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以情妇这个身分登堂入室,一定会被他轰出去吧?好不容易想到这个说词,但现在似乎也没有比较好一点……
成经山?他又要干什么了?他明知道他不需要什么管家。牧宇航在心中疑惑的暗忖。
「我不需要什么管家,妳可以走了。」看也不看她手上的证明书一眼,他冷声说完又要关上门。
「不行!我绝对不能走!」她突然大喊,坚决的语调不只自己震慑住了,连牧宇航也不禁停下动作。
向乐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直视着他的眼,表情一变,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牧先生,你不能赶我走,我……我为了这工作可是把我原本的工作都辞了,而且这合约上说这个工作包吃包住,我甚至连房子都退了,你现在把我赶出去不就是要逼我流落街头吗?」
虽然工作辞了是因为配合这件案子,房子则是因为房东要调涨房租,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的理由也不算说谎吧!
而且她可是为了融化他的心,让他重新找回过去温柔的那一面才来的,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打退堂鼓回去呢!
不要小看她了,暗恋的女人力量是很大的,这让一向平凡的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是她真的是太小看这两年对牧宇航的变化了。
听完她的话,他平静无波的脸甚至连挑眉都没有,只是用清冷的眼神盯着她,薄唇轻吐,「滚。」
什么?她都已经把自己最可怜的那一面都摆出来了,他竟然还是不为所动?难不成她还是要跟他比体力,才能够踏进他的房子吗?
他使出全力硬要关上门,向乐之则是用手硬扳着门板不让他关上,一挤一推之下,最终她还是不敌他的力量,门板应声关上也重重的夹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
「好痛……」门板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疼得眼泪直流,白皙的十指随即变得红肿,甚至传来椎心的刺痛。
斜眼看着她收回自己红肿的手,牧宇航对于她泛红的眼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仅是看了她一眼后,还是无情的关上了门。
毕竟旁人的情绪和眼泪与他无关,从两年前之后,他再也不必为谁的眼泪而负责。
看着关上的门板,向乐之有些错愕,也有点委屈,但是她没有放弃,还拚命在心中说服自己,这是早就预料到的情况。
其实想想也对,她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嘛,他有什么理由凭着她说的话跟一张纸就让她登堂入室了呢?
他没错,错的是她,以为用这么拙劣的办法就能成功,还让自己的手现在又红又肿的,像刚蒸好的面龟一样。
毕竟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小说,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只是他不放她进去,她又坚持不走,看来她只能呆站在这里表达她的诚心,看能不能试着感动他,放她进屋去了。
向乐之看着暗黑的天空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唉~方才出门的时候还听见气象预告说今天晚上会下大雨呢,现在只希望气象报告跳针不准,否则她只能祈祷他很快被她的诚心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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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关上了门,牧宇航没有将心思放在门外的女子身上,他径自走进书房继续完成他的工作。
墙上的钟指针不断往前推移,窗外的观景树木上滴落一滴两滴的水珠,然后在酝酿了几分钟后,滂沱的雨势急急落下,骤雨刷去窗外的尘土,让映照在窗上的背影异常的清晰。
直到工作告一段落,牧宇航面无表情的收起绘图板上的图纸,却在转头之间,看见了窝在门口的一个模糊身影。
她还在那里?他紧蹙着眉,停下手边的动作,清冷的眼神染上一丝不解。
窗外滂沱的雨势不断落下,这是梅雨季节常有的现象,即使不用看天气预报他都可以猜出这样的雨势,不到明天是不会停了。
只是那个年轻女孩却还死撑在他门口不肯离开,难道她以为在门口淋点雨,他就会开门了吗?
