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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年纪稍长才知道那是苦差事,个个又想尽办法要推掉,而小妹是他们八人的救星,所以只好联合起来“帮助”她学习。

  在她十三岁那年,老妈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急病猝死之后,她犹如母亲附体似一下变灵光了,反过来整得他们哇哇叫。

  像是在“办事”时,一窝蟑螂会突然爬到光屁股上跳舞,吓得身下的女人尖叫不已想赶蟑螂,脚一踢就把他们踢下床好压死身后的蟑螂。

  一群死蟑螂黏在身上可不好受,尤其是压扁后流出的内脏和白稠液体真是有够恶心的,人人谈蟑螂色变,先到厕所大吐特吐一番。

  另外他们在打打杀杀之际,上百斤的樱桃由天而落,打架的兄弟当场楞住,不知该不该继续打下去,因为已经有人忙着躲樱桃雨,有人席地而坐吃起贵如金的进口樱桃。

  这两样还算是她把戏中的小卡司,有几回去和人呛声抢地盘,送死人出殡的哀乐突地奏得满天响,孝女白琴的哭声更叫人心惊不已。

  唉!她边哭边喊着在场人的名字,什么瞿公阿虎兄,你死要死完全别回来偷吃米,家里的大门贴钟馗……让人根本无法继续呛声,白白地将地盘送给人家。

  大家都怕死她,只要不再出现飞蛾大餐和蟋蟀澡,他们愿意改吃素,天天烧香拜佛。

  因此在她满十九岁决定搬出去住的当天,八个兄弟感动得痛哭流涕,一口气喝光了酒吧的酒醉了三天三夜,直道非常幸福解脱了。

  可是……他真想哭了,竟然是他命手下将她绑……请回来,那七个兄弟知情肯定会剥了他的皮,怪他把恶魔带回家。

  “你说还好是什么意思,嫌我没死透还是怕我死在你手上没法交代?”她已经不敢奢望这头猪有长脑。

  瞿五虎笑不如哭的难看。“哪有的事,我是很高兴见到你。”

  “是见到我的尸体,还不去把瞿老三叫过来,你要是害我肩上的洞变成丑陋的疤,我就拿你的猪头当球踢。”失血让瞿小婴没力气大吼,威胁少了半分力。

  “啊!受伤。”对喔!差点忘了这件事。

  这些年来兄弟们大伤小伤不断,因此没人把受伤当一回事,就像茶余饭后的水果点心不放在心上。

  可她是小婴耶!绝对不能等闲视之,否则他铁定会死得很惨很惨,不只是脑袋被当球踢那么轻松,谁晓得她会想到什么活生生折磨人的方法。

  一想到此瞿五虎打了个冷颤,连忙要人去请瞿三虎过来一趟,但他没透露被医治对象是谁,以免三哥及其它兄弟闻风而逃。

  死不能只死他一人,大家都有份。

  “死老五你没事叫什么叫,我刚和金丝猫在床上打滚。”光着上身的男子提着医药箱由狮盟的另一端走来。

  高大、魁梧,面露狰狞的杀气,没人会相信他是东京医大的高材生,一边杀人一边救人。

  哼!看得出来他很乐,不过他很快要乐极生悲了。“她受伤了,在左肩。”

  “啧!你到哪捡来的垃圾,脏兮兮地像是小婴被我们扔在山谷爬回来的丑模样。”一说完,他仰头哈哈大笑,非常得意让她吃到苦头。

  “呃!三哥,少说一句,小婴会不高兴。”他尽力了,他要死要活不关他的事。

  “管她高不高兴,远在北部的她听不到啦!!”瞿三虎取出消毒缝合的器具准备大展身手。

  “是吗?”

  瞿三虎的手滑了一下,戒惧的眼四下扫瞄着。“臭老五你装什么女音,害我以为小婴回来了。”

  真给他吓死。

  “如果你敢不打止痛针就往我的肉里切,我保证你明天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为什么她家的人都是猪。

  一门猪头。

  “小婴?!”瞿三虎的手再度打颤了一下。

  瞿小婴撩开覆面的散发冷瞪他。“恭喜你终于找到我了。”

  “你……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老五干的?”他聪明的转移箭头给别人死,即使那人是他同胞手足。

  没人敢惹小婴,她是头母狮子,万兽之王耶!而他们只是林间小小的虎王而已。

  “不是我,不是我,你别陷害我。”死三哥太不够意思。

  你还不是一样陷害,没告诉我是小婴受伤了。“小婴你说是谁害你的,三哥替你去宰了他。”

  提着心的瞿三虎小心翼翼的帮她消毒,打止痛针,很怕她事后算帐的漂亮缝好伤口,子弹只是擦过肩胛骨上方未穿透身体,算她运气好。

  “不用宰了她,找间有二十四小时专护人员监控的疗养院送进去,让她去养老。”瞿小婴说得咬牙切齿,恨意甚深。

  瞿三虎和瞿五虎可是听得冷汗直流。

  “我要当唯一的保证人和监护人,除了我之外不许任何人见她。”世上只有她一人知道董依依的去处。

  好狠毒的作法,存心逼疯人嘛!

