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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说出口的是:小花儿的桃花缘全被莫家姊弟给斩断了,他们像守财奴似的守着她,让其他有心者没机会出手,心里只容得下一人。

  很卑鄙的做法,打群战,不过他也必须佩服他们一家子的耐性,竟能一路守护小女娃到成年、还帮她压制贪得无厌的继母。

  “可是小舅妈为什么认不出小舅舅,她也失忆了吗?”真奇怪。

  面对爱发问的儿子,为人父者有问必答。“爱情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它会令人盲目,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她认出来,却又不敢确定,在不知不觉中,她爱上男人的厉旭阳,将男孩的莫喜青埋在心底,绝口不再提起。

  “吼!每次都这样,人家八岁了耶!骗小孩也要骗得有技巧,”他又不是笨蛋小舅。

  “好,你想听实话,回家问你妈妈,她一定没有一句假话。”坦白得叫人头疼。

  一提到火爆娇妻,秦狼脸上便挂满温柔的深情。

  “是喔!好让妈揍我一顿,再丢进冷水桶反省反省我为什么这么笨。”这就是他母亲,十足的暴力分子。

  男孩不满地咕咕哝哝,让秦狼好笑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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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杨冰倩浑然不知有一大一小一对父子跟踪她甚久,毫无防心地走在东区街头,手提着两人份的小餐盒准备走回公司。

  原本公司楼下有员工餐厅,可美国来的“特别助理”也“特别”挑剔,一下子嫌菜太油,一下子埋怨肉片太老,还因全天候供应中式料理而大发雷霆,立即宣布关闭餐厅,进行整修,只要有她在的一天,摆盘菜色一律是五星级,,而且偏重西式饮食。

  不用说,五星级的菜一定贵得吓人,除了少数高层主管外,一般职员根本吃不起,明明有自家员工餐厅却得吃外食,不少人怨声载道。

  唯一觉得满意的,大概只有嚷着减重却没减几两肉的希薇亚,她扛着厉老爷子这块亮晃晃的金牌横行无阻,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

  不过有传言云,听说她有意将台湾据点搞垮,好让厉旭阳返回纽约,放弃亚洲市场。

  “你,不知道走路要靠右边吗?”

  忽地肩膀被撞了一下,离公司问口不到一百公尺的杨冰倩吃痛地一眯眼,她怕餐盒掉了,把它们紧护在胸前,一口鲜红的槟榔汁差点吐在她鞋上。

  “我……我走的是右边。”她小声地回答。

  “X,你说林北走错了是不是?生得水水地也敢跟我呛声!”穿着宽松的花衬衫,一脸流气的男子踩着三七步,恶狠狠地斜睨。一看就知是个流氓,口中的包叶槟榔嚼个没完。

  “我……我没有……”她瑟缩地退了两步,想绕道而行。

  “等等,撞了人不用赔医药费,你想逃到哪去?”凶恶的男人挡在她面前,一副不肯善了的模样。

  她一怔,表情显得错愕。“明明是你撞到我,为什么要我赔偿?”

  恶脸一横,口吐红汁。“你是不想赔喽?没见过坏人是吧!”

  “我……我……”她是没见过坏人,所以才不晓得如何应付。

  “XX,先扁你一顿,不信你不拿出钱……啊……啊……我的手……要断了……”

  男人凶狠地举起手臂,正要朝惊慌的杨冰倩一拳挥过去,谁知拳头没有机会落下,中途便遭到拦截,对方只用两根手指头就让他痛得直不起腰。

  “要扁人之前先把拳头练硬些,别出来丢人现眼。”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他胜之不武呀!秦狼面带笑容,像在谈论天气一般悠哉。一声闷哼传来。一口红液喷喉而出,抱着肚子的男子连声惨叫也未呼出,随即倒地不起。

  “大姊夫,你怎么……”呃!刚好出现。

  “路过。”知道她要问什么,他先一步开口。

  “喔!”杨冰倩没疑问的接受。“小狼不用上课吗?”

  小狼是小名,指莫随红和秦狼的长子。

  “我……”男孩兴匆匆地想报告“战情”,父亲的大掌却往他头上一压。

  “他牙痛,我带他去拔牙。”秦狼笑着,但语气含着警告,要他家小儿少多嘴。

  可恶的老爸,欺负小孩子!

