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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逼她……百谱,她是我的……愚儿……」爱她就是宠溺她到底。

  「子乱,你不希望我是柳未央吗?她可以救你的命。」为什么到了生死关头,他还能纵容她的任性?

  他温柔地望著她。「你不救我一定有……你的苦衷,我要你……快乐……」

  「傻瓜。」她泪如雨下,湿了两人交握的手。

  「不许哭,我爱看你的笑……我好爱你……好爱你……爱你……」爱到不想死,要与她天长地久。

  「子乱--」

  柳未央吸了一口气,抹掉眼中的泪。

  「我曾经立过誓,绝不医治我亲人以外的人,否则必遭五雷轰顶,死无全尸地任由野狗拖食,魂魄飘流五界中不得所终……」

  「愚儿--」

  她捂著他的嘴。「可是我爱你,我愿意破誓,即使他日你负了我。」

  秦乱雨虚弱的拉开她的手。「我……我不要你救,除非……你答应……嫁我为妻……」丈夫是亲人之一吧!他要用大红花轿迎她入门,绝不委屈她为妾。

  「子乱,你趁火打劫。」她笑中含泪地取出先人留下的一袋银针。

  「只劫你的……心。」

  第九章

  「我的翎儿呀!怎么伤得那么重,是哪个混蛋敢伤我郑国丈的女儿?」

  郑国丈老泪纵横,哭得好不伤心地望著床上已然失去血色的么女,痛心疾首地要找出罪魁祸首为女儿报仇。

  宫里的太医来来去去不下十数位,每个人的说法都一样,说她筋脉震移了位,五脏六腑也积了血,要好也很难完全康复。

  更糟得是积血好化,脉络难移,一不小心四肢俱废再也离不开床,一辈子当个废人任人喂食,直至死亡。

  他辛辛苦苦养大个女儿,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揣在怀里怕热著,捧在手心怕冷著,呵宠著指望她像仪娘般争气,能嫁个好夫婿好让他在朝中坐大势力。

  谁知十八年的养育全白费了,堪不破情关的女儿毁了他的精心布置,一夕成空。

  幸好,他还有个善於计谋的女儿,在後宫为他帮衬著。

  「喜儿你说,翎儿何人所伤?」他要将那人千刀万刚,剁成肉泥。

  喜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唇齿打颤地说:「启禀老爷,是……临淄王爷。」

  「什么,他敢伤我娇儿?」王爷了不起吗?他的女婿可是皇上。

  「是……是公主先伤王爷,王爷才打伤公主。」她都快吓坏了。

  公主平时虽然刁蛮残忍,可是她非常怕痛、怕见血,居然赌气地划伤手臂又杀人,真是教人意外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敢自作主张滞留王府,和其他人商量後,便决定尽快把公主送回临安,沿路虽有大夫随侍,但她仍担心公主会撑不住,因为她实在伤得太重。

  幸好一路上都未有突发状况,得以顺利地把主子送回来,免去杖鞭至死的刑罚。

  「王爷皮厚肉粗能受什么伤?他这一掌可会要了我娇儿的命。」他一味的偏宠,认定是临淄王爷的错。

  「呃,公主在剑上抹毒,王爷可能已经……已经没救了……」她小声的说,眼睛更是直视地下。

  闻言,他一惊。「你说翎儿在剑上喂毒毒杀王爷?」

  「是。」

  「那人……真的没救了?」不会吧!一点点毒就能要人命。

  「奴婢不晓得,公主曾说『鬼见愁』奇毒无比,若无解药根本救不了,必死无疑。」公主的心真狠。

  爱之深,欲之生。

  恨之深,欲之死。

  「解药呢?王爷服了没?」可别真闹出人命。

  喜儿猛地哭出声。「公主要王爷娶她并杀了新纳的小妾,可王爷不肯,说娶了公主会生不如死,公主气得掉头就走,根本没留下解药。」

  「小妾?!」他微眯起眼,谋杀王爷可是重罪,何况他背後还有云贵妃及太后撑腰。「那名女子长得如何?」

  「丑。」

  「丑?」什么意思?

  「王爷的小妾长得奇丑无比,左脸被头发盖住看不清楚,右脸有两道很丑陋的刀疤凸得十分狰狞,我看了都反胃。」

  她没见过那么丑的女人,可是王爷的眼光不知哪里出错了,放著艳丽如花的娇媚公主不要,反而一心偏宠个丑得吓人的小妾。

  男人真是奇怪。

  「右脸有两道刀疤……」他喃喃自语著,脑中似乎有个深觉痛恨的人即将呼之欲出。

  「王爷非常宠溺那名小妾,口口声声说非她不娶,一心只想与她长相斯守,还直道她比公主美上好几倍……」喜儿加油添醋却离事实不远。

  口口声声非她不娶……多熟悉的对白。「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杨……杨愚儿。」应该是这样吧!

