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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炽热的一片火海,哈鼻的烟味熏得她泪腺不易控制,皮肤热得如同要燃烧起来,发尾被火热烫得有些卷和焦味。

  哗哗剥剥的燃烧声从四周传来,一段短短的走廊竟像遥远无尽头的隧道,墙上的木制板窗—一掉落,阻隔了前进的路。

  “吉莲,你一定要撑下去。”维丝娜暗自祈祷着,忍着高热的侵袭挥着汗,躲过一道道的火舌。

  八楼的标志被烧成乌黑,只剩下个黑色的人在她脚底下。她心下盘算着,还剩下两层楼,快到了。她一口气冲过火派直上九楼的楼梯口。

  “再一次硬上就成了。”她这么告诉自己。

  火舌一次次吐出,维丝娜算准了时间,脚步一点也不迟疑的向上,即使火焰已燃上了皮肤。

  维丝娜抬头一看十楼的标志就在头顶上了。“占莲,我来了,不要放弃。”她暗自呼喊着。此时,后烟一波更大的强炮袭来,她赶紧双脚用力一蹬,跃上扶梯,翻个身冲上十楼。

  “吉莲,吉莲……吉莲你在哪电,我是维丝娜,陌、咳!回答……咳!我。”她在大火中梭巡。

  这时,从墙壁传来一阵虚弱的敲击,是摩斯密码——我、在、左、边、电、脑、室。

  维丝娜。动中一喜,闷着头硬闯进电脑室。

  “吉莲,你在……在这里,吉莲,你还好吧!”她帮寻鼠搬开压住她腿的电脑桌。

  “虽然很矫情,呵是……我必须说很高兴……咳!见到你。”稀薄的空气让寻鼠有些喘不过气。

  “走吧!屋顶有云梯,我们往上走。”维丝娜撑起她半瘸的左半身,吃力地避开四周崩裂的火花。

  “嗯!谢谢你。”寻鼠满怀的感激只能用一句谢谢代替。

  “笨蛋,少说蠢话。留点力气给我往上爬,要是你撑不住,我直接就把你往楼下去,死活各安天命。”维丝娜仍不忘苦中作乐。

  “狐口佛心,心口不一的臭狐狸。”寻鼠微微一笑,知道她明明是鼓励的意思,偏偏说得很冷血,标准的血狐狸作风。

  “死老鼠,下去之后我非扁你一顿。”维丝娜也不忘回嘴,害她担心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哦!不,她坚持是烟熏的。

  “随你。咦?那边好橡有个人倒在那里。”寻鼠儿那一灭一起的火光中,隐约有个人形。

  “你小心一点,我过去看一下。”维丝娜将她扶到安全地带站立,自己冲过火里救人。

  “是你?!醒一醒。不能闭眼。快点,我背你。”维丝娜背上的重量减缓了她的速度。

  “是她?!你干么要救她,这场火就是她放的。”寻鼠不高兴地看着半昏迷的杨青庭。

  “能救一人是一人,快走吧!火越烧越旺了。”维丝娜背上背了无意识的杨喜庭,肩上搭着寻鼠。

  三人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但火焰明显小了许多。突然一个粮跄,维丝娜差点摔倒,这时一双大手及时的接着她。

  “你总是不听话,非要我担心到头发白了才甘心吗?”周恩杰庆幸自己总算找到这个任性的女人。

  “你来干什么?这里很危险。”维丝娜讶然见着不该出现的人,她是喜怒兼具。

  “你也知道很危险,这笔债咱们回去再算。我来背她,你扶着寻鼠。啊!音庭?怎么是她?”他感到讶异。

  “别叙旧,我这个伤患可等待救援。”寻鼠有气地力的寻他们开心。

  “走吧!”

  周恩杰背着杨音庭走在后面,维丝娜扶着寻鼠在前头开路,艰难地爬上顶楼。

  “那边有人,快过去救援。”救难人员一发现屋顶有人迹,立刻派员上前。

  “第一次被人拯救的感觉真好。”这是寻鼠见到救难人员的第一句话,也是昏迷前的最后一句。

  第十章

  医院里,长长的花束从门口排到三○二病房前,慰问卡片和感谢函堆成山,镁光灯不住地在三楼楼梯口闪烁。由员警组成的肉墙外,不停地有记者发言询问。

  在“应该”只有一张床的病房内,躺了三个人。这么安排的好处,一来省麻烦,二来方便探病,三来嘛!大家好作伴。

  这个主意是出自想揍人的维丝娜,因为她想一次解决二人,可惜三人目前都带伤打不得,可是等到他们伤好……嘻嘻嘻!有得好受。她暗自窃喜。

  维丝娜奋力的“踩”过记者群,“攀”过人肉墙,手上一束原本包装华美的鲜花,最后只剩下寥寥数朵可看而且完整的玫瑰,香水百合及白色海芋早已成残花败瓣。

  “阴魂不散的记者,可怕的群众力量,还有无坚不摧的媒体,恭喜各位成为台湾最新出炉的英雄。”维丝娜“恭喜”着她的三位伙伴。

  “我!不。他们这样大肆宣传,以后咱们在国际怎么行步?”躺在床上的三人不禁哀号起来,这下子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认识他们的真面目。