  “呀!牙痛很可怕呐!我上次的根管治疗足足痛了三天。”一想到都会害怕,嘶嘶嘶的声音超骇人。

  “快去上班吧,要迟到了。”他提醒了时间。

  看了看手表,杨冰倩惊跳地拔腿就跑。

  “大姊夫再见,小狼再见。”

  秦狼父子站在原地,看着她快跑到透明玻璃门前,一位留着长发,瓜子脸的女孩迎了出来,和她很熟似地接过餐盒,一同走回公司。

  只是他们注意到了,那女孩又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向昏迷不醒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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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又受伤了?”上一次是手,上上一次是脚,再上上上一次是脸——这一个月来,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数十个,虽不严重却教人怵目惊心。

  说是意外,未免太密集了,可若是有心人所为,那会是谁?她离开他视线的时间并不长,为何每一次都多少带点伤回来?

  厉旭阳不是苛责,而是担心,他怕再有下一次,不知她还能不能完整无缺的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她对一些小事向来漫不经心,不会往不好的方面联想。

  有时无知也是一种伤害。“一点点小伤而已啦!不要太紧张了,不小心撞到门……”是有点痛,但还好撞得不重。

  “额头都肿了还说小伤,你想脑壳撞破才叫严重吗?”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叫他如何安心。

  “你……你不要过来,我自己擦药就好,你是副总裁耶!”办公室内要避嫌。

  一见她抗拒的神情,不免有气的厉旭阳大掌一拨。“你在搞什么鬼,我连碰都不能碰你吗?”

  她是他心爱的女友,他想怎么碰她就怎么碰她,她敢不让他碰试试!

  “希薇亚……”她一直不安的看向门口,怕又有人闯进来。

  “不用理她,当她是空气。”老是破坏他的好事,他的容忍快到底线了。

  杨冰倩语涩地笑得牵强。“很难忽视空气吧,几乎无所不在。”

  说是如影随形一点也不为过,只要有他的地方,重重的脚步随即而到,让人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

  庞大的体形的确不具威胁性,在感情方面,但是看到她毫不掩饰的热情和邀请,难免还是会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她若无其事地勾引自个的男友上床,那种心口刺痛的感觉真的有口说不出。明知他不为所动,百般拒绝,但心与理智无法同步,忍不住小小的吃味,希望她肥胖的身躯跌个四脚朝天。

  她是有些责怪男友对希薇亚的纵容,任由她为所欲为地假借各种名义满足个人私欲,公司不是她一人所有,总该有个规范。

  “再忍耐一段时间吧,倩儿,我会想办法把她送走。”希薇亚再待下去,恐怕他会是第一个发疯的人。

  “可能吗?你不是说她是令祖父派来的人?”用意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她也做到了。

  他苦笑。“所以我要先对付的是我祖父。”

  迟迟不出手是顾念祖孙情,盼他能及时收手,不要弄得两败俱伤,非要小辈低头不可。

  能避免的尽量避免,若不行,他也无能为力,祖父的专制已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他的退让只会令其变本加厉,永不知错地以为自己才是别人生命中的主宰。

  “什么,你要对付你爷爷?”有这么严重吗?不知情的杨冰倩始终认为一家人能聚集在一起便是福分,是百年修来的,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亲人变敌人的伤害彼此。

  “你以为你不时受点小伤真是你不小心吗?”他不想告诉她是怕她不安,胡思乱想。

  “我当然……呃—不是吗?”好像多灾多难点,她连蹲马桶也会刮伤嫩臀。

  这件事她还不敢让他知道。

  叹了口气的厉旭阳将她额头的发丝拨开,长指温柔的上药。“有那么多意外发生在你身上吗?”

  “我想……我比较倒霉吧!”她干笑,以此自我安慰。

  “那你说,这个伤怎么来的?”他指指她额上新伤。

  药的刺激性让她脖子不自觉地一缩。“是我上厕所没注意,刚好若兰把门打开。”

  “若兰?”没等她说完,眸子一利的厉旭阳似想到什么。

  “不是她的错喔!我们一个要进去,一个要出来,谁晓得会凑巧地撞在一起。”怕他误会她的好朋友,她赶紧解释。

  “那她有没有受伤?”巧合一次是巧合,巧合两次是意外,巧合三次……那就是蓄意。

  “那倒没有,因为门是由内往外开,所以才打到我的头。”好在是她,换成别人大概就晕了。

  杨冰倩犹自庆幸伤的是自己,而非其他跟她一样倒霉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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