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走!毒月派是不对女人动手的。”
月半香握紧拳,忍着惧怕感。“我不怕你们的毒,我不走!”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半香低头看着龙倚天,而对女人没防备的毒月派成员眼睁睁的看着她拾起绦血剑,没衡量力道就往自己手腕划下一刀,并将伤口凑到意识迷茫的龙倚天嘴边。
手腕喷出大量鲜血,龙倚天本能的喝了几口。
“你在干什么?没用的!只有药人的血才能救他!”月浪刍被月半香勇猛的做法吓了一跳,锋利的绦血剑恐怕己斩到她的动脉了,这个女子怎么会这么不要命的想救龙倚天?
“我就是药人!”月半香不避讳的说出事实。
地紧紧抱住尚不能动弹的龙倚天,而他则是被月半香的鲜血给染得全身是红。”你们对他下春几次,我就救他几次!看你们还能不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法来打倒他,告诉你,他待会儿一定可以站起来打跑你们,你们还不快走!”
反正依二嫂的个性,她迟早也是会被毒月派的人给锁定,现在被发现她也无所谓!
武仆们各个面面相觑,要不要就此撤退,毕竟他们并没有能耐对打得过龙倚天。
眼见龙倚天的眼瞳开始聚焦,月浪刍明白眼前女子说的是实话——她真的是药人!
但让药人流落在外,是毒月派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就只除了一个特例——而那女人的孩子他们的确还没寻获。
朝身后的武仆们做了个手势要他们静候指令,月浪刍朝月半香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月半香。”她老实回答。
“你是月凌桦的女儿对吧?”
“你知道我娘?月半香怔楞住。”她还活着吗?脸海里闪过娘亲夜夜呕血的画面。
“她还活着,只要你跟我们走,就可以见到她。”月浪刍朝她伸出手。
月半香的脸袋一片空白——娘亲还活着的消息让她感到又惊、又喜,可要是她现在就跟月浪刍走的话,就一辈子都得困在毒月派了。
“不要……不要跟他走!”气息开始稳定的龙倚天捉住地尚在滴血的手腕,按着她的穴道试图替她止血!力道大到让月半香的脸色发白,这才意识到手上的伤。
“血龙公子,你是想跟毒月派抢人吗?居然敢怂恿他们的药人!
龙倚天哼笑。“说是抢人也未免大过了。”气运丹田,一股腥甜冲上喉头,他咳出体内黑血,一手拦过月半香,撕下自己衣袖的一块布,绑住她的伤口。
“这么快就没事了?”瞪着已经可以自行活动的龙倚天,月浪刍深感不悦,有种好事被破坏的不快感。
不愧是毒月派最顶级药人月凌桦的女儿,她的血具有极佳的疗效。
龙倚天运气过后,抄起绦血剑护在月半香面前。”月姑娘,你救了我两次,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你若不想回毒月派,我就帮你!”抹去嘴边的血,他坚定道。
“两次?“月半香闻言傻住,哪来的两次?她只救过他这一次而已啊!
“月半香!你不想见你娘吗?月浪刍喊。
月半香犹豫了,表情显得很彷徨。
见她有所动摇,龙倚天感到很慌张,他私心的想留住她——多年不见,他不要只见这一次面后就再没办法看到她,他心里的感受很折腾,她这颗残缺的月亮,他好想能够一直看着她!
反正让她回毒月派并不是件好事,那里对药人而言就只是个囚困的牢笼,于是他对着她说:“你不是想要个可以欺负的义弟吗?你还记得吗?我那时拒绝了你,但现在我答应你,你不要去毒月派!”
不由分说,龙倚天握住月半香的手腕,使力一拉带入自己怀里。
月半香的脸撞上龙倚天宽阔健硕的胸膛,一股男性气息扑鼻,令月半香瞬间恍神,分不清是否是因为大量失血而使她的反应变得缓慢。
“主子,要抢人吗?”武仆们拿出名自的武器,问着表情阴郁的月浪刍。
“这是当然!”
可正当月浪刍想要与龙倚天来硬战时,上方的天空突然绽出五色烟火!
就在这一刻,四周掠过数道人影站立在龙倚天身前,四名各具风格的男子拿出作战的武器紧盯着月浪刍一伙人。
“是邢龙山庄的公子们!”