站在窗边凝视了她缩在雨中的身影半晌,最后他还是关上了灯,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直接关灯上床睡觉。
只是,早已因为工作过度而感到疲累的他,此刻却只觉得神智异常的清醒,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淅沥,辗转无法成眠。
一闭上眼,那个据说是被成经由那家伙请来当管家的女孩,在雨中打着哆嗦的模样就不断跃上脑海。
同时间,站在门外的向乐之看着房子里的灯光一盏盏的熄灭,也猜到房子的主人约莫是忘了她的存在了。
她苦笑着,拉着自己早已全身湿透的衣裳,努力不让那湿答答的布料黏在身上。
湿发散乱的黏在她的颊边,她使劲的拖着盖上雨衣的行李往门口的墙上贴去,试图想用上头突出的水泥块遮住一点雨势。
向乐之用手臂环住自己的身子,试图增加自己一点温暖,迷蒙的眼盯着大马路上三三两两来去的车辆,咬着唇不让自己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举动。
就算要她今天在这里淋雨淋一整晚,她也不放弃。
好不容易才能有这个可以接近他的机会,她不想放弃……即使这得拿她疼得几乎快失去知觉的手指以及十之八九会感冒的危机来换,她也不愿意放弃。
从那个黄昏之后,她知道从没喜欢过人的她,第一次有了喜欢上人的感受,而经过这几年来对他的了解,她的暗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的她,只要能够接近他一点,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幸福!
向乐之甩了甩已经开始晕眩的头,然后无奈的听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唱起交响曲。
今天是她最后一天上班,下班后为了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这里,匆忙间根本来不及吃晚餐,而中餐也因为要忙着交接工作只随便啃了两块吐司了事,导致她现在又冷又饿,肚子狂响。
或许她待在外头淋雨也算是一种幸运,否则进到屋子里被自己暗恋的人听到她肚子响得跟乐器共鸣一样,应该会让她尴尬得想死吧!
她苦笑着,不忘自己想借口来苦中作乐一下。
「还笑得出来看来情况还不是太糟。」
不清不淡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让她诧异的抬头往上望,却引来一阵晕眩,差点站不住脚。「牧先生……你愿意让我进去了吗?」兴奋的小脸上布满着惊喜,完全不敢相信。
他不语,只是用着薄凉的眼神瞅着她。
沉默了半晌,向乐之也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她尴尬的笑着,「呃……不是也没关系啦。」
「他用多少钱请妳?」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他是谁?早已头昏脑胀的向乐之在几秒后才回过神,明白他所指的「他」是这个案子的委托人成先生。
「呃……」是多少呢?现在的她头晕到不行,好像有几个数字在脑海中闪过,但她却抓不住其中任何一个,「我……我好像忘了……」
牧宇航没再说话,看着她傻气的笑脸,他不明白自己怎的会为了她而走出来查看。
是因为她的手伤是他疏忽造成,所以他小有不安的关系吧!他迟疑的替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口。
「回去吧!不要再继续站在这里了。」半晌,他终于再度开口,却是不改初衷要也离开。
向乐之忍着饿和晕眩感,强打起精神看着他,一字一句坚定的说:「我不会离开的,除非……除非你让我进去当你的管家。」
牧宇航蹙紧了眉,不明白她这种无谓的坚持到底从何而来,「就算妳站得再久,我也不会答应的。」他索性把话挑明了说,让她知道这种愚蠢的坚持对他来说是没有用的。
「没关系的,就算这样我还是要继续等。」她执拗的回答。
「随便妳。」他硬下心肠,不去看她已经淋成落汤鸡却还绽放出稚气笑靥的脸庞。
他这次同样毫不犹豫的关上门,而她眼前的景物似乎越来越蒙眬,双脚一阵虚软,她无预警地身体往前仆去。
完了,在她手残、感冒之前,她会先因为直扑地球表面而先破相……
突然,一双大手实时的接住她软倒的身子。
她还搞不清楚的眨了眨眼,然后缓缓的望向头上那双冷然依旧的黑眸,「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只有这个晚上,明天一早妳就必须离开。」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拦腰将她抱起,往屋内走去。
「喔。」她胡乱承诺着,但是小手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比了个叉。
虽然说谎是不对的,但是现在只要能顺利的踏进他的屋子就好,其他小事就不用介意太多了。
他抱她走进屋内后,立即把她放下,「左手边那边是客房,外面有卫浴。」他简单介绍了下便不再多说,直接回房。
向乐之傻不愣登的不停点头,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进房里,浑沌的脑子却没办法下达指令让身体开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