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哪知越是挑剔的人,对女人越是需要,只是这份需要,这批兄弟还不知道什么程度罢了。
「你是在告诉我,我将来也只是你众多宠妾中的其中之一?」深吸口气,她屈辱的问出口。
他扬唇轻笑,笑容笃定。「你答应留下了?」拨开身旁女人的身子,他眼神不变,但那女人这回却不敢这次了,乖乖的躺在他腿上,等他待会「发落」。
恭卉心下讶然。这男人阴晴不定,连他身边的女人都被训练得甚为懂得察言观色了。
垂下眼睫,她清楚自己没有资格说不。「是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他故意要求,羞辱意味浓厚。
她忍著气不发作,绝不再如他所愿的怒给他看。「我、我答应留下……做贝勒爷的女人。」又深吸一口气,才有办法将话平顺的说完。
永璘静静瞧著她的反应,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没能逃过他犀利的目光。这丫头挺聪明的,终於察觉他的特殊癖好,可惜她还嫩得很,情绪并非说控制就控制得了,此刻见她隐忍著滔天怒气妥协低下,这之间丰富的表情变化逗得他……心花怒放,几乎要纵声大笑了。
「好啊,那你就留下,不过我得纠正你,留下并非成为我的宠妾,在这座府邸没有妾这种身分,有的只是我的泄欲玩物,而你,将会成为其中之一。」
恭卉终究年轻,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和羞愤,终於还是气得全身发抖。
「我明白了,贝勒爷!」她重重的落下话。
他眼眸闪出了悦色。「明白就好,今儿个就先下去吧,过些日子,我会召唤你的。」翻身挥手。
身旁两个女人见他重新拥住她们,立即欣喜的重新扭动著身躯,善尽她们的职责,务求让她们的主子满意。
恭卉愣在当场,见著他们尽情纵欲的模样,难堪的低下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床上的一个女人见她还不走,竟挑衅的瞟了她一眼,翻身要占据永璘的胸膛,可一个不小心,竟叫另一个女人给挤落,身子坐到了地上。
只见她一惊,脸色大变,眼泪都要落下了,恭卉不忍,想上前扶人,那女人却推开她,想重新上床,可脚才要跨上床,不知哪冒出的太监便立即将她拉下,连衣物也未让她穿上就直接拖出房外。
即使那女人不断哀求的哭喊著,可永璘只是嫌弃的瞧了那狼狈的身子一眼。「脏!」
闻言,那女人表情一僵,不敢再挣扎,任由太监将她拖走。
恭卉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你……那……那女人不过跌落床下,说不定还受了伤,你不该——」
「住口!」他冷冷吐出这两个字,态度是绝对的冰冷。
她一缩,惊愕的望著他。
他冷哼一声,对床上另一个女人也失了兴致,手一挥,立即要人再将那女人送出去,才瞪著她说:「做我的女人就是不容一丝脏污,不洁的身躯还想再爬上我的床,作梦!」他一脸的嫌恶。
恭卉瞬间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好洁而已,而是完全不容一丝脏污存在,尤其在对待自己无心的人事物,可以做到近乎残酷的程度。
思及自己的未来,她不由得冷汗直流,身子发颤。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几日後——
「听说你拒绝沐浴後到我房里来?」永璘身穿靛蓝袍子,睨望著面前不驯的人儿。
「是的,我拒绝!」她冷硬的甩袖。
「为什么?」他双眸跳动著几可察觉的怒火。
「因为你太侮辱人!」她看都不看他,迳自转过身。
瞪著这个胆敢在他面前拿乔放肆的背影,永璘缩了缩黑瞳。这个只消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命人捏死的女人,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勇气违逆他?!
「我如何侮辱人了?」他不怒反笑。
「你竟要太监们让我沐浴完後,身无寸缕的让他们只用布巾将我包裹,送上你的床,这么侮辱人的事,我不干!」骨于里隐藏住的倔强被他这一辱,全部卯起来造反。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撩袍坐下,态度转为闲淡。「若要做我的女人,这就是我的规矩,没有女人可以在不乾不净的情形之下上我的床。」
「你若嫌我不乾净,就别碰我!」
他疏冷的瞥著她。「我的女人一概要定期检查身子,随时泡在香浴中,等著我临幸,无尘的上我的床。若你做不到这一点,我也不勉强,只不过,我府里不养闲人,你若失了存在的价值,留你何用?」
她心一惊,回过身来望著他。「你……想赶我和额娘走了?」
「你说呢?」他冷冷瞄著她。
恭卉立时白了脸。
「怎么,这不是你最想做的事,离开这里,离开我?」他哼笑。
「我……」为了额娘,她能走吗?走得了吗?
