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夏熙突然唤住他,站起身来,一脸抱歉的看着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对不起,关于我的任性,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还有上回偷跑的事,真的很对不住,我很抱歉,可是,我只是希望……你家少爷可以乖乖在家里养伤休息。」
「我知道了,少夫人,我不会怪你的,等会儿我就打电话告诉少爷你昏倒了,我想,少爷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吴伯恍然笑了,对她点点头。
关晋真的马上就开车飞回别墅,一下车,高大的身影急速的往主屋奔去,却在快要抵达大门时顿住了脚步。
他看见一个纤细柔美的身影正双手抱膝的蹲坐在大门前的石阶上,不是那个被吴伯说快要昏迷住院的夏熙是谁?关晋眯起眼,对吴伯的谎言感到不悦之余,不可否认的,方才那一路狂飙回来而一直提得老高的心,终是在这一刻得以喘息。夜风带点寒意,天空还飘着雨,这个傻瓜就这样坐在那里等了他一天一夜?如果他再不回来,如果她一直继续这样耗在那里,昏迷住院他看也是迟早的事。
他看见她的头一点一点地,双眸微闭,明明就累得快要撑不住了,却非得见他一面不可,原因究竟是什么?他不信,这女人是因为想他所以才这么做,如果她真的想他,她该守的应该是公司大门,而不是家里的大门。
关晋走近,正要抱起她——
那个有点想睡、头又很重的夏熙,却在一个不经意的睁眼抬眸中看见了关晋。
「啊!」她诧叫一声。第一个反应是微笑,然后想冲进他怀里,可看见他抿紧的唇瓣,她的心缩了一下,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望住他。
关晋挑挑眉,在她没注意他要做什么之前收回了手。
「进屋去。」他说。
「我有话要说。」
「进屋去再说。」
「不,我要在这里说。」夏熙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眼面对他。「我可以搬出去,马上搬,如果你为了躲我而不愿意在家里养伤的话,我可以让你看不见我。」
我可以让你看不见我……
瞪着她,关晋脑海中不断重复这句话,这让他异常烦躁不安,想象着她如果真的故意不让他看见她,他会不会气得想要伸手把她掐死?
会吗?
这答案还真是见鬼的难答!
她一直在他可预见的地方,打小就是,虽然他们在之后的十几年都没见过对方,但,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看见她,就算她在美国留学也一样,可,她竟说她想让他看不见她?
该死的……关晋不住地低咒,没骂出口,只是眼神冷冽的睨着她。整整七天,那一日的擦枪走火都在折磨他的心志,坐在办公室里,他脑子里转的老是她那雪白婀娜的同体,和她那撩人心魂的娇吟声,甚至连他大手抚摸着她身上每一寸时的触感,都像是刻印在他灵魂里似的……忘不了,甩不掉,就算他找来的女人想灭火,那张脸也老是夏熙而不是当事人,让他气得大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找来的女人赶走。
欲火焚身不得解,这就是他那一日不懂分寸的差点吃了这个小红帽的下场。
「你最好马上打消这个念头!除非你想再让我中一枪,或者干脆就死在那场枪战中!」他实在不想因为她的愚蠢而让自己受伤,但如果她真的再次从他身边走开,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
这是宿命。因为有人把她交付给他。
虽说是一辈子,可是,他一直把它当成是暂时,他不能乘人之危,就算他真的要娶这个女人,也不会是因为别人的交付,而是你情我愿。
第4章(2)
夏熙隐隐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不要再这样了,如果你真的连命都可以交给我,又为什么要这样躲着我?你是个大男人,还是黑道大亨的儿子,胆子跑哪去了?就因为那天你失控抱了我、吻了我,所以一直耿耿于怀吗?你在担心什么?不是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吗?抱我吻我根本就是迟早的事,我不懂……为什么?你说过不讨厌我,可是,也不喜欢,对吧?所以很后悔碰了我,是吧?」
关晋浓黑的眉紧蹙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一句也听不懂。
「一次说清楚,你究竟爱我不爱?」她仰起一张苍白小脸,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种问题,可以这样大刺刺拿来问吗?
爱与不爱,是这么轻易便可以宣之于口的吗?
「我说爱,你就信?我说不爱,你也信?」他不懂,为什么女人一直要执着在这个字上,非得要男人说出口不可。别说他关晋根本不屑把这个字挂在嘴边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对她的心意叫哪桩,要他说什么?想着她的rou体,叫爱吗?
