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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天爷,姑婆家难道都用不着急救箱?”亏她亲侄我的老爸是医生,一点医学常识都缺乏。

  因为家中有两位医学界人称天才的“庸医”,她才能勉强地做好医疗,先用身上的腰带绑紧伤口上方,再一口气将玻璃碎片取出,检查有无残余玻璃陷在肉里面。

  风雨实在太大了,她没办法出外就医,只有脱下身上吸水性强的纯棉无袖罩衫,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绑住伤口,使血液不再流失。

  失血使人饥饿。

  “人是铁,饭是钢,姑婆你就显显灵,别太急着找小任孙女去陪你摸八圈。”姑婆生前就爱“国粹”,她和两个妹妹常来陪姑婆,可惜天蓝和天绿似乎跟姑婆八字不和,而天青怕死了姑婆,因此这些年少有联络。

  以前她是常来走动,考上大学法律系后,好强的她一头钻进原文书没空来探望姑婆,反倒是姑婆常北上找她闲聊。

  “饭呀!菜呀!快到本小姐面前报到。”她孩子气似的自言自语。

  小腿传来抽痛感,左天虹忍着痛楚“跳”到厨房。

  冰箱里存货不多,一些过期的腐朽食物,上面长了霉菌,橱柜上方的罐头蒙上一层厚砂,面粉袋被老鼠啃咬得四处散成白云,粉堆中有无数芝麻点,是老鼠的排泄物。

  看似超现代的先进厨房居然找不到食物,这是人类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我这算不算报应?”为了逃避老爸千篇一律的逼婚训言。

  自怨自艾的她坐在冰冷的磁砖上。狂烈的风雨声遮住屋内的足音。

   ☆ ☆ ☆

  一夜宿醉,骆雨霁尝到报应,此刻的他正在弹奏田园交响曲,可是用的不是手而是……大脑。

  在挥挥噩噩的短暂清醒中似乎有门铃声,奈何他的身体笨重不听使唤,最后扰人声音散去。

  外面的风雨如预期的强烈,行道树被强风吹弯,甚至连根拔起,他吞下解酒和止痛的药片,狂暴的风雨几乎看不见对街。除了那一抹光。

  光?!

  骤然,他目光一聚。

  是……错觉吧?

  乔家怎么会有灯光?看来他真的喝多了,应该冲个澡使头脑清醒些。

  骆雨霁嘲笑自己的神经质,伸手揉揉眉宇间的疲惫,不信邪地再往对街一瞧。

  这次,他确定眼未花,乔家老宅的灯光在风雨中十分明亮。

  “是梓敬吗?”对,在这种台风天。“除非他疯了。”

  窗户清楚地映出一道身材窈窕的女子身影,虽然不见容貌,但他分得出老女人和年轻女子的身影,“她”绝不是过世乔家老太太的魂魄。

  基于好奇心作祟,他冒着倾盆大雨甩门而出,忘了穿上雨具。

  “有人在家吗?”他的呼声被雷雨盖过。

  没人回应,难不成……他镇定的吸了一口气,将神鬼之论推出不实际的幻想,轻微的低咒声隐隐传来,他不假思索地往厨房走去。

  “你……怎么了?”女人?!他的确没看错。

  沮丧的左天虹耳闻人声,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哪个傻子不要命,在暴风雨中“敦亲睦邻”?

  乍见的清丽容颜让骆雨霁冷吸一口气,胸口被箭穿过般呆愣片刻,呼吸显得急促。

  “如果你眼睛没瞎,请将视线由我的胸沟往下移,需要注意力的地方是脚。”

  她非常明了此刻的狼狈,像疯子一样的散发,只剩下胸衣的上身,染血的窄裙,和一只快“残废”的脚。

  “你受伤了。”

  狼狈不堪的她在他眼中竟是美不堪言,妍美的五官上狂野的发,牛奶般细致的高耸山峰,春光乍现的裙下风光,以及那双无懈可击的美腿。

  除去那血迹斑斑的伤口。

  “恭喜你重见光明,那么‘小’的伤口能入你眼。”真是——不简单呀!

