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能当他一个人的贵妇,随着他远行,也许就不会那么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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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尊诧异地蹙起眉头。
X君是谁?她那么想念他,可见对他有情。
还有她居然想当贵妇?他以为她是单纯的女人,原来她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有着同样的想法?
他追根究抵,继续往下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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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八日天气阴雨绵绵
珠宝店送来了礼盒,那是X君为石千金订的千万珠宝。
我签收了,趁无人时偷看一眼,礼盒里是一条粉红色钻石手链。
我心底苦闷,也真的很羡慕。
我羡慕的不是昂贵的礼物,而是X君的心意。
要是能拥有X君的心意,我就是贵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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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尊面色冷峻,翻了整本日记,几乎写的都是X君和她的贵妇梦。
不管这个可疑的X君究竟是谁,他都被她骗惨了,他上当了。
她外表装得像个邻家女孩,骨子里想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是他最痛恨、最鄙视的那种女人。
她和他的二妈、三妈没有两样,她急于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贵妇,不惜拆散了别人的家庭,让别人为她们的行为承受一辈子的痛。
而杜依纱甚至比她们更加恶劣。
回想那天的情景,他车快到路口,她突然冲出来,时间算得精准。
对照她的日记,那场车涡,很可能就是她的预谋。
也许她无法得到那个X君,目标转移到他头上来。
赖上他,她必然就是贵妇了。
“你让我梦想成真。”结婚那天她自己招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你的人。”
“你这么想过?”
“在……你不注意我的时候。”
可恶!她趁他不注意,用她自己的双腿换得‘炎太太’名位。
不过这虚荣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他阴沉地瞪向床上的她,他竟胡涂地把感情给了她,认真地爱她,他真是可笑。
他胸口闷到快爆炸,受不了被欺骗,感情被踏践,他搁下她的日记,心冷透地离开卧室,离开家,他不想再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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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依纱睡醒后,在她身旁的人是两名佣人。
“太太,你醒了,晚餐做好了,老太太等你一起吃饭。”其中一名佣人进浴室打来洗脸水,拧了毛巾给她,另一名佣人则把被子折好。
杜依纱擦了脸,精神很好地问:“先生呢?在楼下吗?”
“他出去了。”折被子的佣人说。
“他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
杜依纱猜想他会不会很快地回来?不经意中,她看到地上的箱子有一个不见了,其中一个装书的箱子被打开来,她的日记本斜躺在最上面。
“那箱子是你们开的吗?”她惊讶地问。
两名佣人都摇头说:“不是。”
那是炎尊了,他说不定发现了她的日记,偷看了,要是那样的话,她待会儿就问问他的读后心得。她俏皮地想。
接着两人护送她下楼,她坐上轮椅,自己进餐厅找炎妈妈一起吃饭。
吃完晚餐,她回房里洗澡更衣,佣人退下后,她独自在房里等炎尊回来。
楼下的座钟敲了十二响,都十二点了,他还没回家来。
她打了手机给他——
“电话忙线中,请稍后再拔。”
她隔了十分钟再拨,仍是忙线。
通常语音会这么回复有两个原因,一是真的忙线,另一个是他按了忽略,不想接听。
难道他不想接听她的电话?她慌得胡思乱想,苦等再拔,情况相同。
她抱着枕头,猜不透他为什么会这样?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和谁在一起?
她心悬在半空中,彻夜未眠地等到天亮,在上午九点,她拔电话到饭店问秘书。
“炎先生有进办公室吗?”
“炎先生在开会,今天有很多行程。”秘书答道。
“请转告他,给我一通电话。”
“是。”
杜依纱好累,但她不敢睡,可是他一直没有回电,到中午,她终于撑不住地睡着。
一觉醒来居然已是晚上九点了,佣人送来晚餐,服侍她梳洗。
“先生呢?”她挂心着他。
“先生在书房。”
“我想去找他。”她吃不下东西,急切地想见到他。
佣人扶她坐上轮椅,她开了房门急急前去他的书房。
叩叩……
“我可以进来吗?”她敲门问他。
里头沉默无声,很久后,门开了,炎尊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她瞧他神情好冷,逗趣地问:“你怎么没回家?是……不跟我当室友了吗?”
他冷凝的眸瞬了她雪白的脸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X君是谁?”
