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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过,但未深入研究。」中国人的玩意儿他压根不信,倒是他有几个朋友挺迷信的。

  她把面包屑分成多等分排给他看。「金、木、水、火、土是五行,所以我用五块面包屑,你看懂了没有?」

  「是五块。」但他还是不懂什么叫五行,排成五角型他只想到美国的五角大厦。

  「两仪生八卦,八卦有乾坤,一阴一阳形成磁场,两仪乾坤便成圆……」

  从乾坤说到八卦,再由八卦说到五术,什么命、卜、相、医、山,紫微斗数、子平推命,星平会海到断易,六壬神课,奇门遁甲和太乙神数,还不忘提及老庄思想和修密。

  她说得很开心外带比手画脚,一副天知地明的模样滔滔不绝,让听者越听越模糊,整个精神疲惫不堪,完全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东方人理所当然的常识西方人不见得能完全吸收,只会搞得他们头昏脑胀,不知所云,似懂非懂的耳朵直打鼓,轰隆隆地。

  「等一下,你的重点在哪里?」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明白面包屑的用处。

  咦,她说得很详尽呀!难道要她重复一次?「你听不懂?」

  「呃!我想我对东方的文化了解得不够彻底,如果能简单点……」他现在知道兄长问他後不後悔的理由了。

  一个问题衍生出无数答案,但没有一个是他所要的。

  自认为解释得很简要的蓝喜儿不太了解他到底要什么,求知的眼神直落入丈夫金棕色的眼眸。

  「你只要告诉他面包屑的用处,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

  「早说嘛!害我差点把一本易经搬出来辅助说明。」口好渴,来点葡萄汁吧!

  「易经?」是一种经书吗?

  一抹诡谲闪过卡维尔眼中,他一言不发的看著妻子端起他的酒杯牛饮,淡淡的笑意很小心地藏在嘴角,拿起表计算时间。

  十、九、八、七、六……

  「五行是五个边,八卦排在中间……呃!我的头怎么好晕?」奇怪,天花板动得好厉害。

  是地震吗?

  「直接跳到结尾。」伸手一托,卡维尔轻扶著妻子不让她倾斜。

  哇!好多小蜜蜂在跳彩带舞。「蚂……蚂蚁……或然率……好……只蚂蚁……」

  一声不响地头歪向一边,只觉得头很重的蓝喜儿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丈夫,留下未解的谜团盖上眼皮,呼吸中有著浓浓的葡萄酒香味。

  她,喝醉了。

  就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之下。

  「这是你老婆的阴谋吗?」很不是味道的杰洛有再度被耍的感觉。

  「不,她只是酒量浅。」醉了也好,省得沦为审判台上的罪人。他承认自己很坏心,故意不告诉发誓戒酒的她,那是一杯「酒」而非气泡饮料。

  杰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你在开玩笑吧?那杯葡萄酒的酒精浓度比香槟还淡,而且加了不少冰块。」

  根本稀释得近乎白开水,对於锺情烈酒的他而言毫无味道。

  「她不喝香槟。」一样一杯醉。

  不会吧!「那最终的答案呢?」

  「等她睡醒了再说。」终会知道。

  没用到什么餐的卡维尔推开椅子,抱起醉茫茫的妻子,眼神温柔地当她是珍宝小心呵护,低声说一句抱歉离开餐桌,态度从容。

  本该是剑拔弩张的火爆对峙,谁知火药尚未点燃已平静落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面面相觑,好像做了一件傻事似,马威没下成却留著一肚子疑问。

  葛丽丝高雅的眉头微皱,她实在没想到积了好些天的怨怼居然无从宣泄。

  为什么明明占上风的她有种无力感,内心隐约有股嘲讽的声音在取笑她,不管输或赢,她永远是站在高处的人,孤寂而冷清。

  「母亲,你最好承认她是麦提斯家族一员,因为不论是我或卡维尔,我们都想独占她。」

  第五章

  「啊——」

  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云霄,从伦敦市区一幢华宅传出,尖锐而充满愤怒,似要与世界一同毁灭般。

  昏黄的灯光下有张蜡黄的脸出现在镂花妆台镜中,脂粉未擦的憔悴令人见了心惊,深陷的眼眶足见她有多日未休息了。

  曾经她是美丽的,艳冠伦敦社交圈,可是那个誓言娶她的男人却负了她。

  暗夜里的眼泪夺去她的光彩,星星般碎掉的心拼凑不齐,爱在一夜之间整个支离。

  不甘心呐!

