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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几个怪怪的女人来?」她们不致那麽狠,连她都能放弃。

  「有。」

  「她们呢?」

  「走了。」他身手变钝了,轻易让她踢个正著,得好好反省。

  「你的声音不对劲,感冒了?」难道真是他照顾她?姊妹们在搞什麽鬼?

  他气结的一睇,「我自尊心受伤了。」

  三番两次受同一个女人袭击,理由都千奇百怪的可笑,而他没一次逃得过,总在最自信的时候不意遭到挫折,不免有些沮丧。

  她出手从不先招呼的,招招快又狠,攻得人无心理准备,想防守已经来不及了。

  「谢谢。」沙夕梦冷淡地丢了件他的衬衫给他。

  「打了人再说谢,你的方式真独特。」他抱怨地口出讽语。

  「你睡错床了。」似乎没打醒他。

  单牧爵把衬衫揉成一团丢向角落,「三天来我都睡这里,况且你很满意有个暖炉抱。」

  「我、怕、热。」她绝不可能主动去抱任何热源,不合理。

  「不会吧!每天我帮你擦澡时……」她叫人流鼻血的曼妙身段,害他差点变禽兽。

  「擦澡?!」紫绿色的眼眸忽地睁大。

  「你很吵耶!小姐,体谅我三天来不眠不休……我累死了。」他仅著内裤地趴回床上闭起眼睛要睡。

  「不眠不休是很好的成语,你用不著一说再说。」他等於是在提醒她,他们俩有七十二小时形影不离。

  她不能忍受和男人同处八个小时以上。

  「帮我揉揉肩,看顾你比上班辛苦多了。」美色当前可是一大诱惑。

  在病中的她多可爱呀!动也不能动地任由他摆布,而且口气柔和多了,少了一层冰壁冻人,笑容虽薄却如早春的樱草,让人心暖和。

  他都是趁她昏睡时才进行擦澡工程,光是脱衣服便是一大考验。

  以往他脱女人衣服是彼此取乐,不动邪念地只为人净身可就困难重重,口乾舌燥地猛吞口水,只差没冲冰水澡,冷水已降不了他的温度。

  目测永远及不上掌量,他晓得她有种出尘的纯净美,但是衣服底下的胴体更是冰雪难沾,无瑕地散发白玉光泽,叫人爱不释手。

  挺立的霭霭云峰不见尘色,平坦如凝脂的小腹,郁郁似林的黑色地带……

  天哪!不能再往下想去,除非有人愿意捐献雪白的处子之身。

  阅人无数的他善於分辨处女的真伪,因为他从不碰处女。

  「你看了多少?」

  「由上而下,前後未漏,我还清过你的排泄物呢!」他说得一副受苦受累的模样。

  突地双颊飞红的沙夕梦有一丝局促,「多事。」

  「然後让你臭死。」他睁开一眼瞧她,似在责怪她的不爱乾净。

  「不用你管。」她宁可身上长蛆也不愿和他接触。

  单牧爵坐直身拉她入怀,「做人诚实点,不要连自己都骗。」

  「我讨厌你。」真的好讨厌,讨厌他身上的气味让她软弱。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他忽地在她唇上一啄。

  「脏。」喜欢可以和讨厌打平吗?

  「多亲几次就不脏了,要不要哺点口水让你尝尝?」瞧她多嫌弃,根本口不对心。

  她眉头堆积成山,「老板不用工作?」

  「未来老婆都病如西施地躺在床上,我哪有心思去赚钱。」反正还有两条忠犬在,公司倒不了。

  「放开我。」她不予以回应,免得他玩上瘾会当真。

  姊妹们的殷鉴犹热著,她们绝对不存好心地把她留给他,想从中擦出点火花,好步上她们悲惨的後尘,成为半口棺材的主人。

  老板和秘书的恋曲不见得适用於每个人,总有例外,由她来终止热度。

  冰山是用来降温。

  「你不反驳一、两句?不太像你。」该不会高烧把她脑子里的神经烧坏了?

  「人有作梦的权利。」她限制不了。

  望著她冰冷的紫绿色瞳眸,单牧爵只想深陷。「听过美梦成真这句话吗?」

  「对我而言是恶梦。」连成形都不必,她绝不允许弄假成真。

  「真不幸呀!梦儿,我才是梦的主人,你还是乖乖就范。」他故作轻佻地以下巴摩擦她的脸颊。

  「我拒绝入梦。」她不陪他疯。

  「来不及了,小逃犯,你已经在我的梦里扎了根,拔不掉。」倔傲使她眼底泛著动人光彩,美得几欲夺走他的呼吸。

  「砍、锯、烧、淹,拔太费事。」她不做徒劳无功的事。

  根扎了就砍,砍累明锯,锯剩下的就烧,烧不尽就淹烂根部,只要肯用心,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

