蜓点水,很点到为止,很戏弄人的吻法,然后滚到枕头上,直接把她裹进被子里……睡觉。
啥米?就这样?
杨光瞪着他很有起伏的胸膛,浑身紧绷得像是被张到极限的弦,热到很想吹冷气,结果、结果他竟然不理她?
耍她?
她眯起眼,泄愤地朝他胸口咬下。
「妳是很想死是不是?」他佯怒地低咆着,把她的双手拉高过头,整个人压上她,强迫她注视他强力压抑的热情。「敢咬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给吃了?!」
知不知道男人很辛苦?!
软玉温香在忙还要耍帅当柳下惠,想吻到她头晕目眩、浑然忘我,却又怕着火,只好浅浅温温地低调品尝!都不知道他忍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人道了!
第3章(2)
「你信不信我先把你给吃了?」她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把人家勾引成这样,却抱着人家睡大头觉,你当我死啦?」耍人啊?
慕学庸闻言,俯身,在她耳边低哑笑开,很沉柔的笑,像是湖面上的一阵柔风。
「你干么笑我?」她微羞地低喊着。
他不回答,直接封口,不再温柔,不再浅尝辄止,汹涌如海啸,铺天盖地而来,缠绵得教人心慌意乱,凶暴得几乎让她灭顶。
杨光傻了眼,气喘吁吁,不知道吻也可以吻到这么暴力,她像是要被他吞噬一般,唇腔是他的气息,唇舌被他吸吮得发痛,却又爆出阵阵麻栗。
酥麻的电流从脑部暴冲全身,像着了火,随着他的吻而忘情焚烧,就连身上这套衣服,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翼而飞。
这男人的动作,果真利落,羞得她不知道要遮哪,干跪遮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算了。
天啊,她是不是呛声呛过头了?现在收回来不来得及?
「哪,我的耐性到此为止,你要是不愿意,现在收回来得及。」他硬是拨开她的手,强迫她正视着他。
杨光美眸薄覆水气,粉颊羞出一片迷人红艳。
「你没脱衣服。」想了半天,她只能挤出这句话。「你把我看光光,我却没看到你的,不公平。」
啊啊~她在说什么?她被附身了,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
她这颗该死的天秤座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讲求公平,实在是气死。
慕学庸低哑笑着,潇洒地脱去单薄背心,露出被阳光亲吻出诱人的古铜色肌肤,精实而分明的肌理,然后……
「啊──」她再次捣住眼睛,连从指缝偷觑的勇气都没有。
「你跟人家害羞什么劲?」脱个精光,他再次覆上她,布满氤氲欲念的黑眸直瞅着她。
「我不能害羞哦?」
「妳未成年啊?」
「我成年很久了!」跟成不成年没关系好不好!
「那就没问题了。」继续吃。「等等,你在干么?」
上一刻还在害羞的人,现在是怎样?
「我也想摸你,不行吗?」就只有他能摸吗?
他的肌肤比她想象的还要细致,还要有弹性。
慕学庸想笑,但此时此刻,他笑不出来,只能哑声喃着,「我真是爱死你这种个性了。」爱死她很唯心而至很大无畏的作风。
「啊……」浪潮如火舌阵阵扑杀她,烧得她又麻又烫,似电如毒,直到一道撕裂痛楚扯开她迷蒙的知觉。「慕学庸──」
她惨叫着,被轮番上阵的痛楚和喜悦蹂躏得很想扁人。
「有~」他低嘎哼着。「你真的很吵,在这种时候,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
沉密的紧缚感,湿潮软润地将他收到最底,却又不准他躁进,简直是要他的命。
「可是、可是……」她在他身下燥热难休地蠕动。
「别动!」他粗重低咆着。
这女人,真是非常、非常的不知死活!非得要他发狂她才过瘾吗?都不知道他对爱人向来都是最温柔的,想害他破戒吗?
「可是、可是……」她不舒服,又好像不是不舒服,但是又……
「没有可是!明天还想上班就给我乖一点!」气死,非把他搞成狼人?
「为什么?」她傻愣愣地问。
「……明天你就会知道了。」既然她都如此热情邀约了,要他怎能不尽情回应呢?
很想问为什么,但她再也问不出口。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
余晖西落,满地金辉,就连刚冒出头的青脆菜苗也蒙上一层诱人金芒。
唯有一片菜苗无缘接受余晖浸染,因为有一抹长长的影子已经停在那里许久未动,久到像是在发呆,又也许是在欣赏锦绣夕霞。
慕学庸不知道第几次掏出手机,第几次怀疑手机没讯号,第几次怀疑手机坏了。
原因无他。
有人失踪了,而且已经五天了。
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脑袋出问题,因为自己日有所思,那晚才会出现那么热情的春梦。
「你现在是嫌肤色不够黑,打算晒得像焦炭一样?」陶人杰戏谑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
他动也不动地收回手机,面无表情地回头。「总比有人晒了大半辈子还是白斩鸡的好吧。」
陶人杰挑起一边的眉,连退数步。「看来慕大爷今天心情不好。」而且非常恶劣,迫不及侍地想要找个不知死活的笨蛋解压。
「我哪天心情好过了?」他冷哼着。
「也对,从跟你爸闹翻后,你的心情是没好过。」陶人杰颇认同点头,但眉毛又随即扬起。「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在四天前的一个早上非常的愉快,甚至哼了一整天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