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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想像明天社会版头条标题为:亿万富豪绑架PUB女老板,驭风企业总裁白禹轩神智不清?!

  或是年度最有价值单身汉强掳PUB名花遭围殴致死,驭风企业气数己尽。

  不管是哪一种版本,以法律的观点来看禹轩所为都是违法,前者是重罪,后者是活该,下场一样凄凉,身为他的朋友无力挽回反而助纣为虐,他会死得更难看。

  “方地秋,你是死人呀。!”

  远处传来一声大喝,方地秋大梦初醒似的在胸前画十字架,抱着必死决心冲锋陷阵,解救绑人的“歹徒”于疯狂的人群中,胸、背、后脑被狠K了几拳。

  人家为的是多娇美人,他的拼命是为什么?

  “咦!有人掳走海棠耶!”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蓝夕雾觉得必须为那人的勇气喝采。

  莫向横趁众人围上前看仔细时,溜进吧台内。“你的朋友不会有事。”

  “你是谁?”好奇怪的人,居然自备皮卡丘的围裙帮忙调酒。

  “莫向横,莫向秋水横山绿的莫向横。”距离拉近了,不再隔座吧台。

  “抱歉,我不是中文系毕业。”她的国学造诣只在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她的写照。蓝夕雾尚未体会到接来的天翻地覆。

  “我也不是。”他微笑地帮她取下高处的杯子。省去她垫小板凳的麻烦。

  “莫先生,你不去看热闹?”她刚好偷空休息一下。

  “你认为是热闹?”她的说法很有意思。

  她轻轻地抿唇一笑。“任何人惹上海棠都是灾难,她是全国女子自由搏击总冠军。”

  只是平日的情况不需要她出手,而她也懒得施展,光靠美色就足以摆平一切。

  “天呀!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黑压压的一群人围观,以莫向横的位置是无从得知战况如何。

  “他是你的朋友?”听他口气里的紧张似乎很关心。

  “呃!”是或不是都很难回答。

  迟疑表示肯定,蓝夕雾拍拍他的手臂。“你的朋友真勇敢。”

  “嘎?!”他从她明亮水眸中看到同情。

  “疯女人你够了没?我的肋骨快被你打断了。”要是有人说女人是弱者,他会吐那人一脸口水。

  “没人要你来找打,快把我放下。”这男人肯定是未进化的山顶洞人。

  “然后让你跑得无影无踪,你在作梦。”白禹轩抓紧海棠玉,躲避她张口就咬的野人行径。

  “放你的狗臭屁,我是自由人,你有什么资格禁锢我?”咬死他,咬死他。

  “因为你是冰河时期的暴龙,听不懂人话,我只好撕去文明人的斯文和你沟通。”喔!我的肩膀……

  “你没读过书也要具备简易常识,恐龙不是出现在冰河期。”白痴、笨蛋、低能的猩猩。

  “所以你才特别地刁蛮。”唯一的一只嘛!找不到伴侣的母暴龙有暴躁倾向。

  “白、禹、轩,我要告你绑架。”她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请便,我已经订好监狱号码了。”他的口气完全无所谓,任君处置。

  海棠玉从没这么狼狈过,身上穿着男人的西装外套还上扣。两手被鸢尾花图形的领带绑死,他肯定做过童子军,花式绳结怎么也挣不开。

  扭动的双腿受捆于自己开叉的裙摆,全身无一处能动,以前学过的搏击招式全不管用,男人的手的确大过女人,他一手箝制她受困的双腕,一手压住弓踢的双膝,她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无处可下手。

  唯有牙齿派得上用场,一有机会就狠咬,让他占不了上风。

  反观白禹轩更惨,衬衫上的扣子差不多掉光了,原本服贴的头发在绑人过程中乱成鸟窝,裤子裂了一条好长的缝,腕间的名表不知被谁扯断了,如今下落不明。

  裸露的胸膛满是抓痕、咬痕和淤青,牙龈血流不止,鼻粱有点歪斜,左眼上方有个肿块,下巴似被开罐器之类的用具割开了一条肉痕,至于看不到的背,黑青的数目和毛细孔一样丰富。

  整体来说,两人都伤得不轻,白禹轩伤在肉体,而海棠玉是自尊受伤。

  他们的共同点是太自信。

  “女人,你是不是学过功夫?”她的拳头很重,防守架式有模有样。

  要不是有太多人围观争着英雄救美,若是空间够大,他是赢不了她,因她必须顾及客人的安全问题,免得被她一拳打倒。

  “自由搏击,你呢?”空手道三段好像没什么用,打不赢就是三流把戏。

  “柔道五段。”幸好小时候家里逼他学来防身,不然又要出糗了。

  平衡多了,三段输五段不丢脸,虽然是五年前的检定。“你绑架我干么?”

