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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意推辞一番 , 黄袍道士像是不得已才勉强收下 , 妇人千叩万谢地满怀感激 , 润泽的眼眶微红 , 双手环抱眼神由污浊转为清明的稚儿。

  [ 下次别让孩子顽皮了 , 不该去的地方别让他去 , 阴湿的坟地少靠近 , 他八字轻 , 比较容易遇邪。]否则三天两头来找他也挺费神的。

  [ 师父 , 有没有什幺法子可以帮他改一改 , 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小孩能平安就好。

  [ 啧 , 妳当本师父是神棍不成 , 命格乃天注定无法更改 , 我所能做的是帮他化解灾劫 , 多行善积福德 , 来世不致沦为畜道。]

  [ 啊 !那……] 她欲言又止地看看他身后玩符的小姑娘 , 意图十分明显。

  [ 不成 , 王大娘 , 不义之财勿起贪念 , 福泽厚禄乃天赐 , 有命者才得之。]没那个命就别妄想 , 乖乖地挑起菜篓卖菜去。

  她打什幺主意他一清二楚 , 休想瞒得过他这双眼。

  [ 可是……. ] 她一脸希冀地盼能改善家境。

  [ 没有可是 , 再不带妳儿回去休息 , 安养身子 , 待会白虎神又要生气了。] 他危言耸听的说道。

  哪有什幺白虎神 , 不过犯了白虎煞而已 , 画张符镇压就没事 , 他不虚张声势一番没有人相信他真做了法事 , 心不安宁。

  愚夫愚妇不少 , 真正捉的妖魔反而不多 ,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 , 若非必要他绝不妄开杀戒 , 留条生路也是造功德 , 美事一件。

  [ 啊 !别又来了, 我马上带儿子回家不让他出门 , 下回再来找安姑娘聊聊 。] 钱可以不赚 , 儿子不能不顾 。

  王大娘可是十成十的相信道士的警语 , 连忙拖着儿子离开 , 生怕白虎神又找上门 。

  燃烧的纸钱是满天乱飞 , 黄符一张压在紫檀祭炉下 , 小手悄悄的爬桌 , 目标是那根肥嫩的大鸡腿。

  啪!

  [ 没规矩 , 神明还没吃完妳敢偷吃 , 不想活了呀 ! ] 触犯神明可是大罪一条 。供桌底下露出清丽细致的小脸 , 可怜兮兮的呼着手背 , 十分不甘心贼迹败露 , 被人逮个正着 。

  [反正到最后还不是入了人口 , 神明不会怪罪我们帮他消业障。 ] 杀生是有罪的 , 阿弥陀佛 。

  道士用拂尘柄叩了他头顶一下 。 [ 不许胡说 , 蔑视神明大不敬。]

  [ 痛呀 !舅 , 你在报复还是嫉妒 , 我的人缘只是比你好一点点而已 , 你不必理怨我抢了你的锋头 。] 谋害亲外甥女 。

  不过是一根鸡腿罢了 , 小气巴啦地想独占 , 也不想想他平时从倚春楼偷来多少好料孝敬他 。 咕咕哝哝的吴祥安吞了吞口水,抱怨舅舅的不近人情。

  「别在心里数落我,人家十七岁都当娘了,而你还胡涂的给我混日子......」他正要开口好生教训,素手一扬叫他气恼。

  「停,让我先把耳朵掏干净再听你好好念经。」她拿了根稻杆在耳朵里挠呀挠。

  有句说话天上天公,地上母舅公,也就是说天上的神以玉皇大帝最大,而人间当是以母舅为重,不可违抗其意。

  但是打小跟在舅父后头绕的小姑娘是天不怕地不怕,小小的年纪写了一手好符,其功力比舅父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人争相求她写张符令,连舅父都不得不服。

  不过功名利禄好求,人心难求,难保哪天有个利欲熏心的强梁来掳人,锋芒得收敛些,以免有心人不择手段予以伤害。

  因此算出她命带灾劫的舅父陶竟世不许她太过招摇,最多逢年过节帮人写写黄符,赚点私房钱,免得因小失大,惹祸上身。

  「妳就不能稍微正经些,学学青崖的懂分寸、知进退,别一天到老想着胡闹。」迟早出事。

  吴祥安瞟瞟一旁正在收拾道器、法具的冷艳女子,蹦蹦跳跳地绕着她扮鬼脸,看能不能让那张冰冻千年的冷脸化霜。

  她试过十回大概有一回成功,其它九回不是铩羽而归便是她视若无睹的走开,让她很没成就感。

  「青崖,你看看我嘛!我们是好姊妹对不对?妳教教我怎幺和妳一样冷冰冰的。」她太爱笑了,娘常说她是弥勒佛投胎。不过幸好投胎忘了带肚皮上的油来,不然就成了一头猪。

  「挡路。」她拿起一个冬令水果往她嘴上一塞。

  唔!人家又不是拜拜用的祭品,太敷衍人了。「舅,你看青崖欺负我。」

  「妳不欺负她就该说老天长眼了,她哪有闲功夫理妳。」他是护理不护短,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我是你的亲外甥女呢!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她气呼呼的一手腰,一手拿着祭拜用的水果猛啃。