  维丝娜一进病房,立刻把当天的报纸一场,随他们去看去找,反正不管哪一版哪一刊,篇篇都是大幅报导他们英勇的事迹,及如何指引人员疏散和逃难,以至于身受重伤,只差没写命在旦夕。

  就算不懂中文的蓝蛇也看得出三张占出四分之一版面的排排照。

  幸好及时利用政府的力量,随意编出三人的家世及姓名,让台湾媒体不至于挖出他们的背景资料。

  “是你们寸步难行,我和乌鸦跟你们可不是同一国的。”维丝娜心想,笑话,她可不想受“名人”之累。

  “狐狸,你的玫瑰是要送人的吗?”花痴蓝蛇贪恋的看着她手中的“残花”——残留下来的花。

  “哈!刚好一人一朵,很公平。”维丝娜看着这束用两千块台币买的花只剩下三朵,还真是——贵呀!外面虽然花成行,可是通不过死守楼梯口的记者群,这三朵玫瑰可谓是劫后余生。

  “外面的情况如何?没太大损失吧!”隐狼略表关心地问着。

  “这次火灾有三人死亡,十多人受伤。大楼半毁,不过有火险,损失不大。”

  “那个杨音庭呢?”寻鼠可没忘了纵火者。

  “清醒之后,她向警方坦诚纵火,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暂时缺氧而胎死腹中流掉了。”

  “活该,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挂在口中的报应,没让她赔命算是好狗运了。”寻鼠真的很生气。

  “她这一辈子注定在牢里度过,纵火和过失杀人罪在台湾判得很重。”爱得太深也是一种错,维丝娜十分同情。

  “哼!她该上电椅。”蓝蛇咒骂道。火焰差点就伤着她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以后怎么施展狐嵋之术。

  “台湾没有电椅制度,死刑是执行枪决。蓝蛇,你的肺无碍了吧,医师怎么说?”维丝娜关心地问。

  “那个大头医生故意整我,嫉妒我的美貌,所以要我留在医院接受她的茶毒一个月。”蓝蛇觉得生理机能正常。

  “是住院观察,你的肺吸了一堆‘垃圾’,而且那个女医生很正点,所以你瞧人家不顺眼。”美女是遭忌的。寻鼠说中她的痛处。

  至于寻鼠她那位内科医生,比蓝蛇的主治大夫可爱多了,不过老是一脸权威,以至尊的表情,不断地提醒她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譬如照三餐吃药,伤口不要沾水等“专业”问题。

  “是哦!不过我更同情你,骨折就骨折嘛,还伤到什么阿斯里髓,人家隐狼明天就可以出院,你呢!复健半年。”蓝蛇也不甘示弱地奚落她。

  “所以你比较幸福遇到个好医生,我就倒霉碰到个蒙古大夫。复健?!他居然说得出这么可怕的字眼。”寻鼠为自己感到悲哀。同样的脚骨骨折,隐粮的右脚打上石膏,只要时候到了再回医院拆除即可,而她却被强令住院,难免心理有些不平衡。

  维丝娜好笑的看着躺在两女中央的隐狼,完全不介入两女“恩怨”之间,优闲地啃着大苹果。咦?!等一下,一个左脚,一个右脚,那不是……“喂!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可笑的画面,躺在左边的寻鼠和右边的隐狼,全举白脚投降。”

  “是哦!你没说我还真没注意。哈……太好笑了,你们的样子真蠢,活像残废家族。”蓝蛇好笑的看着两人一脚大一脚小,左右大脚合成一双。

  “闭嘴,花痴。”两人怒目横视。

  “花痴就花痴,总比你们两个蠢蛋好。”蓝蛇庆靠自己伤的是肺不是脚,不然画面就更滑稽了。

  “你们在说什么花、什么蛋的,奴才替你们偷运‘贡品’上供了。”伯爵鸦拎着香喷喷的小吃。

  “少呷咦,快拿过来。”寻鼠吩咐道。否则被巡房的“晚娘”护土速到,只有望食兴叹的份。

  “是。女王陛土,请容小的服务。你的臭豆腐和鲍鱼羹,隐狼的肉圆和贡九汤,然后蓝蛇的永和豆浆。”伯爵鸦—一分配好每人的小吃。

  “为什么我只有豆浆?当我老的没牙嚼吗?”蓝蛇虎视眈眈地瞅着他手上的一包油炸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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