「不走?」他满意的看著她。
她呆呆的望著他,口里再也逞强不出一个字。
「那还要为难下面的奴才做事吗?」
望著那张带著恶意笑容的脸,恭卉极清楚那笑背後的含意。他知道她在做困兽之斗,而他也乐意做驯兽人,拿著鞭子随意逗弄鞭打她取乐。
双目忍不住染上悲哀,泪雾蒙上她的眸。
面对她挫败的模样,永璘的胸口没来由的有些窒闷。「如何?」他轻移目光,不看她,拒绝心软,因为他一向不懂心软为何物。
「我……做不到。」僵直著身子,恭卉恨恨的回答。说好不要如他的意在他面前动怒或落泪的,但在面对他时真的难以做到,因为这男人实在欺人太甚了!
还不愿妥协?永璘的脸色变得难看。「哼,做不到,那就走,我也不留人!」他起身要走,行至门口却又突然顿住的折回,脸上又是那抹她熟悉的邪笑。
「我这人不做赔本生意,就算要走,你与你额娘这几日在我这儿的花费也得付清!」
「付清?!我没有钱……就连我用卖身钱买的药也全都在旧屋里,你、你没让我搬来……」他的笑容让她惊悚得连退好几步。
「我没说要你的钱。」他持续欺近。
「不……不要钱?」不知他想做什么,但他逼近的身影就已够让她恐惧,她宛如受惊吓的白兔绕过他左侧,一心窜逃。
但才跑没两步,一只铁臂已箝制住她的腰,轻易止住她偷跑的意图。
「去哪?该付清的还是得付清!」挑起她的下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永璘倏地伸手将她的头揽近,快速将唇印上她的。
这个吻不仅让恭卉惊呆,也让刚要踏进房内的老总管瞧直了眼,快速回头看了下身後的德兴,可德兴只是挑了下眉,不吃惊。
永璘的吻带著惩罚,除了蛮横外,吝於给予任何温柔,恭卉被吻得吃痛,却怎么也摆脱下了那钢铁一般的箝制,只能气恼的张齿想咬他的唇,可正要咬下之际,他便退开。
「想重施故技的咬我?哼,有了秦淮楼那夜的经验,你以为我会让你伤我第二次?!」他舔了舔沾有她气息的唇办,双眸深沉,声音沙哑。
「你可恶!」面对他的悍然掠夺,恭卉暴怒的拿起桌上茶杯,不顾一切的砸向他,可惜扔偏了,杯子落在他脚边,碎了一地。
他双眉深拧,第一次有女人敢对他如此撒泼,一扫闲适的假象,他瞬间扼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眼鼻极度贴近她,还能感受到她气极紊乱的呼吸,以及胸前的柔软在他胸前剧烈起伏著,这份狂野的美又教他莫名的惊艳了一下。
「这是你欠我的,我理所当然要索回!」
恭卉气疯了,用力想推开他,他却刻意在这时候放了手,教她反而重心不稳的向後倒,狼狈的跌坐地上。
她一时痛得起不了身,永璘见状,只是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随侧的德兴立即跟上。
他一走,她立刻哭得泪眼模糊。这男人是恶魔,是妖怪,是邪神!她一面哭一面痛骂著。
「格……姑娘,别哭了,你额娘刚睡醒,一醒来就说要见你。」老总管走向她,低下身说。这正是他会来此的原因,不料竟让他撞见极为让人讶异的事。
「娘睡醒了?!我这就去见她!」她立刻收起泪,由地上匆忙爬起,但方才摔得不轻,让她才爬起身又痛得要跌下。
老总管见状,赶紧上前搀扶,让她免於二次吻地。
「谢谢你了。」让他扶著站起,恭卉感激的言谢。
「不用客气,不过我瞧你一时动不了,不如歇息一下再去见你额娘,你额娘那我会派人通知一声,说你有事正忙,会晚些过去探望。」
闻言,她感动的红了鼻头。「老总管,你真是好人!」她不住的说。
这位总管年纪至少七十好几了,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太监,当年曾经服侍过万岁爷,待永璘成年出宫後,又受万岁爷特别指派,要他照顾永璘的起居,所以这位老总管在这座府邸身分可非一般老奴,相当受人敬爱,就连刁钻的永璘见了他,也多少会收敛骄气,不致太过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