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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赵伯伯,我与小筑兄妹情深,你用抛弃两字太严重了。」他为难的摆摆手,但仍面带微笑。

  「少给我推卸责任,我要你和她离婚再娶我的女儿,否则……」他威胁的一瞠目。

  「爸——」

  「小筑,你别难过,他要敢不娶你,我就向学校施压,以咱们赵氏企业的财势让他待不下去。」他不信这小子敢不娶。

  正觉无趣想带老婆离开的管玉坦忽地张大眼,抽动脸皮一副快中风的样子,温和的表情一转狠厉,让所有人心头一骇地看向他目光落下的方向。

  七、八个打扮轻简的年轻男女倏地涌入,齐向他一喊,「晴天财团高层幕僚谨代表全体员工向执行长说一声,新婚愉快!」

  「晴天财团?!」

  「执……执行长?!」

  更大的骚动掀起众人惊呼的声潮,现场有财经界人士认出其中几名晴天财团高层幕僚,他们曾经接受过融资贷款,因此不陌生的上前打招呼。

  但,若执行长等於一个企业的龙头,那麽眼前这个面露厉光的男人不就是……

  这下子,底片真的不够用,包括他的妻子都上了头版,全场闹得像菜市场,而赵大深呆若木鸡,他居然拿柿子去丢金钻,自取其辱。

  「陈、杰西、珍妮佛、艾瑞克……你们被开除了。」管玉坦的吼声和阴鸷的表情诚实的留在底片里,人们终於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执行长,小心你的血压,我们不是来送终的。」珍妮佛顽皮的眨眨眼。

  「你……」他气到想杀人,但现在没空。因为老婆趁乱跑了。他得去追妻。

  第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各大报章杂志的头版纷纷刊出晴天财团执行长愤怒的相片,一清二楚得叫人不容错认,连眼睫毛有几根都数得出来。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国际知名财团的执行长居然是台湾人,而且非常年轻又俊朗,隐身在大学里当讲师。

  一夕之间管玉坦身价暴涨,不少自称和他有过一腿的女学生大爆八卦,什麽为他未婚生子啦,强迫堕胎之类的耸动字眼出现,要他出面给一个交代等等。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谣传很快的平息了,因为他的幕僚要提出告诉,天价般的毁谤罪让所有爱恋她的女人住了口,不敢再多言。

  其中以T大校花林姿雯最大胆,居然亮出一张两人做爱的合成照威胁他要娶她,不然她要告上法庭,丝毫无视头版上的另一张丽容。

  想当然耳,幕僚反将一军,控告她通奸和恐吓,一状递上法庭打算判她个十年八年,法律当然可以活用,何况林姿雯已成年了。

  结果她哭著向全国百姓道歉,跪倒在法院门阶,大声地说相片是假的,是她爱慕虚荣,贪图他的权势。

  但是,在晴天财团的某人操控下,她还是被判了刑,谁叫她曾经「欺负」过执行长夫人。

  不过,真正难过的情关在台南。

  「你这是何苦呢?我早就告诉你玉坦不可能爱你,你偏要一意执著。」真是固执得任性。

  一条深得见骨的血痕横过雪白手腕,这是向百合绝烈的作法,刚强的表示出她对感情的不认输,不顾一切的想挽回。

  即使她从未拥有过。

  要不是家里有个老是担心她会做傻事的二哥及时相救,她芳魂早已飘荡三界六垓,冷冰冰的躺在四方棺木内输了自己。

  向山药怎麽也没想到学医多年救人无数,他这个中医师居然得半夜替自个大妹包扎伤口。

  她够狠,割得够深,差点救不回了,急得一家子为她操心,彻夜未眠的守候。

  「他不可能不爱我,他必须爱我。」视线无焦,她一忙然的轻喃。

  一句轻叹飘忽的响起,「没有人必须爱什麽人,打从你抢去他送给小妹的第一份礼物时就该清醒,他爱的不是你。」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我比她更爱他。」眼泪乾了,声也嘶哑了。

  「意筑比你更早爱上他,可是人家就比你洒脱,放手让自己好过。」公开祝福不存芥蒂。

  这些日子来新闻快炒翻天了,玉坦大概怕媒体扰得他不得安宁,因此足不出户的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连他们都联络不上。

