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应该是大少爷认为自己被骗吧?怎么会是你认为上当了?”
可怜的帅哥大少,还不知道自己每天被一个小女生“抱来抱去”哩,要是他知道了,以他的坏脾气八成会喷火吧?
“因为……”铁铮铮狠狠的又灌下一杯红酒。“没事。”那种事,她实在说不出口。
“没事?”那就是有事了。盛家美眉没什么本事,就挖八卦的本事了得。
殷勤的为铁铮铮把酒倒满,一杯不够?没关系,再来。还不够?再来再来,她的手很闲,很有诚意的再把酒杯倒满……一杯又一杯,还不倒?没关系,“杯”太少,那就换瓶,古有千杯不醉,可没听过千“瓶”不醉的。
喝到后来,铁铮铮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哎,你以为小跟班很好当啊?才不。”
“有什么不好当的,不就是当那富家大少的拐杖,他要到哪里你就带他去哪。”这种事对别的小孩而言是辛苦,不!是不可能的任务,可铁铮铮游刃有余。
“哪有那么容易?”铁铮铮打了个酒嗝,双眼迷蒙的看着盛丰味。“你……你知道吗?那、那年我才国小三年级,十岁而已耶,可我已经对男人的身体非常清楚了—咯!”
盛丰味倒抽了口冷空气!莫非……难道……会出现在社会版上的“人神共愤”事件发生在铁铮铮的童年?呜—不会吧“你……难道被……被……”
“承蒙管家和老夫人看得起,我由跟班直接‘跳级’,被当成少爷的‘贴身侍卫’培植,少爷的私务全得由我经手。”
“也就是……”
“我升官加薪了。”
盛丰味没能联结上,“那和你对男人的身体非常清楚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因为我除了把他抱来抱去外,还要帮他换衣服兼洗澡。”
“喔——洗澡?”套出来了厚!给她套出来了厚!
托着下巴,香腮染霞,铁铮铮灵动的眼开始有些呆滞、飘忽。“还记得刚开始不熟练,加上紧张,我那颤抖的手时常会不小心碰撞到他‘不该碰撞的地方’,以他的坏脾气,我以为我死定了,吓得只敢无声的掉眼泪,没想到他只是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斥责,‘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哭什么哭别一副娘儿们样!’”
碰撞不该碰撞的地方?哎哎哎……就“食色性也”来说,那是很大福利,虽然说这种福利对一个十岁小孩来说,实在有碍身心呐!也真难为了铁铮铮能硬着头皮认命了,穷人家小孩的童年,其实还满心酸的,要是一般人家的小孩应该早穿帮的被撵出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贺觉翾除了坏脾气外也不是什么变态,要是让他知道当年的他就这么光裸着身体任一个小女孩这边抓抓、那边刷刷,三不五时还碰撞他不该碰撞的地方,以他正经过了头的性子,大概会抓狂吧
噗!越想越有趣,少年贺觉翾加上女童铁铮铮的组合真是令她发噱!“你本来就是娘儿们,喂,贺家人一直到后来,都不知道你是女的吗?”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会迟疑的原因是因为,打从国小五年级的某一天,贺觉翾就突然不再要她服侍,即使贺家佣人都在忙,只有她一个人没事干,他还是不会指使她。会是因为真相已经曝光的缘故吗?她也不确定。“其实,我待在那坏脾气少爷身边也才一年多的时间,我国小五年级就‘失业’了。”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后来他的脚能走了,而且他那爱外遇的母亲车祸死了,然后他要出国念书,没道理再留我。”长大后回首从前,她其实怀疑,贺觉翾会把她留在身边,是怕她大嘴巴的把他妈妈和老外偷情的事情泄漏出去。
她十岁到贺家,十一岁离开,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而且,除了贺觉翾脾气坏,常会吼她,和他妈妈明显的不喜欢她外,贺家上下都对她很好,尤其是贺老夫人更是把她当自家孙子疼。
然而,对于贺家人,她最常想起的人是贺觉翾,只要一想起他,她心情就很好。
她离开时他上大学了,现在她二十五,他三十一,有十多年不见了呢!
“喂喂,那个坏脾气大少对你又不好,怎么你一提到离开他的事,还有淡淡的失落?”