  “谈恋爱。”

  前座有人发出惊讶声,但是两人没听见。

  “谈恋爱?!”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人疯了,但绝不是她。“你吃错药了吗?”

  “我很正常,是你太顽固,太难说服。”他不会听不出她的讽刺。

  赫!瞧他说得理直气壮。“先生,我有拒绝被追求的权利。”

  “叫我禹轩或轩。”他坚持。

  两人难得有和平的时刻,进行沟通。

  “好吧!禹轩,我说句难听的话,你是一个好情人的对象,同样的也是情人杀手,与你谈恋爱无异是自掘坟墓。”而她很清醒。

  说得好。前座的“司机”在心底喝采,她讲得太有道理了。

  你没说过一句好听话,字字毒辣。白禹轩在心中驳道。“人总会有改变的一天,也许我的花心会终结在你手中。”

  “我不是好赌徒,不赌也许。”哇!花心男也会作梦,狗是改不了吃屎。

  听到睹字,白禹轩和“司机”泛起一阵心虚,微露紧张神色。“你别再咬了好不好,我已经体无完肤。”

  “送我回家。”她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两人的结局可以预见——

  两败俱伤。

  “本来我安排好先上阳明山赏夜景、看星星,预先订好野菜山产,然后散散步、谈谈心……”他似没听见地说给她听。

  “最好一谈谈到草丛里,我呢,大受感动地宽衣解带献身给你,你呢,一吃完我这道大餐,拍拍屁股丢张支票给我,明天再接我去珠宝店买条钻石项链当礼物。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你豢养的情妇,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海棠玉的话说中了白禹轩的心事,他是打好了如意算盘,但他抵死也不承认她说得有多接近,他从来没有养过情妇,情人倒是一大堆。

  “如果我不从呢,你就继续地缠下去,所谓十女九怕缠,早晚把我吞下肚。”她气愤得双颊泛起红霞,煞是迷人。

  美。一股暖潮涌上心窝。“既然你有先见之明,何不试试我们之间的发展空间。”

  “请问一下,你要的是我的身体还是心?”世间男子皆贪心,有了风月还要雪花。

  “你要我怎么回答?”他必须斟酌用词,她是头狡猾的母狮。

  “要心休想,身体方面可以商量,反正我不是处女,没那么深的道德感……”突地一阵吼声阻断她的话。

  “你不是处女?!”

  他有病呀!吼得她耳膜隆隆作响。“别说你是处男,否则我当场吞下这辆车的四个轮胎。”

  要吞吞他的,我还不够命苦吗?鼻青脸肿的车主兼“司机”方地秋哀叹自己为朋友己到了死而后矣的地步,连车胎都不能幸免。

  “是谁,还是说不止一个?”眼中闪着杀气的白禹轩缩紧环抱的双臂。

  “要你管,也不想想自己的花名册有多长,好意思装道德家。”海棠玉一脸不屑地撇开脸。

  那年十七岁,刚从维莉西亚女校毕业没多久,她那闲来没事又自称传统的母亲心血来潮逼她去相亲,扬言要当最年轻的外婆。

  她被烦得快受不了,又自幼生长在反传统的家庭,没人指望她保留那一片薄薄的膜,于是她找上邻家大她六岁的大哥。

  因为父亲有恩于邻家大哥,在双方父母都赞同的情况下,他们以天意的方式来决定结不结婚。

  也就是说她联考照考,只是每个月得和他做三次爱,为期两个月,其间不得避孕自然进行。

  如果这两个月内受孕就休学嫁人,要是珠胎不肯结她照常当学生;从此不再提起这件事,儿戏般地把终身大事寄托在一个新生命上。

  结果当然是没怀孕。因此她才单身至今。

  听说那个邻家大哥也还没结婚,不过有个交往三年的女朋友,但她那嫌天下不乱的老妈斩钉截铁地说,他在等她才迟迟不婚,骂她是冷血无情的蛇蝎女,抛“夫”弃家。

  其实印象满模糊的,她只记得他很温柔地对待他们每一次的结合,以她的舒适与否为优先,压抑自己的欲望让她先得到高潮才享受,所以她的第一次并不太痛。

  碰上这样的启蒙者是她的幸运,不过和婚姻无关,她从不作长期计划。

  “海棠,我希望我们有个好开始。”白禹轩的胃里在泛酸,他是没立场质问她的过往,只是想杀了碰过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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