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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好最好别后悔。」心因她的话和态度而柔软,他重重地一哼,拉过她便是激情得叫人脸红的热吻。「羞愧吧,春天,妳的痛苦是她消去的。」

  一道蓝光过后,春天脸上灼烫的痛感消失了,但是虫蚁啃食过的痕迹仍在,坑坑疤疤的,毁了她一张堪称美丽的脸孔。

  女人最重要的容貌不再,她双目含恨地抚着双颊,指间传来的粗糙感让她惊恐的大叫,目訾欲裂地从喉口发出凄厉吼声,长指骤然粗弯如利爪,疯了似地冲向冬妮娅,想用尖爪捉花她的脸。但是她未能得逞,鬼怒堂冷目一瞪,她就像身后有巨大吸盘一样,整个人被对折往后飞,贴黏在不透光的帷幕玻璃。

  可她的怨气无法消除,纵使动弹不得像被缚绑四肢,她仍恶毒的嘲笑,诅咒别人的不幸。

  「妳以为他真的爱妳吗?别傻了,小女孩,他早就有了未过门的未婚妻,人家是出身世家的贵族小姐,妳不过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品,他玩妳……啊!不要!走开,把牠们赶走,不要……好多的蛇……不要咬我……」

  蛇?

  冬妮娅看着春天惊惶失措的哭喊,得空的双手似乎在挥赶什么,口中高喊着有蛇,但她明明没瞧见一条蛇影,不懂她为何吓得脸发紫,一副快窒息而亡的样子。

  她回头想请人帮忙,可是包含鬼怒堂在内的众人都转过身背向她,一下子变得很忙碌,拿起新接的案子相互讨论,彷佛没听见春天惊惧万分的求救声。

  「你真的订婚了吗?」乍闻他有个未婚妻,一开始冬妮娅并不以为意,没想过当一回事放在心上,因为他有无婚约在身,对他们的感情进展并无影响。

  可春天的话就像一条淬了毒的毒蛇,不时往她心窝里钻,明明不在意的一件事慢慢在心底放大,一股窒闷的酸涩感在胸口徘徊不去。

  那条蛇肆无忌惮地钻呀钻,钻得她好不舒服,感觉心的位置有什么要爆开,让她快喘不过气。

  她想找个人问,却羞于启齿,胃液往上翻不是病,她要怎么开口说她似乎嫉妒鬼怒哥哥有别的女人,而且还是他未来的妻子?

  其实她是厌恶自己的,因为她一再约束自己不可以再动用天赋,可是又很想很想知道一个月后,或是一年、五年、十年后,他身边的伴侣是谁。

  预知,是一种毒。

  它叫人上瘾,也毒害人心,人人想要它,却反过来受它控制,沉迷于它的力量而不可自拔。

  第6章(2)

  怔了怔,鬼怒堂挑高眉毛。「别往小脑袋瓜子装太多东西,专心当我的女人就好。」

  他们又换了个住所,在东区的尊爵大楼,门口有出入管制,二十四小时警卫巡逻,每户有专属电梯直达住户大门,监视器全天监控。

  因为鬼怒堂发现近日出现行踪诡秘的黑袍人,似游魂一般在原先的郊区居所外打探,多次意图闯入,叫他不得不心生警觉。

  他并未将此事告知日渐开朗的小情人,只道同一个地方住腻了,想换个环境,便什么也不带地藉由光道直接进入新居。

  「未婚妻不就代表你未来的妻子?你……」她越想越难过,鼻头一酸,「你结婚的时候会告诉我吗?」

  「我不会娶她。」他以为她会懂,他几乎是将一颗心捧到她面前了。

  除了她,他从没宠过其它女人,她是他二十八年来唯一在乎的。

  「……你不必担心,我会找地方安顿自己,绝不会造成你的困扰。」他,不属于她。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冬妮娅的心口就疼痛万分,她捂着胸,强装坚强,嘴角扬起的笑却像是哭。

  「米儿,妳想让我生气吗?」放下手中的新巫日报,脸色微阴的鬼怒堂做出扳指头的动作。

  看来有人需要被教训,原由是——讲错话。

  「修女说婚姻是神圣的、一辈子的事,我不可以当破坏人家的第三者。」即使她心痛得快要死掉,还是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

  「修女的话是放屁,听多了无益,妳不是第三者,也不会成为第三者。」他不会允许。

  她面露惊讶地睁大灵眸。「你……你骂脏话。」

  眼一沉,他飘出更多不雅的词汇,然后命令,「过来。」

  他不仅要骂脏话,更想拆掉所有教堂,让上帝的信仰者下地狱!守着童贞不嫁人的修女懂得什么是婚姻,她们只会照着书本宣教,告诉别人忍耐是美德。

  「鬼……鬼怒哥哥,你不会打我吧?」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他冷笑。「给我一个不打妳的理由。」