  疗养院通常是疯人院的另一种名称,长期和一群疯子关在一起不疯也难,这比杀了人还要残忍万分,难怪瞿家两兄弟冷得直打颤、猛搓手臂。

  “既然我难得回来一次,去把几个哥哥叫来娱乐娱乐我,你们要是敢溜后果自负。”

  第十章

  “听说你跟我家老九交情不错。”

  老九是谁?他认识吗?

  一字排开的阵式十分吓人,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站在身后,摆出像是威阻对手的排场,八名高壮粗犷的男子立于中年男子两侧,面如峻刀地摆出杀戾气势。

  由外观来看不难瞧出端倪,八人的容貌神似中位者,血源关系必是不远。

  据闻狮盟座下有八玉虎,个个剽悍神勇,万夫莫敌,手臂上有虎形刺青,姿态与形色各有不同,乃是狮盟老大的亲生子。

  北鹰南狮由来已久,两帮派各占据南北两大地盘,各自为政互不干扰,主控台湾的黑道势力。

  鹰帮人才济济,帮中弟子普遍是拥有高学历的知识分子,外表看来如一般白领阶级的主管人物,除了较寻常人冷冽些察觉不出戾气,善良智能型犯罪,打带跑的方式叫警方疲于奔命。

  而狮盟的人如同狂狮般不受拘束,豪迈粗犷精于干架,拥有浓厚的草莽气息,重义气讲气魄,磊落的黑帮作风常叫警方头痛不已,不知该不该办,又要如何办。

  他们的地缘性极佳,地方上仕绅对他们是敬畏有加,一方面担心打架闹事会伤及无辜,破坏商机,一方面每逢有事时,只要找上狮盟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解决。

  所以狮盟有黑帮教父之称,亦有人称他们是地下警察,专门摆平警察摆平不了的骯脏事。

  前不久市警局的高局长还曾来喝过一杯兄弟茶,三天后即传出破获疯狂杀人魔的集团,逮捕到作案的兄弟数人,而奇怪地并未听闻有大批警力出动,功劳记在局长大人头上。

  当然,警察领的是纳税人的血汗钱,自然为人办事狮盟也得拿钱卖命。

  不需要贩卖白粉和走私枪械,光是靠围场子、围工程这等小收入就够养活狮盟上千名兄弟,更别提还有“公帑”可拿,俨如小型的地方政府。

  只是,于靖霆不了解眼前这些人的用意,他多次上门求见遭拒于门外,怎么事隔十余天之后,居然趁他休息时扛了就走,他身上还穿著睡衣呢!

  “请问你们口中的老九是谁?”他很确定与黑道人士并无往来,和鹰帮仇老大亦是一面之缘而已。

  “呿!这小子在玩我们呀!每天晚上和小婴婴情话绵绵到天亮,他敢睁眼说白话。”眼睛肿了一边的瞿家老大很想扁他。

  小婴婴?!“你们是小婴的兄长?”

  这……可能吗?

  “你眼睛长痣疮呀!小婴多像我们几个兄弟,一看就是我们姓瞿的种。”脾气火爆的瞿老二在他鼻前挥拳。

  还好不像,否则她会照镜子照到哭。“小婴说她家是从事屠宰业的。”

  “没错呀!我们家专宰畜生,用两条腿走路的畜生。”还有衣冠禽兽。

  嗄!有这样的解释吗?果然是一家人的说法。“我能见见小婴吗?”

  “不行。”

  八张嘴有志一同地发表反对的意见,一个个来势汹汹地像是不怀好意,横眉竖眼地朝他一喊,只差没拿刀砍他几下。

  见识过心上人的脾气之后,再大的阵容他都承受得住,于靖霆恍若未听闻八头老虎的咆哮声,沉稳的等着他们后续动作。

  “退下,你们眼中还有我的存在吗?”几个免崽子不想活。

  “爸──”挣扎、不甘的低咆声回荡着。

  “嗯!想让你们妹妹知道她的朋友接受特殊款待吗?我是不介意有几个少了皮的儿子。”不信他们不收敛点。

  该说是错觉或是确有其事,瞿家八兄弟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眼露瑟意地摸摸鼻子或搔首抓耳地退了一步,像是畏惧着什么。

  冷眼旁观的于靖霆有一丝好笑,看来小冲动家的愤言值得研究,到底是她的哥哥们欺压她多呢?还是她早就予以反击,给了毕生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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