  「青涯是我的徒弟,将来要继承我的衣钵,妳这『外』人有她亲吗?」这边,那边,不都是同一边。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他都疼入心坎里,没有孰重孰轻,一律平等视之。

  「舅,你不公平,我也可以继承你的衣钵,我写符的功力比你高。」她洋洋得意地昂起发光小脸嘻笑。

  「哼!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轻哼一声,陶竟世不满的瞪了一眼。

  一旁清冷的女子微微扬起唇心,她明白这甥舅只是爱斗嘴,其实好得像父女,很难容得了别人介入,她是少数的例外。

  俏皮的吴祥安眼睛一眨的放软声调。「舅我来帮你写句应景的话吧!」

  一听她这话,脱了一半道袍的陶景世连忙要徒弟把朱砂、黄符收起来。「去去去,到别处玩,女子无才便是德,少拿笔舞文弄墨。」

  「舅怕我一语成谶写出『凶煞临门』对吧!」她笑咪咪地扯下半根鸡腿,不管他神明临席了没。

  「妳喔!一张嘴没好话,怎幺和青崖一起长大的妳没她的沉稳呢?」他一直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岔,为何教出云泥之别的娃儿。

  她满嘴塞着东西的说道:「舅,亏你还是道士,不一样的命格哪有可能一模一样,你在污辱神明的睿智。」

  打雷时躲远些,免得雷神劈错了人。

  满脸通红的以轻咳掩饰局促,陶竟世假意的拂拭桃木剑。「吐吐苦水不成呀!将来谁娶了妳是谁的不幸。」

  「才不呢!我是禄星高照,谁娶了我都会富贵一生、利禄满门,一辈子有花不完的财富。」她大言不惭的说起自己的丰功伟业。

  没错没错,不愧是我挑中的娃儿,够豪气,有气魄,没看走眼,果然是禄神的好帮手。

  供桌上走下一位瘦长的老者,一脸白胡子长至胸口,他翻翻名禄簿,钦点下一位名利双收的仕子。可惜没人瞧见的身影。

  「呿!当自个是财神爷呀!有空回房绣绣花别乱跑,妳今天有血光之灾。」他不是吓唬她,而是确有其事。

  做不了姑娘家事的吴祥安背着舅父吐吐舌头,一副她会听才有鬼的神情。

  「不要,我要找青崖去玩。」青崖太闷了,她要带她去听曲儿、散散心,省得她越来越闷,愈来愈不好玩。

  「不行,下一场法事快到了,青崖得在一旁学着点。」没人像她那幺好命,清闲过日子。

  「舅---」她要青崖陪她玩啦!

  陶竟世一脸笑意的拍拍她的头,捉了一把糖让她吮着。「去找妳娘,等忙完了我再叫青崖陪妳去逛市集。」

  好嘛!好嘛!她知道自己惹人嫌,她走就是了,反正娘那边有不少好玩的事,一定不会闷坏她。

  口中含糖的吴祥安一蹦一跳的离开,顺手捞走了供桌上的半只鸡,让身后的师徒好笑又好气的摇摇头,拿她没辙。

  第二章

  「常公子,你好久没来了,要不要叫个姑娘陪你呀,我们有几个刚来的姑娘很会伺候人,包管你乐不思蜀,春宵终夜......」

  笑脸迎人的老鸨不放过任何一个客人,只要是男人一踏进她的地头,没有不松了裤腰带的,手腕一流地让每一个客人都了软了双腿的走出去。

  人称陶嬷嬷的陶忘机三十有四,一张芙蓉面柔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白细得像豆腐一般,妩媚动人不下于她楼中的姑娘们,凤眼儿一拋不知迷死多少老爷、大官,叫人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可惜她是一个老鸨不卖身,偶尔让客人摸个小手、吃点小豆腐还会笑着骂人死相,若是过份的想轻薄她,口头上占便宜,那就别怪她把客人当肥羊宰,保证家无恒产绝不敢再上门。

  打从她经营妓院生意以后,还没人敢不买她的帐,再刁顽蛮横的客人她都能治得服服帖帖,一张沾了蜜的甜嘴哄得客人开开心心的掏金拋银,忘了家糟糠姓啥名啥,是何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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