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认,他本人就是外貌协会的会长。
人嘛,第一眼当然是看外表,如果刚认识就对女孩子说我欣赏你的内涵,那才真是见鬼!
想回头之际,却看见左金见鬼似的跑回座。
“遇到色狼了?还是你就是那匹狼?”那一脸惊恐,活像是在洗手间差点被人侵犯了,要不,就是他去侵犯人家,被人拿棍子追打。
看看他身后没人追来,还好,肯定不是他干了坏事,要不,教他这个上司的帅脸往哪儿搁。
“二少,惨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刚上厕所,没带卫生纸?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没擦……”恶~臭臭。
“二少——”厚,都什么时候了,二少还拿他寻开心,他都快急死了。
“你不是说今天没其他行程,漏了哪个行程,快点递补,记得先打电话和对方道个歉。”看看腕表,时间还不算晚。“如果对方愿意,等会儿我们就过去,若今天没空理我们,和对方再另约时间喽。”
唉,总裁的日子过得真不轻松,搞得活像艺人在赶通告。
“不是行程的问题……”左金哭丧着脸。
“和行程无关,喔,那应该没我的事。”
女服务生端来咖啡,掌尚仁照例和人家“寒暄”了几句,一派轻松悠闲的模样,和坐在他对面愁眉苦脸的左金,形成强烈的对比。
“二少,怎么办,我忘了买礼物……”
“买礼物?最近有什么节日?情人节?”挖着咖啡上的奶油吃,掌尚仁认真想了想。“情人节已经过了,该送的礼物我也送过了呀。啊,对了,教师节快到
了,难不成你要送教授礼物?天啊,左金,哪个教授有这个荣幸教到你,你都毕业几年了,教师节还不忘送礼物……啧啧,真有心啊你,我替教过你的老师们感到高兴。”
“二少……今天是郭董夫人的生日。”欲哭无泪啊他。
“喔,然后呢?”哪个郭董啊?
“我忘了买礼物……”
“喝完咖啡去挑个礼物,再送过去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当什么特助啊他!
“可是,大少奶奶说要送手工包……”
“喔?那件事,你到现在还没处理?”他想起来了。
左金惶恐的摇头。
虽然和二少一起工作看似很轻松悠闲,但工作量却未比之前和总裁大人工作时来得少,每天工作其实非常紧凑,忙到他完全忘记这件事。方才上洗手间,听到有个女生在抱怨她男友送她的礼物太小,他才赫然想起这件事。
“很好,左金,你记不记得本人已经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处理?所以,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掌尚仁眯眼瞪视,出言恐吓。
亏他还直想称赞大哥这个特助真耐用,每天丢给他一大堆事猛操他,他还身强体壮没变弱鸡,重点是,大大小小的事,处理得有条不紊。
没想到称赞的话还未说出口,某金就已经骄傲到忘了处理这件事。
“三少……”
“叫我也没用。”继续爽快的舔奶油。“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大哥会丢下工作,带着未来大嫂出国,就代表你称呼她为大少奶奶的那个人,现在在我大哥心中是个神——呃,女神,总之,说白点,就是目前在我大哥心目中,她比整个天信集团还重要,而她交代的事你没办妥……不用我说,结果会如何你该知道吧?”
“二少——”
“大事你都处理得那么优,这一点小事你居然办不好!”掌尚仁摇摇头,啜饮咖啡。“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左金,你就等着安息吧!”
第2章(2)
“二少,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啊!”
掌尚仁一脸为难。“这难啊,名牌包要一、两百个,我马上能调给你,偏偏要什么手工包,我去哪里生?难不成叫家里的欧巴桑马上去缝一个出来?”
“啊!”左金指着前方。
“啊什么啊?别指望我,我哪会缝!”这个小子,给天借胆了。
“不是,二少,你……你后面……”
“见鬼了?”难道他身后有背后灵?
“那个客人的包包,应该就是手工包。”左金含着泪水,手指颤抖抖,喜出望外的道。
回头瞄了一眼。“看起来像是,而且挺新的。长发及腰,婀娜多姿,背影看起来很正。”
“呃?”明明是在看包包,二少究竟看到哪里去了?