  给了承诺又狠心剥夺的痛她承受不起,她怎能允许心爱的男人一手撕裂她的心。 他必须还给她一颗心。

  「把我的心还来,把我的心还来,你不能负我……吾爱……」

  美丽的长发红似火焰,湛蓝的瞳眸中布满怨恨,她左手拿著牛排刀切著,右手拎起一颗血淋淋犹在跳动的心脏放在嘴边一咬。

  爱让她疯狂了。

  没人发现暗黑的星空下,有位满身是血的女子正生吃人心,一口一口地咬著。

  镜子里照出一具赤裸的男尸,双眼未闭的躺在大床上张开双臂,惊慌的神色停留在最後一刻,像要填补胸口的窟窿般想抢回他的心。

  生於激情,死於极乐。

  「你负了我……呵……你负了我……呵……我不会原谅……绝不原谅……这是我的幸福……」

  向外裂开的镜面狰狞了女子的脸,她狂笑著抚摸依然诱人的身体,温热的鲜血由嘴角流出——

  此时隔洋的曼哈顿也有一个由睡梦中惊醒的女人。

  「怎么了,怎么了,我在你身边,不用怕,不用怕,我在这里。」

  一室的幽暗在瞬间大放光明,温文儒雅的男子轻拍妻子的背,以一贯的温情赶走她的梦魇,体贴地拂去她因汗湿而贴额的细发。

  他的深情二十年如一日,完全无私地奉献给他怀里的女人,即使他不是她最爱的男人。

  守护她是他一生最大的心愿,纵使所有人都取笑他痴傻有余仍不後悔,真爱难寻,他知道自己已获得今世的良缘。

  「天执,别离开我……」浑身发著抖的蓝翎心有余悸的抱住丈夫,惊慌得有如小女孩不肯放手。

  「放心,我一辈子都会守著你,直到我变成发疏牙掉的糟老头为止。」他自我解嘲的安抚妻子。

  「我作了一个梦……」有说不出的恐怖,一地的鲜血浸著她的双足。

  魏天执没有半点怨言地轻抚蓝翎冰冷的脸颊,「又梦见他了?」

  虽然并非她的最爱,但是他能体谅她失去挚爱的痛苦,那种刻骨铭心他绝不愿去承受。

  只是苦了妻子,被留下来的人永远是最伤心的,无止境的恶梦会一直追著她,地老天荒不肯断绝,因为爱太伤人。

  所以他敬佩她的勇气,敢走出旧日创痛再爱一回,给了他爱她的机会。

  「不是,我梦见喜儿了。」一想起梦中的情景,她不由得打个冷颤。

  「喜儿!?」难掩的讶色浮现脸上,他怎么也没料到和她有关。

  「我看见她满身的血,美丽的白纱礼服染成一片鲜红……」她越说越心慌地紧捉丈夫的手,那股血腥味似乎仍闻得到。

  血的气味。

  「嘘!梦是相反地,喜儿是个有福气的女孩,她不会有事的。」口头上轻哄著,可他的心头却是沉重无比。

  有些事不能不信邪。

  来自南方小岛的妻子天生有种预知能力,时灵时虚地出现在睡梦中,让她也半信半疑地以为是心理因素,被他以恶梦搪塞过。

  像儿子车祸那件事她就事先预告过,但为免她把责任揽上身自责不已,一家人商量谎称是打球受伤的,自始至终不敢告诉她骨折的手臂是车祸所致。

  爱她,所以隐瞒她,愿她不再遭遇任何伤痛,她这一生背负的苦已经够多了,没人还要把伤害加诸在她身上。

  「可是那血的味道好真实,仿佛我就站在她身边却来不及拉她一把。」血飞溅到她眼中,止不住的泪是红的。

  「你想多了,小翎,叫你别看恐怖片偏不听,一连看了三部片子难怪睡不安稳。」魏天执轻斥著,化解了她心底恐惧。

  有时候她比小孩子还任性,偏偏他总是无法苛责她的纵容著,过度宠溺地想把全世界都给她。

  「我只看了两部半,最後一部片子被你打断了。」蓝翎不免要抗议一下,害她老挂记未完的剧情。

  谁才是开膛手?

  他佯装恼她的沉下脸。「瞧你好意思争辩,老是不知节制,罚你三个月不准看恐怖片。」

  「啊!怎么可以……」她的日子会很无聊。

  「老婆,你想让外人知道你胆小如鼠?」他故意激她好转移她的恐惧。

  「我的胆子才不小……」她说到一半,眼神突然变黯。「你想喜儿真的没事吗?但是迷离岛的诅咒怕会成真。」尤其是她继承了那座岛。

  「你又来了,现在它不叫迷离岛,你要改口唤爱情岛,小俩口的甜蜜可是羡煞人,哪有什么诅咒不诅咒。」也亏那英国小子的用心。

  起初他看那小子挺不顺眼的,居然没知会女方家属就把人给娶走,一脸冷冰冰的不像会善待女儿的模样,让他大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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