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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爹暴跳如雷,“这种薄倖男子,你还帮他说话?我才打断一根扁担是便宜他了,如果我手上有菜刀的话,一定——”

  原来是扁担。堂堂慕容少将军竟然被一根扁担打成重伤,这话传回兵部,传到各地驻军营中,他会成为天大的笑柄啊!

  不过目前他不想计较那么多,头疼得紧,加上赖在软玉温香怀中的滋味真是太好了,他继续装死下去。

  “不开心,那不理他不就结了,干嘛打人呢?”季月哽咽着质问,软凉的小手不舍地轻轻抚上他的脸,舒服极了。

  慕容开也很会作戏,浓眉一皱,申吟起来——这申吟是货真价实,谁知道光皱个眉就可以痛成这样?大爹也真心狠手辣,想把女儿变成寡妇吗?

  “没事了,没事了。”季月低头,像哄小羊一样哄着他,“你等等,我马上扶你回去,躺着好好休息一下。”

  “回去个屁!不要管他了,把他丢在这儿,用草盖一盖,明儿早晨再来收尸,就算不是疼死也冻死他!”大爹怒吼,“这种三心二意的男子就该死!敢来招惹我宝贝女儿,答应了要照顾你,却让你一个人怀着身孕回西疆……”

  “爹!”季月的嗓门也大起来,“明明是我坚持要回来的,而且将军也派了人一路护送。何况他哪儿三心二意,他从头到尾心里喜欢的就是表小姐一个,没变心也没改过,我早就知道啦!”

  “你……这样你还要他?”

  “我要他,跟他爱谁有啥关系啦?就像表小姐心里爱的是别人,他还是对人家念念不忘呀。情情爱爱就是这样,半点不由人,爹,你不懂啦!”

  大爹都快把牙咬断了,双眼像要喷出火似的,一手还牢牢紧握着打断的扁担,真不知该打这昏昧的女儿一顿,还是干脆下重手就在这儿把慕容开打死?

  “呃……等等。”慕容开皱眉,费力地开口,却是对着季月说:“你……你刚说什么?谁说我心里爱的是表小姐?”

  “没关系的,我知道。真的不要紧了。”季月还安慰他。

  虽然她软嫩的唇在他脸畔的感觉很好,但慕容开还是摇头,这么一摇,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他用力闭了闭眼,才缓缓睁开。

  他表情极其冷肃地反问:“你以为我心里想着别的女子,还能抱你?你当我是禽兽?”

  “你就是禽兽!不,你比禽兽还不如!”眼看两人搂搂抱抱,女儿又执迷不悟,大爹肝火极度旺盛。他握紧扁担又想冲上去。

  但他们两根本不受影响,继续算帐。

  “可你明明还是忘不了她——”

  “我连四岁时背的《孙子兵法》都忘不了,哪会忘记一个人?”慕容开没好气地说,“我还可以现下立刻把兵部所有人名全背出来,要不要听?”

  “不是那个意思嘛,我是说,你爱慕的明明是雁小姐那样的绝世美人儿,不是吗?”

  “是,我是爱慕过。”慕容开说得咬牙切齿,还带着一点无奈,“但谁知道偏偏遇上的,是你这个魔星?”

  第9章(2)

  季月傻傻看着他,被泪水洗亮的眼眸在晚霞映照下,是迷人的琥珀,流转着光芒。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不懂自己怎么会栽在你手里?你不够乖巧,不够柔顺,气质不优雅,琴棋书画都不会……”

  季月没好气,放开圈抱着他的手,“你要数落我的话,那我不听了。”让他摔落泥地算了。

  “……可是我还是打心里想疼你。”他终于把话说完,随即挣扎着凑上去,允诺般地在她嫩脸上亲了一记。

  “放肆!你敢这样嫌弃我女儿,还轻薄她?!”大爹终于爆炸了,抡着断了一半的扁担冲过来,高高举起,又要狠狠打下去时——

  “爹!不要!”季月用力抱紧慕容开,身子也伏在他身上,豁出去似的要保护怀中比她强壮百倍的男子。

  那半截扁担硬生生煞住,大爹额上青筋全暴出来。他哪舍得打自己女儿?偏偏这个傻女儿又一个劲儿的要护住那个该死的少将军。

  “罢了!”大爹气得把扁担一摔,狮吼了一声,转向大步离去,每步都踏得山摇地动一般,“我再也不管你了!随便你!”

  寒风中,大爹的背影好像燃烧着一团火似地远去。泥地真的很冷,他俩的衣物也不够厚,但紧紧抱着彼此,暖意就够用。

  “我救完人,赶着回府找你,结果他们说你走了。”慕容开吻着她犹有泪痕的脸蛋,低声道:“这么不听话,不是要你乖乖等我回去吗?”