  他眉头一紧,口气十分严峻。“女人不该太逞强,受伤就该开口求人。”

  腰—弯,骆雨霁将身下女子打横抱起走向客厅,打算为她重新包扎伤口。

  他一向不具备爱心,这种不自觉流露的关心透出一丝不寻常,只是他无所察,贪恋怀中淡淡的柠檬香。

  “谢谢你的金玉良言,下次你受伤时,我一定会传达你这句话。”自大的家伙。

  左天虹自然地勾上他的颈项,半裸的女人在一身湿的男人怀中,角度和姿势都有点暧昧。

  “不可爱的女人。”他气恼她的口不择言,但手仍轻轻地将她置于真皮沙发上。

  美丽的女人不多见,眼前的顽固美人让骆雨霁想缝了她刻薄的嘴。

  “急救箱。”

  左天虹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找到有奖,附赠浓缩碘酒一瓶。”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抬高她受创的足踝。

  “答案是……没有。”噢!要命,愈来愈疼。她表面上佯装一切无恙。

  没有?!“为什么没有急救箱?你打算把血流光吗?”愚蠢至极。

  骆雨霁莫名的心疼,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真想狠心一点弃她于不顾,宿醉一夜的头又开始造反了。

  他不死心,楼上楼下奔来寻去,衣柜、酒柜、茶几下都翻遍,最后终知徒劳无功,乔家老宅确是没有急救箱。

  他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

  “用不着瞪我,本人十分爱惜生命,若非意外,你的存在是属非法入侵,依台湾法律可判处……”

  未待她念完法律程序上的条文,骆雨霁陡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地转头离去,将自己投身于一片大雨之中,左天虹愣了一下。

  接着,她无厘头似的哈哈大笑,颇为得意她的伶牙俐齿又逼走了一位很有“爱心”的男人。

  对于婚姻她是敬谢不敏,但观察敏慧的她不难看出男人对她的企图心,为了明哲保身,只好对不起这位善心人士!

  “嗟!倒霉,人有一立必有了灾,我太得意忘形了,才会疏忽隐藏的危险。”

  既然少了自愿的护花者,凡事得自力救济。

  门口凉风直透客厅,左天虹金鸡独立地想“跳”到门口去关上门,心里直嘀咕着那位没风度的家伙,放下一位落难女子已实属缺德,走时还故意不关门,存心要她死得更快。

  天下有两难,登山难,求人更难。

  地上有两苦,黄连苦,贫穷更苦。

  世间有两险,江湖险,人心更险。

  人间有两薄,春冰薄,人憎更队。

  “台湾的人情味愈来愈薄了,修养也愈来愈差,随便激两句就,……喝!你……你想吓人呀!”

  颠了一下,左天虹捂着胸口怒机去而复返的大男人,一时被巨大身影笼罩,忘了缩高的脚不堪负荷,自然而然地往后一退。

  嘶!那抹痛拧紧了她璀璨的眼眸,额头竟冒出微细的汗光。

  “从没看过像你这般不认分的女人,非要把好脚搞成残废才痛快。”他的眼底有两道怒色。

  一打横,骆雨霁毫不费力地抱起有分量的女人,让她“物归原处”,随手关上身后的大门,恍若他才是一家之主。

  “在为他人安罪名之前,请先检讨自己的过失,是谁忘了关门。”外面可是风雨交加耶!

  “因为我还要回来,用不着关上门。”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回来?!他当这里是谁的家?“你大概没弄清楚,这里已由我继承,目前的主人是我。”

  骆雨霁闻言,隐含深意地瞅了她一眼,蹲下身来解开她绑住伤口的布条,尽量不去看她那挑动男人欲望的喷火上围,即使他忍得很辛苦。

  照理说,他应该无情地开价购买她身处的这一块地,利用她的不方便逼使她点头割卖,可是这会儿看看他的手在干什么。

  没有拿出商人冷血奸狯的手段,反而像呵护一件上等磁器般帮她清理伤口,反常得教自己都厌恶起自己的好心肠。

  他真的,疯了。

  “伤口不深,玻璃划过的伤口很长,你没事干么搞自杀,嫌活腻了不成?”他居然为她脚上的伤心痛?!太……太匪夷所思。

  左天虹在他撕下动肉的棉布时,因疼痛而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

  “什么……划过,是直接插入腿肉。”呼!呼!好疼。“谁教台湾的气候变化无常,一时晴来一时雨。”

  直接插入……骆雨霁因这四个字下身一阵热,他有多久没找女人发泄了?

  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

  他向来不亏待自己的欲望,小镇不复以往的纯朴,唾手可得的惹火女郎比比皆是,再加上他在镇上的财势和声望,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子更非少数。

  他深知自己的外貌和魅力对女人而言,比春药还教她们兴奋,她们渴望和他有肌肤之亲,甚至进一步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就算是情妇亦无妨。

  为了避免麻烦,摆脱纠缠不清的女人,他宁可花钱了事,以金钱交换一夜的需求。

   

   ☆ ☆ ☆

   

  “你叫什么名字?”

  勉强的换好药,骆雨霁克制不安分的眼瞄向她尚未套上衣服的胸口。

  为了膨胀的欲望,他希望她穿上遮蔽春光的衣物,但基于男人天生的兽性,自私地不去点醒她目前的撩人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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