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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敢问汤面是谁招待的?”她一定要好好记住这个好心人的名字。

  “我家四爷呀!”

  欢玉从腰间拿出一小包瓜子,闲闲地磕起来。

  “四爷?”孟君天茫然。

  “你连我家四爷都没听过?”欢玉翻了个白眼。

  “我还当真没听过。”孟君天回敬她一个白眼。“全北京城的‘四爷’少说也有成千上万,我是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全北京城确实有成千上万个四爷,可‘皇’四爷却只有一个,而且就我们王府里才有!”欢玉冷冷地哼笑。

  “‘黄’四爷?你怎么知道全北京城姓‘黄’的四爷只有你们家才有?”孟君天失声一笑。

  “不是姓‘黄’!”欢玉横她一眼,怒叱道:“是皇宫的‘皇’,皇帝的‘皇’!我们家四爷是皇四子,就是皇上的第四个儿子,明白没?”

  孟君天惊奇地瞪大眼睛,元宵也停下了筷子,呆愕地盯着欢玉。

  “皇上的儿子怎么会住在这儿?他不是应该要住在皇宫里的吗?”

  孟君天困惑地抬起一边眉毛,大惑不解。

  “皇家的家务事你就不用知道太多了,我看你知识有限,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一定听得明白。”欢玉神气十足地嗑着瓜子。

  被一个王府丫鬟如此轻视,孟君天气得咬牙握拳。

  “算了,又不一定要问你,我也可以问温总管。喔,对了,也可以问永珹。”

  她隐忍着脾气,眯着眼笑道。

  欢玉脸色骤变,旋即眼睛瞪向她。

  “你敢直呼我家四爷的名讳!”

  孟君呆了呆。

  “原来呀······”她恍然大悟,原来在马厩遇见的男人就是命人给她们送热汤面的四爷。“原来永珹就是四爷——”

  “你又喊!”欢玉怒叱。“四爷的名字岂是你这种升斗小民可以乱喊的?”

  “我是升斗小民?那你是什么?公主格格吗?笑死人了!”孟君天反唇相稽。“他跟我说他的名字,几久表示可以随我爱怎么叫他就怎么叫他。奇怪了,人家永珹这个主子当得这么随和大气,偏偏侍候他的丫头狗仗人势,把主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愈说愈得意,开心地吃起热汤面。

  “你你你······”

  欢玉气到七窍生烟,胸口都痛了。

  孟君天笑眯眯地喝着热汤。

  “师姐,咱们现在在人家的王府里,你这样说话会不会太直接啦?”

  元宵肚子吃得饱饱的,俗话说,吃人嘴软,听她这样跟人家斗嘴,他都不好意思了。

  “面是永珹招待的,又不是她!”孟君天瞪元宵一眼。

  “师姐?”欢玉摹地瞠大眼,上下打量着孟君天。“你是女的?”

  “是又怎样?”她已经做好听见恶毒批评的心理准备。

  “女扮男装可以扮得如此成功,连我都骗过,可真了不起呐!”欢玉忍不住笑着奚落她。

  “多谢称赞。”

  她完全没有受伤,专心地吃着滋味极佳的热汤面。

  “谁称赞你了?我是可怜你!生成这副男人样,以后哪能嫁得出去呀?”

  欢玉冷睇她,表情不屑地继续嗑瓜子。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将来谁要是娶了你这种尖酸刻薄的人,那才真是家门不幸呢!”

  她吸了一大口面条,呵呵一笑。

  欢玉气得脸色发白,胸口闷痛得快要昏过去了。

  孟君天端起大海碗,把热汤一口气喝光,然后满足地叹口气。

  暖和、太暖和了!心跟胃都好暖好暖了!

  天愈来愈冷,夜愈来愈长,所以蜡烛的生意就愈来愈好。

  入冬以后,“孟氏香烛”的生意就好到不行,店铺每天人来人往,排队等着买蜡烛,从早到晚没有停过。

  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也因为每个人都很忙,所以没有人发现孟君天的异样。

  孟君天自那日从履亲王府送货回来之后,一颗心就被永珹的那碗热汤面给收服了。

  他原就生着一张令人很有好感的俊脸,和她说话时的态度又那么温和,还那么彬彬有礼,而在她吹足冷风后送来的温暖关怀,更让她的心彻彻底底为他融化。

  关于他的“菊花烛”放到茅厕使用的事,她半点都不记恨了,反而还满心期待着下一次送货日的到来。

  非但如此,她开始不跟师兄弟们一起工作了,每天都鬼鬼祟祟地躲在自己房里,大部分时间埋头苦干,有时会有些失魂、有些恍惚,她头一回感到半个月的时间如此漫长。

  好不容易等到了送货日,孟君天趁店里人最多、最忙乱的时候,悄悄地把要送往履亲王府的蜡烛封装好,换好了男装,随口跟端午交代几句,便推着车火速地出门。

  天气很冷,但她的心很热,因为永珹已在她心中点燃了一盏温暖的烛火。

  这回,温总管正好在王府里,亲自为孟君天点收。

  “数目对了,你可以走了。”

