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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由她们玩上一段好长的时间,该是下下马威的时候了,“情妇”一职她可是胜任有余。

  “唉!你们说的我都了解,谁叫我人缘好,处处得宠呢!”她一副不胜宠爱地桥笑扬媚。

  众人是噤若寒蝉地惟惟诺诺,大气不敢吐一声,生怕得罪了财神爷。

  “人长得美真是一种罪过,害你们自卑得抬不起头见人,丑人也有一片春天,你们去整整型还有救啦!”

  她像个花痴似的扬起手一摆。

  “你竟敢说我们丑……”咽不下一口气的甲女正要破口大骂,身边的乙女赶紧拉拉她的手。

  常弄欢一手捂着胸口故作惊吓状。“天呐!你要对我凶是不是?不晓得你的上司要怎么处理?”

  “她有羊癫疯,绝对不是故意对你大声。”怕丢饭碗的丙女连忙补救地冠上病名。

  “有病要趁早医,拖久就没救了。”吓!羊癫疯,真掰得出来。

  “是是是,我们等会就带她去吃药,常小姐不会向我们上司告状吧?”她使使眼神要甲女别冲动。

  “放心,我又不是吃饱没事做,专说人家闲话,我可是尽责的情妇。”意思是忙着取悦金主。

  众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绷得僵硬,看起来像哭的笑脸布满枝条,似怒似窘地位起两侧脸皮,不敢再多话。

  常弄欢一笑撩乱长发。“你们大可继续长舌下去,我要去勾引你们的新老板了。”

  “嗄?”

  众人怔忡地看着摇摆腰肢的风骚女子走入电梯,屏住了呼吸直望爬升的灯号,直到由一跳到七为止才敢喘气。

  “该死的女人,她以为她是谁?”受不住气的甲女先一步发标。

  乙女和丙女心惊地捂住她的嘴。“小声点,你想害我们被开除呀!”

  “你们胆子真小,难不成真怕她?”话是这么说,可她已把声音压得很低。

  “你没听见她说要去勾引总监吗?万—……”她不敢想象英挺卓尔的新老板沦为轻佻女子臣下裙的模样。

  “不可能吧!她……”

  话一到舌失就像刺到一般地缩了回去,甲女看到已经上了七楼的女子正在楼梯口向她挥手,顿时心生惊惊,她到底是不是人?

  ※※※

  好玩,好玩,太好玩了,她们的表情实在太逗人了,不枉费她多坐一趟电梯来回,真是值回票价。

  知道她的神出鬼没了吧?不吓她们一回不晓得人的背后是装了雷达眼,四面八方网罗一尽,魑、魅、魍、魉各小鬼,鬼鬼在东南西北监视着。

  她从不以为自己是谁,常弄欢三个大字用了二十四年,举凡身份证、驾照、健保卡和存折等重要证件,她无一样敢造假地据实填报。

  好公民的义务是该遵从,纳税不落人后,偶尔还造福众人的口舌小作牺牲,政府得颁个奖章给她,以资奖励小市民的奉献精神。

  上了七楼,常弄欢照例和门外的助理小姐打招呼,寒嗔了几句便推门而入——

  蓦地,她把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关上门,回头瞧瞧桌子后面的熟面孔,对方眼神中疑惑地问着怎么回事,她实无言以对。

  是看错了吧?!最近倒霉事遇多了有点精神错乱,待会到药房买眼药水滴滴,希望不是得了飞蚊症,错把黑点看成一张令人痛恨的男人脸孔。

  犹豫着进与不进,她努力催眠自己是幻觉,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但是——

  “外面的空气比较新鲜吗?麻烦你打包一份让我分享,不用敲门了。”

  果然是他,她的恶运来源。

  常弄欢并非不战而逃的懦夫,转身一脚踢开门冲向褚红色大桌,双手撑在桌面朝坐在皮椅上的男人大声咆哮。

  “你……你阴魂不散呀!我走到哪你跟到哪,是不是我蹲个马桶你都要凑上前闻闻香?”这人比鬼还可怕。

  “你的口水喷到我了。”指头一抹,一小滴湿液取自鼻尖。

  “口水有毒呀!我肯到此一游是你的福气,少装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她一怒之下拍了桌子。

  他微露心疼的神色。“别敲坏了我的桌子,我记得某人曾威胁我千万不要自作多情,见了面要视同陌路人。”

