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很美。”他由衷地说。
“为了这个美,我一早就被娘挖起床上,然后就当娃娃被她玩了一整天,可累死我了。”她伸手轻捶着肩膀。
“夫人辛苦了,我帮你揉。”永珹的双手探入了她的头发后揉捏,放松她的筋骨。“这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
她舒服地轻叹一声,声调撩人暧昧。
“我帮你脱衣服。”
他轻轻解开她身上大红精绣的喜服,一层一层地脱下来,最后仅存一个把轻软的肚兜包裹住她丰润曼妙的娇躯。
“平时都是欢玉侍候你,今天却是你侍候我。”她抿唇轻笑。
“我喜欢这样服侍你。”
永珹的黑眸笑间昂扬,手指轻轻勾住她头后系紧住的肚兜活结。
“等一下!”她笑着躲开。“我还没准备好。”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他伸手抓住她,眸光火一般的热情。
“等等!”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格格笑着。“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洞房可以,但花烛我却不满意。”
她朝案上两支粗壮的大红龙凤烛指去,嫌弃地摇了摇头。
“哪里不满意?”每对新人洞房里的花烛不都是一样的吗?
“俗,太俗了!我不喜欢。”
她抿着红唇,皱眉摇头。
永珹闭眸重重叹口气。
“君天,今晚不要折磨我,红烛不重要,你别理它就行了!”
“不行,这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不能如此随便。”她固执地坚持。
“现在是半夜,你不会要我去换掉这两支红烛吧?”他傻眼。
孟君天失笑,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亲。
“别担心,我自己带来了。”
她起身,在厚重繁复的喜服中摸了摸,取出一包用红纸包起来的长形蜡烛。
“这是……”
看她解开红纸后,他怔了怔,讶然看着一对样式别致的红烛,烛身是紫红色,而红烛一端做成了一朵雪白色的花苞的形状。
“这是我为自己做的共烛,白色的牡丹花苞,漂亮吗?”
孟君天微笑说道,缓缓走到案前,取下原本点燃的龙凤烛,换上她自己做的这两支。
她点燃花苞顶端的烛芯后,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便飘散了出来。
“你是用‘檀香烛’做的?”
永珹慢慢靠近,盯着一点一滴化开的花苞,很欣赏她的巧思。
“爹把檀香烛的秘方传给我了。”
她低声说,唇角温柔地笑着。
“真的?”永珹惊讶地看她。“他原来不是不肯传给女儿吗?”
“爹后来突然改变心意了,不过他也把秘方传给刘雨扬,也就是说,我和刘雨扬都拿到了秘方。”她有些困惑地说。
“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他凝神思索。
“不知道。”她摇摇头。
“我想,你爹还不是很信任刘雨扬,尤其在你拒绝嫁给刘雨扬之后,你爹担心刘雨扬会有报复心态,万一将来把秘方带走,另起炉灶,对你们‘孟氏香烛’来说就是极大的损失。”
“也许吧。我爹娘年纪大了,我现在又嫁人了,他们心中难免会空虚不安,把秘方传给我,也代表我爹娘心中最看重的人还是我。”
她凝视着烛火,空气中淡淡的檀香气忽然引得她一阵鼻酸。
永珹轻叹口气,猛地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抽气声中,将她抱到喜床上。
“君天,你放心,如果以后我们有很多个儿子,我会让一个儿子姓孟,将来,你就可以把‘檀香烛’的秘方传给他了。”
他轻抚她的发,柔声说道。
孟君天怔住,傻傻地看着他。
“永珹,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她的眼眶忽地一红。
“当然啊!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这么做有何不可?”他嗓音放柔,眼底泛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你竟待我这般好。”
孟君天张开双臂抱住他,很是感动,泪水直淌而下。
她何其有幸,能够嫁给永珹,能够得到永珹这般的爱宠!
“前提是,你得真的有办法生这么多儿子才行,至少也要两个吧?”他揉了揉她的头,笑说。
孟君天正感动落泪,听他这么说又不禁讶然失笑。
“那还等什么?”她笑着动手解他身上的衣袍。
在昏黄摇曳的烛火中,两人倒进床里抱着彼此笑了起来。
他扯下她的肚兜,俯身舔舐她粉红的乳尖,在她圆润的胸脯上辗转留下细碎的吻,下身勃发的欲望紧紧抵住她。
她轻喘,脸颊逐渐泛起瑰丽的红晕,在他身下潮湿融化,眼眸泛着动情的水光。
他双手托住她的臀部,她毫不犹豫地接纳他,任他充实她的每一寸柔软。
她兴奋地颤抖,就如一朵绝美的牡丹花苞,在他的身下甜美的绽放。
纱帐被轻轻扯落,帐内春光旖旎,春意正浓……
第8章(1)
日光闪烁。
孟君天在花园里散步,她有肚子隆起,已经怀有八个月身孕。
“你走慢点,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老王爷又得罚我了!”