  「我要怎样做才能攻下你的心?」她的心防太纹密了。

  「等我心脏停止跳动那一刻,你大可动手来挖。」心,存在於肉体的那一颗。

  「尽管挥动红巾吧!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她的一再排斥太容易引起男人潜在的掠夺劣性。

  「病态。」她挑错公司了。

  当初应该凭第一直觉离开应试会场,邪性的一面不该太张狂地坚持留下,现在果真出了事。

  「沙大夫认为我病情严重吗?」单牧爵贴近她的睑,鼻与鼻亲密相触著。

  「你……」

  厌恶之色刚浮现,一阵嘈杂的钤声蓦然介入,单牧爵不快的放开怀里的她,下床找不知被他丢在何处的手机,按下通话键。

  略沉的嗓音在接听电话後变得静肃,原本沉淀的骛气慢慢浮上额头,挑动血一般的影子。

  阴郁眉宇敛聚忽明忽暗的狠戾,强悍的霸气在眼底渲染开来,彷佛瞬间化身为悬崖上的孤鹰,愤张爪子欲撕裂猎物的皮肉。

  「别让自已被黑暗吞没,回了头就不要再玩泥巴。」只会脏了手。

  清冷的声音让单牧爵回了神,「人会不会被回忆逼疯?」

  「回亿表示过去,别告诉我你还会被百尺以外走过的野草绊倒。」只有自己才会逼疯自己。

  「你很会安慰人嘛!不像外表般冰冷。」就说她有一颗柔软、细腻的心。

  「你……你真的令人讨厌。」管他死活,冷暖她自知。懊恼不己的沙夕梦怪自己多管闲事。

  「有爱才有恨,没有喜欢哪来的讨厌,坦白无罪……唔!你踢我。」高跟鞋的前端呐!

  「似是而非的道理留给你唱高调。电话里说了什麽?」她相信必是重大事件。

  他苦笑地揉揉脚趾。「有人在公司放炸弹。」

  「什麽?!」

  炸弹?!

  二十一世纪的人类都太闲了,放颗炸弹就要人屈服,老天的眼还要不要开?难道玩不腻生、老、病、死,炸不破天不开心。

  单牧爵和沙夕梦返回公司处理的不是公事反而是老板的「私事」,难怪他在应徵秘书时特别注重拳脚功夫,一来可以保护上司的安危,二来可以防身不致死於非命,简直就是要个全能的保镳秘书。

  当初他就不该找个女秘书来办事,直接由保全公司调人不是更快,稍微做个职前训练加点薪,胜过拿弱质女流去送死得好。

  政、商不离黑,要洗手前总得把尾巴去掉,否则留个黑色案底让人为难,黑白两道都持怀疑态度,这边防来那边查,苦了这些认真工作的小员工,过个马路都得小心被黑车撞,冒著生命危险来上班。

  照眼前的局势,他们应该要求加个保险——意外险。

  「我们被跟踪了是不是?」

  单牧爵看了一眼照後镜,「你怎麽看出来的?007女郎的直觉?」

  「你太冷静了。」风平浪静往往是风暴形成前的序曲。

  「我一向冷静自持,换个角度说服我。」他不说是不想把她卷进他的是非中。

  血染的冰山会叫人愤怒。

  「蛇行、忽怏忽慢、离合器踩得猛、眼角不时偷瞄照後镜、肌肉紧绷……」沙夕梦说得淡漠。

  「够了,你真是个好秘书。」嘴角一扯,他笑得不太自在。

  打从他们一离开她的住所不久,就有两黑、蓝轿车轮流尾随其後,时而超车,时而减速,似乎想看清楚车子上的人是谁。

  等确定後才开始采包夹方式意欲造成翻车事件,但因车道上来往车辆数目不算少,导致困难度加重,只得暂时打消动作紧跟在後,等候时机再撞向安全岛。

  标准的黑道作风,曾是个中高手的单牧爵自然不难理解对方的想法。

  可是他们不该在他车上有旁人时动手,道上恩怨用道上方法解决,牵连无辜便是犯了他的大忌,尤其是他极为重视的女人。

  当初他退出江湖就是不想再打打杀杀,没想到还有穷追不舍的人,怕他引退只是幌子,以正派经营掩饰台面下的不法举动,藉此统合台湾黑道成为一方霸主。

  虽然他厌倦了厮杀,但是若执意要犯上他,昔日的山海帮实力仍在,绝不轻饶。

  「老板,你不如说我是具有保镳特质的秘书。」好秘书不玩命。

  「梦儿,你有超能力是吧!」有上好的人才可利用,弃之是一种浪费。

  超能力?「是谁告诉你的?」

  「你的姊妹。」一群怪异到极点的女人。

  竟敢出卖我。「老板,我只是领一份薪水的小员工,变相的剥削有违劳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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