  “哈哈哈!你几时挂上狗牌听人使唤,叫你吃屎你要不要问吃几口?”做作的男人。

  “要我说请坐吗?待客之道我比某人懂礼些。”他一说完,立即有人主动推了张椅子过来。

  仇人见面不大打出手已是有损人类守则,岂有任人摆布的道理,他要她坐,她偏不坐,一脚不雅地跨在椅子上摆出大姐大的挑衅动作。

  为反对而反对的常弄欢挑战他的权威,不驯的目光场散着狂色,写意地不在乎他忽沉的眸色。

  “常小姐,你走光了。”粉绿色的三角底裤,微露细微的体毛。

  “姓揍的,你会长针眼。”该死的,她都忘了今天穿的是短裙。

  可惜了,她遮得真快。“请容我自我介绍,复性东方,单名是弹奏的奏,东方奏,新上任的音乐总监。”

  “你有病呀!搞那么多分身,官司打不赢人家所以改行了?”进门前应该看看门牌上的姓名才是。

  一下子律师,一下子音乐总监,说不定到了明天是太空总署的署长——旁边那个倒垃圾的工友。她不看好他的前途。

  人若一年换二十四个头家,想要闯出一番成绩是爱丽丝梦游仙境,梦做得再大还是一场空。

  “律师是主业,音乐总监是副业,能者多劳。”赏心悦目的她。

  她用着酸溜溜的口气一睇。“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钱都要赚,不怕半夜一翻身被钱给压死。”

  赚钱的行列呐!美金、台币一把抓,简直是A钱始祖,连渣都不留给别人舔。

  “世态炎凉,不存点老婆本不成,谁像你有‘隐名’养。”他不经意地试探。

  “你还不够有钱呀!‘隐名’一首歌能赚多少?光是扣税就扣去了一大半。”敢在她面前唏嘘,富人对穷人说我好穷。

  常弄欢并未如他之意的泄露身份,在她的观念里分得很清楚,作词谱曲时的女人才是“隐名”,日常生活中她就是常弄欢,平凡的穴居女子。

  她一直不认为走在人群中的自己是“隐名”,隐藏本名是不得不的措施,只限定某些再定情形,大部份的时间她还是她,为生活打拼的自由人。

  “隐名”是“隐名”,常弄欢是常弄欢,两者各自独立并不冲突,她有双重个性。

  感性的“隐名”,火爆的常弄欢。

  “你要私底下拿暗盘不报税?”逮不到她有点遗憾。

  东方奏表情温和得像面对初识者。

  她扳扳手指头发出叩声。“知道吗?我突然有揍你的心情。”

  “你要抽多少才觉得满意?毕竟你创作的词曲相当受欢迎。”他一副好商量地任由她开价。

  “那要看你的诚意,我一个月只写一首歌,多了就跳河去。”脑神经过度衰竭。

  钱的多寡她并不在意,存心要刁难而已。

  眼底染上笑意,他觉得她可爱极了。“每首歌签约金一百万,每张CD抽百分之十如何?”“这么慷慨不会有诈吧?别骗我签下卖身契。”咦!

  她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点你大可放心,台湾方面有专门处理合约的律师,何冠中何律师。”要是她对感情也如此好骗就好了。

  何冠中堆满职业式的笑容起身。“你好,敝人是何氏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你该认识我吧?”

  “谁认识你,你很有名吗?”当她是作奸犯科之辈呀!常常得走法院。

  她还没倒霉到需要律师。在常弄欢的心里认定律师即代表官司,而官司等于罪犯,再来便是判刑——坐监,所以她对律师的印象不是很好。

  以往签合约书是一式两份,看了无不公之处,她就签名盖章,支票拿到手就走人,管他有无律师在场,卖掉了就是别人的,销售量好坏不关她的事,唱片公司要负全责,谁叫他们包装不好。

  “呃,我是妙妙的男……朋友,你的学妹妙纱,记得吗?”他面子有点挂不住地提出心上人增加印象。

  “阿喵口中的邻家大哥哥,很粘人的那一个?”她怀疑地一瞧,口气充满不确定。

  “粘人……”他心要碎了,妙妙居然嫌他粘。“是啦!就是我。”

  “你被人倒会了吗?干吗一脸鸟大便。”绿得发臭,神情委靡。

  “你才被人倒会,我……”他语气一冲地扬高声量,怒不可遏。

  “何律师,你的风度。”东方奏威仪的声音中含着警告的意味。

  他讪讪然地一晒。“抱歉,我太激动了。”

  百无禁忌的人还是有个小缺点,就是情感智障,听不进任何负面的谏言。

  “东方奏,你的律师很情绪化,是不是女性荷尔蒙激素过量了?”真失望。

  她在说什么?说他女性荷尔蒙过……不打女人的何冠中用眼神凌迟她。

  “常小姐,我的律师很正常,我相信他已很久不打女性荷尔蒙了。”他揶揄地一瞟气得嘴角扭曲的何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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