欢玉冷冷地说,一路搀扶着她慢慢走。
“对不起啊,我就快生了,你可以轻松一点了。”孟君天抱歉地笑笑。
从孟君天嫁进王府后,没多久就怀孕了,王府上上下一都把她当成了宝贝,尤其是老王爷,整日笑得合不拢嘴,一点小事都不许她帮,也不准她走太远的路。
万一她有个头疼、腰酸,或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都会有人遭殃,而最惨的就是服侍她的欢玉了。
“我怎么可能轻松?你生了,对我来说是又多了一个小主子要侍候!唉,我认命了啦,反正我这辈子就是丫头命,注定了就是要侍候人。以前侍候四爷,现在侍候你, 将来还要侍候小主子!”
欢玉虽是怨怪的腔调,但孟君天听起来已经没有从前那么讨厌了,反而跟她相处得愈久,愈了解她的无奈和苦处。
“永珹说,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多挑选几个小丫头进房侍候,到时候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她慢慢走,还是走得气喘吁吁。
“多选几个小丫头?你傻啦!干嘛给四爷出轨的机会?”欢玉跟她说话向来没客气过。
“你是在替我担心吗?”孟君天大笑。
“废话!有机会也是要留给我自己呀!”欢玉没好气地说。“反正挑什么小丫头的事情就不用考虑了,我一个人还忙得过来!”
“你还没放弃要当永珹的妾呀!”孟君天促狭地笑道。
“那是我的事。”欢玉别开脸。“我不是说我认命了吗?没我的份我也不会强求了!”
“那要不要帮你找个对象——”孟君天才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腹部一阵抽痛。
“才不要!”欢玉一口顶回去,看她脸色不对,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
“肚子痛……该不会是要生了吧?”她不安地抱着肚子。
“怎么会?!”欢玉惊呼。“不是下个月才要生吗?”
“不知道啊……”她觉得肚子愈来愈不舒服。“难道孩子想提早出来?”
“天哪!我、我先去叫人来把你抬回去,你先坐在这儿别动,千万别动啊!”欢玉惊慌失措地奔去喊人。
“来人啊!少奶奶要生了——”
孟君天难受得在石椅上坐下,感觉腹部愈来愈闷痛,孩子要出生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了。
当欢玉带着仆役、抬着肩兴回来时,她抓欢玉的手,虚弱地对她说:“快找永珹回来,还有,找我娘来——”
孟君天从开始阵痛已经过了五、六个时辰,还没把孩子生下来,孟夫人、欢玉和产婆在产房中来回奔跑穿梭,气氛显得紧张又不安。
永珹焦虑地在院中回来踱步,只要一听见房内传出痛楚低哑的呻吟声,他的心口就一阵痉挛。
“别担心,要沉住气,不会有事的。”履亲王轻拍他的肩。
“玛法,生孩子都这么辛苦吗?”他气自己居然还要君天多生几个,这种可怕的折磨他怎么忍心让她一再经历。
“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生孩子的,每个孩子也都是这样生下来的。永珹,你太紧张了,放轻松一些。”
履亲王自己也都十分紧张了,却还要安慰他。
永珹深吸口气,仿佛看见君天皎白如月的面庞因疼痛难禁而牵动着,当她在最虚弱一刻,他却只能远远地站在这里吗?
他一咬牙,大步冲进产房,孟夫人和产婆一见他进来,吓得连忙把他推出去。
“我要陪她!”永珹看见君天惨白的脸色,立刻冲到床前,握紧她的手。
“你来了……你好像不能进来……”孟君天在对他说话,但声音却像在呻吟,一声紧似一声。
“我不该让你受这种痛苦!”他心痛地抚着她汗湿的脸颊。
孟君天虚弱地摇头,得已没有力气出声。
“永珹,孩子快要生出来了,一会儿就苦尽甘来了!”孟夫人摸到了孩子的湿濡的头发,开心得声音都颤抖了。
“少奶奶,来,憋一口气,然后用力——”产婆在一旁催促着。
孟君天被无边的痛楚折磨着,她咬紧嘴唇,抱紧了永珹的手臂,额上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