  在不得其回应的情况下,向来行事偏激的向百合以自裁方式来抗议,企图引来媒体的关注好唤来管玉坦的主动关切,可是却被向家给掩盖下来。

  因为今天他娶的人也是向家的女儿,他们不会任由她胡闹,破坏小俩口的恩爱。

  是存著偏心,小女儿自幼乖巧,贴心不吵人,安安静静的看书做功课不需人督促,大家都担忧她会变成书呆子嫁不出去,好在有个管玉坦不在意她的嗜书成癖,他俩能结合,他们当然是乐见其成。

  而百合表面看似温柔多情,其实私底下性情极为刚烈,由於是老师的缘故,她凡事喜欢掌控,不准任何事超乎她所预设的范围。

  一旦事情有了意料外的转折,她的好强就难受控制,往往做出让众人错愕不已的事。

  在少女时期就坚持她最讨厌的绒毛玩具是管玉坦送她的礼物,抢了不还还故意丢进垃圾桶、向人炫耀……尤其是向诸事不关己的小妹,让十岁不到的小女孩羡慕却不敢拾回垃圾桶里的玩具。

  此後更是变本加厉,十件有九件礼物被她拦截,厉害得媲美昔日的KGB探员,害他没脸向好同学说明实情,无奈地一直纵容她的刁蛮。

  也不知道报上写的是真是假,虚虚实实地让人猜不得准,他们都没参加过婚礼,怎麽两人就已经结婚了?!

  而小妹身上还穿著修女服,大大的头版标题就写著——幸运的执行长夫人,修女新娘。

  是该哭还是该笑?认识了二十几年,竟然不晓得好友是晴天财团的执行长,早知道就跟他借钱不还,看在小妹的份上谅他也不敢讨。

  「你若不看开只会苦了自己,身为老师不懂得孝顺吗?都二十七岁了还要父母为你急白了发。」简直不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

  「爸爸妈妈偏心,他们为什麽不骂小妹下贱,她凭什麽抢我的男人。」她仍然执迷不悟的道。

  向山药生气了,表情一怒。「玉坦几时成了你的男人,白日梦作得太夸张了吧!从一开始他就言明只要小妹一人,是自己看不清真相,自以为是地对号入座,你才是可耻得令人心寒。」

  「你……你也偏心。」她幽怨地望著窗外,以为已乾的泪水再度滑下。

  「是,我偏心,小妹心地光明无私,像块纯净大地包容你的狭隘自私,是男人都会选她不会选你,谁要娶个心胸狭窄却当自己是圣人的女人回去供著,你还不够清高。」他恼了,口不择言的讽刺著。

  「山药,别再刺激百合了。」像老了五岁的向天时拉拉儿子。

  「爸!她不骂不行,老以为自己是太阳,每个人都该绕著她而行,说穿了她不过是借光的月亮,自大得让人唾弃。」

  他心痛呀!

  自杀若能扭转事情,天下人早死了一大半,哪轮得到她惺惺作态地企图博取同情,又不是抢糖吃的孩子,谁力气大就抢赢。

  也该问问糖果本身要不要被她抢,更何况那是人不是物体,有思想、有意志,并非她想就能得到。

  「你……唉!少说一句,她情绪不稳,何必要说些难听的话让大家都难受。」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她不好过就拉著我们陪她一起痛吗?自己不懂事还要使性子,真不该救她,让她一死百了算了。」省得烦心。

  「别说气话了,你和我们一样舍不得她伤害自己。」百合这孩子就是死心眼。

  向山药无力的抓抓头发,「我拿她没辙了,自私自利又自大,根本听不进劝。」

  没见过这麽输不起的人,瞧人家意筑多想得开,既然无法拥有就给予祝福,释怀的笑容多甜美,只有她死性不改,抢了礼物还要抢人。

  「我来和她说说,忙了一夜,你先休息吧。」孩子再大,在他眼中还是孩子,他一样不忍心。

  「不了,我在椅子上躺躺,以免她又做傻事。」一次不成又想死第二次。

  「也好。」接著,向天时神情委靡地走到女儿床前,「百合,你要闹到什麽时候?」

  「爸,你叫他回来看我,告诉他,我才是是真正爱他的人。」他一向听爸爸的话,视他为父。

  「电话不通联络不上,解离和小葵上了台北,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你不要那麽钻牛角尖,你爱他不代表他就得爱你。」小儿女的情事他是插不上手。

  原本他也是属意玉坦和百合凑成一对,奈何他的爱徒只中意虹儿,说来他也倍感意外,怎麽事前一点徵兆也没有?

  以前常听他说喜欢虹儿可没当真,没想到他说了十几年竟然是真心的,一家人忽闻他们结婚的消息时确有措手不及的愕然,现在回想起来是他们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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