  “我从没听话过呀。”季月咬着唇。虽然搂紧了心上人舍不得放,但还是忍不住要说:“你去救表小姐了,我又何必……”

  “蛮子就是蛮子,讲话都听不懂的。”他口气虽凶,但抬手抚摸她脸蛋的动作却好温柔。他的掌心有长年练武留下的茧,粗粗的轻磨过她柔嫩的颊,“我早就讲了,我是去救景先生。表小姐易容躲过了,她还能去搬救兵呢,没你想像中的那么柔弱,还需要人打救。”

  “这下子好,又美又能干,你不就更忘不了她了?”有人闷闷地说。

  “是啊,她就是千般好、万般好,但我还是赶着回来找你。而且挨了大爹一顿痛揍,疼死了。”慕容开闭上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大爹这回真是气疯了,往死里打;我不知道他有这么大力气。”

  “我爹宰牛宰羊、扞面担柴一辈子了,他手劲儿可大,不是开玩笑的。”季月挣扎着要扶他起身,“我扶你回去躺下,顺便找钱先生来看看——”

  “钱先生是看马的大夫!你还是把你夫君当畜生?”慕容开哭笑不得。

  季月已经半跪起来,听见“夫君”二字,她怔怔地发起呆。

  她能这般称呼他吗?他怎么当她夫君?

  “又怎么了?”

  “我不能嫁你呀。”她抬起明亮双眼,定定望着他,“我不爱住京城,不爱漂亮衣服、戴珠花,我也没法像京城的姑娘们那么端庄秀气……我不行,真的办不到。”

  “反正你试过了,办不到就办不到,那我也认了。”他踉跄着起身,摸摸自己阵阵发胀的后脑勺,静待一阵晕眩过去,才能迈开步伐,“现在那些都不打紧了,先回去再说。我真要休息一下。”

  慕容开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身旁人儿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她还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发呆。

  夜风强劲,吹得她发梢翻飞;暮色渐浓,早早出现的明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冷冷的光芒。她的神态有着迟疑跟犹豫,明眸略略黯淡。

  怎么办?她不是他一早设想的梦中之伴,连边儿都沾不上。她努力过了,但她只能是她自己。

  但慕容开心底却是雪亮。某个遥远人影早已淡去,成了一抹几乎分辨不出的痕迹。

  他就是要她。

  “快点过来。”他张开双臂,霸道下令:“到我怀里来!没有你,我怎么回去?”

  薄淡星光下,她看见了他眼底的坦荡与真率,再无任何阴影。

  那她也不管了。配不上就配不上吧,算他跟她倒楣!

  巧足移动,温暖的身子投入他怀中。两人随即紧紧相拥,牢得像是黏成了一个,分也分不开。

  咚!堆得一人高的草堆后,不放心的大爹去而复返,躲着偷看。此时忍不住怒冲冲地模糊咒骂,还坏脾气地重踢了栏杆一脚。

  女儿没出息,这他认了。但要是少将军敢再让她掉一滴泪……

  那可不是扁担就能出气了。他会把菜刀磨利,好生准备着!

  但他还是让她哭了。只是,大爹可不知道。

  “别这样……呜……”

  娇软无助的申吟回荡在斗室内。外头虽是西疆的苦寒冬夜,但火炉烧得旺旺的,房间里暖洋洋。有人给剥得只剩亵裤,光裸着身子,却一点也不冷,甚至热得有点沁汗。

  男子粗硬的大掌由后往前捧住越发丰满圆润的雪ru,恣意揉捏着,还坏心地在她耳际低声道:“噍,明明更大了,就是有孕的样子。怀着我的种,还敢瞒着我跑得远远的?”

  “没有……故意瞒你呀……”他指尖的茧磨弄着她敏感的ru尖儿,逗玩得挺翘红润,让她又舒服又难受,只得仰起火烫的小脸,往后靠在他肩头,无力地辩解着:“我以为……回去的信差……会对你说……”

  “别提那个没用的信差了,要他传口信,没一次传到。问西疆的消息,也啥屁话都说不清楚。大概是给大爹恐吓过。”慕容开另一手往下移,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光滑腹部恣意抚摸着,满意极了,“你的肚子争气,快多生几个,馋死我爹跟我娘他们。”

  季月突然转过脸,氤氲春情的眼眸眨啊眨地望着他。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那红嫩的小嘴儿就在眼前,慕容开忍不住凑上去咬住,火辣辣地讨了个长吻。两人的舌尖儿翻腾交缠,难分难舍,吻得她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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