“是你啦!你偷看了我的日记厚!”他有必要那么严厉地瞪着她吗?
炎尊咬咬牙,下颚绷紧,她还好意思说X君是他,那她根本老早就在打他的主意,把他当成跃升贵妇的目标。
“你那么想当贵妇?”
她眉心敛起,无辜地摇头,他的眼色令她不寒而栗。
“别再假了,告诉你,我最痛恨虚荣的女人。”
“你……把我当成虚荣的女人?”她日记里没有那么写吧!她只是想爱他,梦想当贵妇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好像完全误会了。
“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继续当炎太太,但你别妄想我会给你一丁点爱,滚开!”他轻蔑地吼完,迅速走出书房,往楼梯口走去。
“不要走,听我说……”她急着想解释,一个回转轮椅卡在门口,她不慎之下整个人扑向前去,跌到地上。
他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下楼,出门去,大门砰地一声震慑了她,为什么她的日记会惹出这轩然大波?她完全不知……
她支撑起自己,努力地想爬起来,但腿就是不听使唤。
“太太,你有没有跌疼了?”佣人听到声响赶忙跑过来帮她。
她哑然地摇头,泪无助地淌了下来,心痛远比身体的痛更甚。
他无情的模样让她好害怕。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第5章(1)
一个星期过了,炎尊不曾回家来。
杜依纱苦苦地等候,仍没有等到他,她吃不下,睡不着,人都憔悴了。
“依纱,你是在想尊儿吧!你们才新婚不久,想念是难免的,依我看他这一趟去法国,应该不会停留太久,很快就会回来才对。”客厅里,炎妈妈注意到依纱精神不是很好,于是安慰她。
“他去法国了?”杜依纱很惊讶,她根本不晓得他出国了。
他国外的饭店都有他私人的专用房,他根本不必回来家里收拾行李,难怪她不知情,何况他是搭私人客机,只要想要随时都可以启程。
但他连说都没跟她说一声,这令她黯然神伤。
“你不知道他出国吗?”炎妈妈讶然地问。
“我一点也不知道。”杜依纱心里满是苦楚。
“怎么会这样?”炎妈妈以为小两口很恩爱的。
杜依纱不知该怎么说?
炎妈妈察觉依纱眼泛泪光,慈祥地问:“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可以说给我听吗?”
杜依纱不想隐瞒,她很需要倾吐的对象,但要是炎妈妈和炎尊对她有相同的误解,她该如何是好?
“依纱,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也像朋友一样,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告诉妈,也许我能帮忙。”炎妈妈鼓励她。
杜依纱知道炎妈妈待她很好,她试着把那天发生的事都说了。“妈,是这样的……他看了我的日记,那里面写满了我的秘密……”
炎妈妈淡笑,知悉后说:“孩子,我知道你不是虚荣的人,我会跟炎尊好好谈一谈,但也请你谅解他,尊儿从小心里就一直都存在着阴影,他父亲爱拈花惹草,外面的女人为了虚荣想嫁进炎家来,他的二妈、三妈就是这样被娶进炎家,他痛恨着她们。”
杜依纱恍然大悟,她从来没想过炎尊有着不为人知的心结,她可以想象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一而再地和外面那些想进豪门的女人厮混,造成家庭破碎,对一个正成长中的孩子有多少负面的影响。
但他要是把她看成是巴不得进豪门的女人,就真的是弄错了。
“要是他不肯了解我,永远不理我怎么办?”她担忧地问。
“我会跟他谈谈,他不是不理智的人。”炎妈妈拍拍她的手,有心替小两口解决问题。
杜依纱抱着很大的希望,但愿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可以让妈分享你的秘密,看看那本日记吗?”炎妈妈微笑着说。
“嗯。”杜依纱腼的点头,要佣人上楼把日记本拿来。
佣人很快地上楼去,又下楼来。
杜依纱亲手把日记交给炎妈妈。“妈,你不用太快还我。”
“我会看仔细的。”
杜依纱和炎妈妈的心更亲近了,两人都期待事情会找到解决之道。
***
日子一天天地过了两个月,炎尊还滞留在国外,但家里的两个女人感情却更亲近了。
炎妈妈看了杜依纱的日记后,很能了解她暗恋的辛苦,也常聊起自己年轻时的心事给依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