“不要说我没有挺你,三万块,买下那个包包。”啜一口咖啡,掌尚仁爽快的下结论。
“是。”左金感激涕零,立即起身,走向背对他们而坐的女客人,以恭敬的能心度先鞠个躬,“小姐,你好,请问你……呃,小姐……”
没回应。
掌尚仁转过头,指着自己的耳朵给左金看,示意她塞了耳机,当然听不到。
难怪方才他们一直在谈论手工包的事,后头这个人都静悄悄的。
“小姐,这个……”
“小姐,你好……”
“小姐……”
掌尚仁两手环胸,坐在原位静观其变。只见那女生低着头不知究竟在忙什么,连左金站在她身边好一会儿都没发觉。
“小姐……”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左金投来求助的眼神。
呆瓜!
掌尚仁做出拔掉耳机的动作,示意他照做。
“小姐……”左金犹豫了下,照着掌尚仁的指示,将女客人的耳机拔下。“小姐,不好意思,那个……”
耳机突然被拔掉,低头专心在做某件事的女客人吓一跳,不听左金想说什么,她凶巴巴地劈头就嚷——
“敢再动我的东西,你的手就会生疮流脓,泡到盐水,一辈子烂掉!”
吓!左金立刻缩回手,吓得狂退好几步。
掌尚仁则是瞬间呆掉。这……好耳熟的台词!
这段话,不就是巴瑞儿专门用来吼那些爱乱动她东西的男同学?很幸运的,他本人也曾被吼过,是以,依稀记得这段经典毒舌宝典里的台词之一。
但不会这么巧吧?今天他就这么三生有幸地,刚好遇到毒舌派掌门人巴瑞儿Z不,他不想这么幸运,真的,一点都不想!
看看咖啡店里的客人,每个人都是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就知道,此姝非善类,千万别靠近,能闪就闪!
“敢再动我的东西,你的手就会生疮流脓,泡到盐水,一辈子烂掉!”
说出这句话,巴瑞儿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看看,她多么懂得吸引众人的目光,话,出,全咖啡店的客人皆对她行注目礼。
客人吓呆地望着她,她也僵呆地回望众人。
整间咖啡店室内气氛僵凝住……
话说,为何她会来到这里?
前天,她终于清楚自己想做的事是什么,花了一天又三个小时,她用身边唾手可得的材料——二姊寄放在她那儿的床罩,和一些不再穿又舍不得丢的衣服,拼拼凑凑,做了一个手工包。
做了一整天都未休息,虽然累,却很快乐。
妈妈是裁缝师,小时候家里总是有很多碎布,大姊手艺好,她会把很多碎布拼成一件好看的衣服或裙子;二姊是过动儿,她会把她和大姊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碎布,整堆捧起往空中洒,待她们抗议,她就会乖乖的把散落的碎布再集中起来,然后一个手痒,又捧起碎布往空中抛。
而她,手艺没大姊那么厉害,也不像二姊那么顽皮,但她会学大姊把碎布拼凑起来,做成提袋或小包包。
别人家的姊妹都在玩芭比娃娃,她们三姊妹的童年,都在碎布中度过,大姊帮很多同学的芭比娃娃做新衣裳,她则帮忙做芭比娃娃的小提包,也因此,她们姊妹赚了很多零用钱。
曾几何时,这项联系着母亲和她们三姊妹的手艺,被日后的求学、工作,推挤得销声匿迹,十多年,她未再拿过针线。
昨日重拾针线,童年的快乐和感动重回到她身上,让她更确定自己想做的工作——缝制手工包。
今早,和以前广告公司的同事和几名好友通过电话,同事和好友闻讯,不敢置信,还认为她疯了,但她很快乐,这是真的!
她去买了好多针线和一些小工具,经过这家咖啡店,想起自己好久没喝康宝蓝,为了庆祝自己的“新生”,遂进来点了杯康宝蓝犒赏自己,戴起小耳机,缝着小扣子,沉溺在手工的世界里,怎知——
都怪眼前这个没礼貌的男人,干么拿开她的耳机,害她很顺口的就说出那段话。
母亲临终前,最担心的就是她和二姊皆未找到终身伴侣。不时为爱疯狂的二姊要找伴侣不成问题,母亲最担心的其实是她,说她这张嘴若能忍一个月不出恶言,肯定有一牛车的男人排队等着娶她回家。
母亲在被病魔折腾之下,说出的玩笑话,其实带着满腹心酸。
为了不辜负母亲临终前的期许,她常告诫自己,无奈事与愿违,她总是在很自然的情况下溜出口之后,才想将恶言吞回,但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