  温总管在账本上签好了名字,便朝他挥挥手。

  “等等!温总管,我有事想见一见四爷。”她紧张地说。

  “见四爷?为什么要见四爷?”温总管怀着疑问。

  孟君天早已准备好了说词。

  “上回送货过来时,正好碰上了四爷,四爷说我做的‘菊花烛’味道太呛鼻,我今次另外做了一些特别的果香烛,想亲自问问四爷喜不喜欢?如果喜欢,那我下回就不送‘菊花烛’,改送果香烛。”

  “原来是这样。”温总管明白了。“你们店的蜡烛是四爷亲自去挑选回来用的,要不要换味道确实要四爷同意才能换。”

  “是啊、是啊!”孟君天笑着点头。

  “不过四爷正好出门找朋友去了,今儿个怕是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孟君天睁眸呆住,好半天才郁闷地叹口气。

  等了半个月才等到今天,没想到运气居然这么背!

  “那······我能不能在这儿等他回来?”

  她为了他精心制作的果香烛,好歹也要看一看他的表情和反应再走。

  “这件事有那么急迫吗?”温总管斜眼看他。

  “有。”她认真点头。“因为‘菊花烛’我们已经不打算生产了,所以要麻烦四爷换一换。”

  “那好吧,我叫欢玉过来把你领到偏厅去等。”

  “不用了!”孟君天慌忙阻止。“不用麻烦她了,我在这儿等就行了!”她一点都不想跟那个嘴贱的臭丫头碰面。

  “你要在这儿等?”温总管愣住,这儿可是后院天井呢!“今儿个天这么冷,这儿克没有挡风御寒的地方喔!”

  “没关系,我今天衣裳穿得多,不怎么冷。”她笑嘻嘻地说。

  “那好······对了,我想起来了,不行,你不能呆在这儿!一会儿王府有客人来,而且是多位女眷,你留在这里不妥。我看你也不必亲自问四爷了,等我有空闲问四爷的意思,再派人到你们香烛铺去传话就行了。”

  “啊······”孟君天一颗心失望地下坠。

  “好了好了,别多说了,快走吧,我还很多事要忙呢!”温总管不耐地挥挥手赶他走。

  孟君天沮丧地垂下头,黯然地走出王府后门。

  就这样?不只怎么回事,她觉得心口酸酸的。

  等了半个月、忙了半个月,竟然连永珹的一面都没见到。

  她慢慢推着车在街上走,纤瘦的肩膀虚弱地垂下,像只无精打采的猫咪。

  一个大腹便便孕妇拖着一袋米在前面走着,她看见了,往前快走了两步,抓起孕妇手中的那袋米,使劲一提,放到了推车上。

  “小娘子,你往哪儿?我帮你拿这袋米。”她好心地说。

  “多谢你了,小兄弟。”那孕妇感激地笑笑。“我就住前面那条街,不很远,一会儿就到了。”

  “你家里人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拿这么重的米?这袋米少说有二十公斤吧?”孟君天奇怪地皱眉问道。

  “你猜得真准,正好二十公斤。”孕妇揉了揉后腰笑说。“我家官人到外地做买卖去了,公婆年纪又大,只好我自己出来买米。小兄弟,你好大的力气,这袋米有二十公斤,你这么一股气提上来了。”

  “没什么,打小训练的。”孟君天笑了笑。

  自小将成箱的蜡烛搬过来、搬过去,早已将她训练得臂力惊人,力大如牛了。

  走了不算远的路,就到了孕妇的家。

  孟君天把米袋帮忙扛进她家的厨房,然后在一家人的千恩万谢声中离开。

  “孟君天!”

  忽然,她听见头顶上方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抬头一看,竟看见永珹斜倚在一家茶馆的二楼扶栏上,微笑地注视着她!

  “是你,永珹!”

  她惊喜莫名,原本以为见不到他的失望和沮丧全在此刻一扫而空了。

  “上来吧!”永珹笑着朝她招招手。

  他的个性随和,一向没有主仆之分,所交的朋友也不只限于贵族官宦子弟,所以对孟君天劈头大喊他的名字并未动怒或心生不悦。

  第3章(2)

  孟君天把推车往茶馆门口边上一扔,开心地直往二楼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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