思念着她好听又动人心魂的娇吟,叫爱吗?
想抱她,深深的进入她的身体里面,叫爱吗?
他以为,那叫禽兽,叫欲火。
那,老是忘不了儿时那女娃的笑容叫什么?十几年过去,想起她心里便会觉得温柔而踏实的感觉又叫什么呢?
他以为,她是他的天使。虽然他是个恶魔,可是,她从来不嫌弃他,不怕他,还一再靠近他……
这么傻的女人,又是为什么?爱他吗?这样的感情是叫爱吗?
刹那间的顿悟,让他的心蓦地紧缩,想确定,却又不敢,只好怔怔的看着她半晌,若有所思。
「你说,我就信。」夏熙勇敢的迎视着他的眼。就算是谎言也好。她缩头乌龟似地想着。
可惜,他只是用那黝黑的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迟迟没有说出她想听的话。
他说不出口吗?那么,可以用做的吧?
想着,夏熙已经站起,上前两步踏起脚尖,用她冰凉柔软的唇轻轻地触碰上他的,先是浅尝慢舔,丁香小舌怯生生的在他的唇上移动,对方没反应,这让她有点沮丧,试着更深入一些,想着上次他吻她时的情状,把舌尖试着探入……
这小妮子,是在勾引他吗?
关晋沉眸敛眼,屏住呼息,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因这个稚嫩的吻而妄动不休,却力持镇定,压抑得全身股份都紧绷不已。
可她呢?却以为自己的吻完全吸引不了他,而更加努力的用吻来讨好他,甚至将两只纤细的手臂圈上他的颈项,将她柔软芳香的身子抵靠在他的胸膛上……
该死的磨人呵!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挺立的ru尖陋着衣物厮磨着他,让他全身上下涌起一股有如野生动物遇见诱人猎物时的饥渴,想要一口把它给吞噬殆尽。可他却该死的得忍着!
否则,他将会把她给撕裂……
他会的,一定会。
而她这朵该死的纤细不已又纯真的小花,将会被他亲手给摧残,再也绽放不出纯真的美丽,他想,这绝不会是她真正想要的,但他想要的却是把她给吃了,这一点绝对不容置疑。
所以他忍,希望她可以抽身而退。
偏偏,事与愿违——
这女人竟当着他的面,动手解开上衣钮扣!
关晋一惊,大掌扣住她在胸前乱来的小手,狠狠地瞪着她。「你干什么?」
「脱衣服!」她有点负气地道,无法容忍自己的魅力被这个男人彻头彻尾的漠视!太过分了!太可恶了!她就不信自己这朵人人眼中美丽的花,在这男人面前会突然变成一枝完全不入眼的杂草!
「这里是大门口!」他咬牙提醒道。
她是被冷昏了还是气昏了?做出这样的事不觉羞人吗?
「我不在乎!」她仰高着漂亮的下巴,灿亮的眼写明着她想要这么做的决心有多坚定。
这男人,小的时候冷眼瞧她,不给好脸色就算了,现在既然说要娶她了,至少,他也得有点喜欢她,不是吗?如果连抱她都不愿意,那她究竟算什么?
「不懂羞耻吗?」他把话说得重,扣住她的掌力也不自主地加重。
「我不管了,不想管了,懂得羞耻,你就会答应抱我吗?像那天那样的抱我,吻我,要我?」夏熙霹哩啪啦的把心中的话全给说出来,说完了,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好吧,她其实是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只是不太想承认,很直接的想漠视罢了,尤其,此刻这男人正瞪大眼瞅着她呢,她是绝对绝对不能退缩的,反正说出口的话跟泼出去的水是一样的,既然收不回,那就干脆咬牙认了,免得还要让人看扁。
关晋瞪她,完全想象不出她哪来的胆,把这样不知羞的一串话一股脑儿说出口而完全没有停顿或犹豫。
他真把她气疯了吗?
看来是的。那豁出去的模样像是宁可跟他同归于尽,也不要独自苟活,哈,让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抑或是把她扛上床痛扁她的小屁股一顿。
「你很想跳上我的床就是了,连尊严都可以不要了,是吗?」关晋嘲弄的睇着她,说着,罩住她手的大掌倏地一个翻转,用力一扯,把她上衣的钮扣一整排给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