“该死,我们撤!”情势明显不利,月浪刍放弃讨回药人,带着武仆们仓皇逃离。
第4章(1)
“抱歉,我们大哥给你添麻烦了。”四名各具特色的公子朝她鞠躬。
受此大礼的月半香半张着嘴,全身僵硬、无法反应,这辈子从未被人这么有礼的对待过,而且对象还是鼎鼎大名的邢龙山庄的公子们,让她受宠若惊。
长时间被柳家人欺负,她已习惯以低姿态来迎合别人,所以当她受到礼遇时,反而会不知该如何才好。
而公子们还—一向她介绍起自己!
“初决见面,我是五公子,青龙公子燕子归”优雅出尘的孱弱少年道。
“我是三公子,贝龙公子金朝旭。”头戴紫绫冠,手握算盘的贵气商人道。
“我是二公子,廉龙公子莫恒舆。“身着铁灰色官服的男子道。
“我是四公子,云龙公子谢貂场。”市井味十足的布衣男子道。
“多谢姑娘对大哥出手相救,敝庄的马车就在不远处,恳请姑娘到敝庄作客。”最擅长交际的燕子归友善的对她提出邀请。
她想去!她梦寐以求想看上一眼的邢龙山庄,她没想到竟有一天能受邀进入!
“月姑娘,你还好吧?”怀中的人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却兴奋得瞪大,龙倚天担心她呼吸急促是因为失血过多,健臂一弯抱起她。
“大哥,你在做什么?!”谢貂惊呼。
不近女色、温文有礼的大哥竟然会不经姑娘的意愿就亲昵的抱起。“还有,大哥,你怎么全身都是血?”连脸上都是!
“那是月姑娘的学,月姑娘,抱歉,请你跟我们去一趟邢龙山庄。”不容多说,龙倚天抱着月半香坐上马车。
梦里,纸鹤形状的纸灯在一片漆黑中游着:而在河的另一边,则有一名瘦矮的黑影在那里等着。
她期盼着,纸灯在河里还没游到一半,中心的火光猛然窜烧,火蛇将纸灯烧尽,残星余灰被火蛇撞入水面下,沉落至消失无踪。
她吓着了,惊魂未定的睇着——吃了纸灯的大蛇在水面上舞动着,冲昼出流星般的尾巴,滚入对岸瘦矮黑影的手掌里。
暗黑的空间亮起了微光,瘦矮的身影身上散发出点点星光,身影的主人是个小男孩——是个令她眼熟的男孩!
心中有股确切的叫声说着——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十年前被她强吻的男孩!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男孩的声音远远的、轻轻的。
他的脸一片黑,她看不清楚。
“我很抱歉过去轻薄了你!”所以她才会希望他能过得好,不希望当时她的唐突带给他伤害。“原谅那时的我太孤独、太一无所有,才会急着想从你的身上得到足以安慰我的东西!”
小时候的她无知不懂,任性的蛮夺,长大后一回想此事,她就深恶痛觉自己当时的小人心态。
男孩淡淡的又重复了那句话——”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她忘了,不论是他的名字还是长相……她全都忘了。
男孩旋身背对着她,身影瞬间拉高挺拔,成为高大的男子身躯。“为什么要忘了我?”
对于近乎指控的话语,她无话可说,也无话可反驳。
在她默言的刹那,梦境碎裂,她睁眼醒来,楞楞的盯着陌生的床顶。
“月姑娘,你醒了?”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一名碧衣女婢与水色衣衫的男子正坐在她的床侧。
身着水色衣衫的男子有着粗狂的五官,但好看的脸上爬着一条长长的刀疤,自左眉延展到右侧下巴。
男子的体魄高大壮硕,却很有亲和力,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他咧笑笑得阳先灿灿。”姑娘一上马车就昏睡了,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无哪里不适?”他伸手想要诊量她的脉搏。
月半香警觉的收起手臂,甩开他的手掌,缩躲在床角。
碧衣女婢见状,大笑出声:水色衣衫男子尴尬的收回落空的手。
他哭笑不得的问:“月姑娘忘了我吗?我是云龙公子谢貂啊!我明明有向你介绍过自己的。”
碧衣女婢在谢貂的一个瞪眼下收起笑声,开口说道:“我叫小青,是派来服侍月姑娘的:月姑娘,四爷的医术是本庄第一,请放心接受四爷的诊治”鼓舞的哄着月半香。
月半香红着脸,伸出手臂到谢貂面前。”抱歉,我在夜晚时,视力并不好,所以才会不认得你。”
“没关系,我不介意。”谢貂专注的诊脉,不一会儿就收回手。“看来月姑娘并无大碍……你的夜盲是天生的吗?”
他很好奇的问,因为月半香那双眼眸淡色到让人会误以为她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