“其实,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满想再见到他的。”
“这答案倒出人意表。”
头好晕!铁铮铮揉了揉太阳穴,笑了。“我也讶异啊!明明待我最好的人是老夫人、杨管家,可我却是把贺觉翾记得最清楚,也许是日夜相处的关系吧,我和他连睡都是睡在同一间房,只是不同床。”因为这样,她养成每晚半夜起来上厕所时,总会跑到床边偷看他一下的怪习惯。
“听起来很暧昧。”哗—原以为铁铮铮的童年和一般小孩不会差太多,今天才知道,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你想太多了。”干笑了一声,她接着道:“他那个人可恶质了,半夜要起来上厕所,唤了我一声,要是我没在第一时间起来,他的枕头就扔过来。小时候的我很有危机意识的。从此总是把他伸手可及,可当凶器拿来扔人的东西全清走。”
“那样的人你还怀念他?他根本就是欺负小孩嘛!”
“不过,就只有他能欺负我,别人敢欺负我,他第一个不允许。”那个坏脾气大少并不是个坏主子。“还记得有一次他妈妈最喜欢的一只法蓝瓷的全球限量精典瓷杯不知被谁摔坏了,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他妈妈认定是我弄坏的,气得当场掴了我一巴掌,还要把我爸和我都炒鱿鱼,以及赔偿损失。”
那时候对她来说,没工作和没饭吃是划上等号的,之后又听说要赔很多钱,立即泪洒当场!她一哭,她爸也红了眼眶。“那件事是贺觉翾替我挡了下来,他还警告他妈妈,有本事就拿出证据,下次没凭没据敢动他的人,就算她是他母亲,他也不会原谅她!”
盛丰味赞道:“恶少恶得很有个性嘛!感觉上就像是……你是他的所有物,他的东西只有他能动、他能欺负。”
“……”
她又像想到什么似,古灵精怪的笑了。“喂,我说你啊,该不会在你还是小小铁铮铮的年代时,就偷偷的暗恋那个爱欺负你的大少爷了吧?”
“哪有!”
“就是有!”
“一个国小女生会去喜欢高中男生?”
“你以为那些青春偶像、男星,为什么会有一堆国小小女生的粉丝?”
真的是……有点心虚呢!其实,暗恋贺觉翾一直是铁铮铮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她当然知道小时候的感情不能当真,不过偶尔拿出来回味一下没关系吧。
“唔,方才你不是说要是有机会,你还想见到他吗?真的见到他,你会跟他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那你觉得……我该说什么?”铁铮铮笑得傻呼呼的。有机会再见面呐……欸,一想到这可能性,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如果没暗恋过人家,那她现在就不会这副期待再相见的模样了。暗恋啊,这种心情她最了解了……“你可以说的可多了,比如说,先生,Coffee、tea,orme?”
“盛丰味!”她现在是有点多话,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可不代表她的大脑当机了。
“要不然,你也可以说,还缺跟班吗?我的力气还在噢!”
“喂!就没有比较正常的吗?”
“男人,你有老婆、未婚妻还是女友吗?我目前没老公、缺未婚夫,连男友都还在诚征中,有兴趣吗?”
铁铮铮被逗笑了。“受不了你!”
“要不,你自己说,有机会见到他,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是个建筑师喽,你……你要不要建房子?我可以算便宜一点。”
盛丰味怔了怔,然后大笑!“拜托,你更杀风景好不好!我以为你会说出什么经典情话呢!结果又绕回钱上头。”
“建筑是我最有自信的事,而年轻建筑师缺乏机会也是事实,不是吗?话又说回来,爱钱有什么不对?”恶女街只有她和简圣德是“贫户”,其他人都算富婆喔!而自从圣德嫁了有钱的老公后,大家也脱离贫户了,现在的恶女街只剩她一个个“贫贱不能移”了!
“贺觉翾知道你这么爱钱会吓跑的。”
“那可真可惜,他身上可能有很多我爱的钱呢!”为什么她看盛丰味开始出现多重影像?
“噗——哈哈哈,铮铮你真鲜呢!”
“啊我说啊,为什么我们能在这个假设性的话题上转了这么久啊?”头晕到有点想吐了。“圣诞夜耶,许愿啦、许愿啦!”
圣诞夜可以许愿?又不是小孩子,还相信挂了只大袜子就能得到圣诞老公公的礼物。
“你要许什么愿?”
“希望我能一夕摆脱贫穷,一举奔向‘好野人’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