  「杨愚儿……」忽而,他凄厉的大笑。「终於让我找到杀子的仇人。」

  「老爷。」该不会是受刺激过度,疯了?「你……不要紧吧?」要是真有个万一,她得早点收拾包袱离府,免得受灾殃。

  「杨柳本是不分家,改个名字叫愚儿,就想愚弄世人的眼睛吗?」他迸射出阴毒之色。

  柳未央,一个教他永世难忘的名字。

  他的独子禾青是多么的迷恋她,放弃家中诸多年轻貌美的妻妾不要,执意要娶征战将军的义女。

  可多次上门提亲未果,不知好歹的父女俩竟拒绝郑家的婚事,他在儿子的求情下上金鸾殿请皇上赐婚,以为可为儿子迎回如花美眷。

  谁知她的性子刚烈无比,当著他们的面自毁容颜,一张绝世丽颜就此染了污色。

  儿子就是太固执,明知她顽固抗拒还坚持要娶她入门,率领禁卫军上门施加压力,结果反遭她一剑掷穿心窝,来不及见老父最後一面就咽气了。

  痛失爱子的心情是悲愤难当,整颗心全绞在一起,不甘平白放纵凶手,於是上奏皇上,缉捕了三年却仍一无所获,皇榜年年张贴。

  这下子,她可逃不掉了吧!

  他要立刻入宫面圣,将弑皇亲国戚的罪名全推在她身上,就算皇上心里对征战将军的死耿耿於怀,此等大罪谁也包庇不了。

  她--必死无疑。

  「老爷,这样好吗?」王府内的人有目共睹,下毒之人乃尊贵公主。

  「哼!你懂什么,天高皇帝远,皇上哪能分辨真伪。」他只会震怒的下令斩首示众。

  「万一她不是害死少爷的柳未央呢?」又有一人要无辜牺牲了。

  少爷的风流浪荡人尽皆知,家中即有不少婢女惨遭蹂躏,她的容貌虽然中等,及不上公主的一半,但有好几回落单时,他的魔掌一样不放过的伸过来。

  若不是刚好公主传召;她不知要失身几次。

  「是与不是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找个替死鬼,你想郑家被抄家灭族吗?」光是皇太后那关就过不了。

  喜儿一听,全身打颤地直摇头。

  郑国丈抚抚爱女苍白的脸。「女儿呀!爹这就入宫为你讨回公道,绝饶不了那个小贱人。」

  床上的人儿似乎焦躁不安,眉头高蹙地极力想张开眼皮,可是无人察觉她的一番挣扎。

  「喜儿,好好看著公主,稍有差池我要你陪葬。」对於下人,他一向严厉。

  「是,喜儿会睁大眼睛提著心,绝不敢有半点疏忽。」呜!她好命苦。

  「嗯!」

  郑国丈离去一会儿後,正为郑丹翎拭汗的喜儿发现主子睁开了眼,乾涩的唇瓣似乎在说著话,她连忙倒了杯水沾湿一喂。

  「公主,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喜儿。」她好去找太医或……偷跑。

  「爹……爹……不……入宫……」她断断续续说著含糊的话。

  服侍公主多年的喜儿大略听出她的意思。「你不要老爷入宫?」

  「不……让她……死……」

  「公主的意思是不许王爷的小妾死是吧?」为什么,她不是恨之入骨?

  郑丹翎森冷的一笑。「不成全他们……我要……他们连死都……不能在一起……」

  原来如此。

  「叫爹将……将她发配边……边关……军妓……生不如死……」伤重的她仍恶毒的算计著。

  喜儿闻言为之咋舌,公主的心肠真是毒辣,不让人家生死相随倒也罢,还要将情敌送往边关为妓?

  边关的女子极为稀少,而军士们个个又如虎狼般饥渴,她就曾经随公主上红帐一探,一个活生生的军妓就这么给拖走,同时应付数十个男人不支而气绝。

  女人的妒性真是可怕,猛如出柙的野兽,难怪王爷宁死也不娶她。

  「喜……喜儿,我的手脚……为何动不了……」郑丹翎眼露杀气的瞪向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摆公主架子,喜儿心一恶的说:「太医说公主的筋脉尽伤,恐怕……不行了。」

  「不--」

  大受刺激的郑丹翎低厉一咆,随即眼前一黑地厥了过去。

  「啊!惨了,该不会……」死了?

  喜儿心头一骇,後悔不该多嘴,虽然她转述的是太医的诊断,但是她没存心要逼死人呀。

  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没死。

  咦,不对。她似乎放心得太早,万一公主醒来後,向老爷告一状,那她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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