  「呃——这个……」她挠着头,竭尽脑汁思索。「我很可爱……」

  嗤哼。

  不满意?「那……我帮你倒茶?我会煮开水!」

  鬼怒堂表情未变,可眸中已有笑意。「那些丢人现眼的『专长』妳说来不脸红?」

  来到大都市的冬妮娅变成一无是处的废人,现代人会的她全部不会,连用个微波炉都差点炸死自己,因为她将未开封的酱菜罐子放进里头微波。

  虽然她有着人人想要拥有的异能,可是在真实生活上并无帮助,不懂魔法的她就算当个普通人也是不及格。

  「我……我就是想不到嘛!不过你还是不可以打我,我怕痛。」她耍赖地抱住他的腰,像只需要主人宠爱的小猫在他怀中撒娇。

  本来还有些火气的鬼怒堂一瞧见她娇俏的模样,心底的不悦骤消。「别以为我会轻饶妳,妳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废渣全给我清掉!」不存在的事就用不着多想。

  「什么杂七杂八的废渣,我……」她蓦然想起先前不愉快的话题,小脸微黯。

  「鬼怒哥哥,我们不能一直在一起吗?」

  他表情微柔地揉揉她的俏丽短发,「又在说什么傻话,谁敢把妳带离开我的身边?」

  她这辈子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他怀里。

  「你的妻子。」她说的时候,脸皮也跟着皱了一下。

  「妻子……」他神色一狞,重重咬上她红艳小口。「妳怎么敢认为我会娶妳以外的女人?」

  「可……可是你们订婚了……」她痛极的抚唇,垂下眸,模样可怜。

  原本不想解释的鬼怒堂一抹脸,以指挑高她的下颚,深眸看进她黯然落寞的眼。「订婚不代表一定要结婚,何况我从未同意,是那个老太婆自作主张……」

  「老太婆?」

  他一脸忿然。「我父亲的母亲,因为父亲不肯接手家族事业,所以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鬼怒家又不是断了香火,后继无人,一大堆堂表兄弟抢着登上主位,并非非他不可,随便指一个任命都会抱住她大腿高喊万岁。

  偏偏她死心眼的非要长子长孙继承,其它人根本不列入考虑,即使晚他三天出生的堂弟也不成,顽固的宣称正统只有一人。

  「那跟你结不结成婚有什么关系?」她的记忆拉到小时候,在他家时似乎的确有位严肃的妇人,没见她笑过,感觉很有距离,不让人亲近。

  「联姻是壮大家业最快的途径,对方的家族在日本占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能让两家的事业版图更为扩大。」权势与利益的结合。

  「她漂亮吗?」她忽然很想知道。

  「谁?」鬼怒堂分心地咬起她的耳朵。

  「你的……呃,未婚妻。」冬妮娅咬着下唇,问得很轻。

  「没印象。」应该长相不俗。

  「没印象?」好笼统的回答。

  「既然不想成为别人手上的棋子,我需要注意那些吗?」菊田樱子确实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但是她的美让人无法兴起占有的欲望。

  倒是他的小女人越来越有味道了,小小的眉儿,大大的眼,她的羞怯,她的娇美,全然勾起他心底的波动,一要再要地想把她揉入骨子里。

  阿尔萨斯和齐藤童二不定时的打扰虽然令他非常不痛快,不过反而让他们感情加温,在愤怒后的激情更浑然忘我,她因情欲高涨而肤色粉红的娇胴最撩人。

  「你不爱她吗?」万一他忽然觉得她才是一生真爱,那自己怎么办?

  莫名的,冬妮娅想起为爱执着的春天,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得跟她一样执迷不悟,痴之若狂?

  鬼怒堂似笑非笑的勾起唇。「米儿,妳何不直接问我爱不爱妳。」

  「你……你笑什么嘛!人家很认真的。」她脸红的握起小拳头,轻捶他一下。

  「妳不敢?」他扬唇。

  「我……」她是不敢,因为她怕答案不是她要的。

  「小傻瓜,妳怎么敢有所怀疑?早在十年前我就决定要妳了,不然妳奶奶怎会把妳托付给我,要我以生命起誓,让妳一生一世都获得幸福?」而他只不过记错接她的日期,差点将人弄丢了。

  「什么,奶奶她……」眼一红,冬妮娅热泪满眶,想起奶奶生前对她的疼爱。

  「不许哭,有我和妳奶奶的守护,妳该开心的笑。」他以指腹轻擦掉她眼角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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