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老婆,我这就努力来做。」说着,他不客气地在她身上连落几个啄吻,从颊畔吻到颈侧,再继续往下侵略……
「你够了喔!」她羞赧地跳开,颊染桃晕,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害羞了啊?真可爱。」他可恶地逗她。
她用力白他一眼,转开话题。「这串风铃哪来的?」
「这个啊?」他又摇了摇。「是赏给我的玫瑰的礼物。」
「礼物?」她好奇地接过,那是一串水晶风铃,吊着一只小猫咪,正调皮地用小爪子拨弄一颗颗垂坠的玻璃球。玻璃球里,嵌着一朵朵彩色玫瑰,精致的作工与巧思令她大为赞叹。「你从哪儿找来的?好漂亮!」
「从国外的拍卖网找的,花了我好几个小时呢。」他状若哀怨地讨功劳。
堂堂「恩宇集团」的副总裁,为了替她买礼物,花几个小时在网路上闲逛?她不敢相信,却也暗自窃喜。
「没想到你那么闲。」她啧啧摇头。「比起来我这个小特助真的好可怜,事多钱少离家也不近。」
「所以说,我早就叫你辞掉那鸟工作。」他没好气地敲她额头。「谁叫你去帮那个夏语默做牛做马啊?」
「那可不行。」她毫不考虑。「最近我们公司要改选董事会,又要推出新产品,忙得很,我不能在这时候辞职,太没义气了。」
「跟那家伙你讲什么义气?」柯牧宇瞪她,丝毫不掩话里的醋味。「你应该讲的是跟你老公的情分才对,你瞧我最近都瘦了,难道不该好好照顾我吗?」
「你瘦了?哪里瘦了?」她瞄他,还真看不出来。
「这里。」他夸张地抚住自己左胸口。「我的心瘦了。」
她差点呛住,好半晌,樱唇绽分,开出一串笑,正如她握在手中的风铃,清脆悦耳。
心瘦了?她佩服这个男人的机智,原来他也懂得撒娇,原来当他像个孩子,执意讨她的爱怜时,是那么令人无法抗拒。
心瘦了……唉,她的心才瘦了呢,因为好像有某个部分,已经落在他身上了,若他不能对她喂养爱情,恐怕还要继续瘦下去……
「你在想什么?」他亲昵地掐她脸颊,要求她的注意力。「跟老公讲话,竟然发呆?」
「我在想……」她迷蒙地望他。「你还记不记得董小姐?你最后一任保母。」
他一怔。「怎么忽然提起她?」
「她现在住院做化疗,病得很严重。」她怅然低语。「护士小姐跟我说她可能活不久了。」
他震住,一时无法言语,好片刻,才涩涩地开口。「那又怎样?」
「什么怎样?」她讶然。「你不去探望她吗?」
「我连自己的妈妈都好几年没见了,干么去看一个保母?」他神情淡漠。「没这个必要。」
「可是——」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湛眸锋利地紧盯她。
她心一跳。「是爸爸给我你们家老管家的电话,我跟他问来的,我也去医院看过董小姐了。」
「你真的很多事。」他不悦地拧眉。
她就知道他会责备她。简艺安自嘲地苦笑。「牧宇——」
「别说了。」他不许她提起他下欲深入探讨的话题,刻意以灿笑破开脸上的阴霾。「你不是说做了义大利面吗?我饿了。」
她无声地叹息。「好吧,你再等等,马上就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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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拎着这两个饭盒,是要去哪里?」
午餐时间,简艺安提着饭盒匆匆离开公司,正逢夏语默拜访客户回来,两人在一楼大厅巧遇。
「我跟某人约好了一起野餐。」她甜甜一笑。
「野餐?」夏语默脑海灵光乍现,想起「恩宇集团」的办公大楼也在这附近。「唉,我真是羡慕那个某人啊,不但有美味的便当可吃,还有漂亮老婆陪。」他玩笑地感叹。
「学长。」简艺安状若严肃地睨他。
「怎样?」
「你变得油嘴滑舌了。」
夏语默一愣,喉间滚出低沈的笑声。「没办法,我只要想到那天柯牧宇来办公室是怎么呛我的,就忍不住觉得好玩。」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我说安安,你觉不觉得你老公有点幼稚?」
岂只有点?是很幼稚!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外人来批评。
「学长,你这样说,我可是会生气喔。」她眯起眼,半真半假地警告。
「好,我不说了。」夏语默很识相,毕竟现在是公司需人孔急的时候,不能轻易得罪重要员工。「你快去野餐吧!」
「是,学长,我会尽快回来。」
简艺安别过老板,踏着轻快的步履,穿过两个街口,便来到「恩宇集团」的办公大楼,警卫知道她身分,笑咪咪地送她上楼。
她兴致勃勃地来到丈夫办公室,意外地发现他不在。
奇怪,他们不是约好了吗?
她迟疑地转身,宋绮红正巧迎面进来,两个女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宋绮红,明眸激烈地冒出怒火。
简艺安保持风度,礼貌地问:「请问牧宇不在公司吗?」
「他刚刚接到病危通知,去医院了。」
「病危通知?」她骇然大惊。「是谁?」难道是公公吗?他什么时候送医了?
「谁知道?」宋绮红语气不耐。「总之不是董事长。」
不是公公,那会是谁?
简艺安狐疑,想不到丈夫有任何住院的朋友,正思索着,宋绮红尖锐的嗓音倏地穿透她耳膜。
「你最近一定很得意吧?」
她愕然扬眸,迎向宋绮红苍白的丽颜。
「你不要以为逼牧宇让我辞职,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当你的柯太太了。」宋绮红咬牙切齿地进落言语。「我告诉你,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说,牧宇要你辞职?」简艺安怀疑地确认。
「你不必装傻了!」宋绮红以为她在作戏,不屑地冷哼。「不就是你强迫他这么做的吗?他说不想让你吃醋,所以希望我能离开。」
是那样吗?
简艺安芳心飞扬,忽地忆起在台中娘家时,丈夫曾对她说过,若是她不开心,他随时可以为她炒了自己的秘书……
原来,那并非逗弄她的玩笑话。
她甜蜜地弯唇,有了丈夫的情义之盾加持,她更能无后顾之忧地与对手作战。
「其实牧宇也是为你着想,宋秘书。」她清淡地扬嗓。「以你的资历与才干,屈就一个副总裁秘书是委屈了点。」
「我不怕找不到工作!」宋绮红气恼地拉高嗓门。她只是不服气,为何她在前男友身边当了将近两年的秘书,仍无法令他回心转意?她原以为他离婚后,两人便有破镜重圆的机会,不料他竟然决定让契约婚姻假戏成真。「你不要以为你赢了,简艺安,牧宇只是一时好玩而已,他个性就是这样,愈是挑战性高的游戏,他愈爱!」她恨恨地撂话,停顿两秒,明眸闪过一丝恶意。「你知道当初在学校时,他为什么要追我吗?」
「你请说。」简艺安似笑非笑地鼓励。
「因为我给他难看,他刚进学校时,成绩很不好,只是凭着家族捐款多才勉强拿到入学资格,我最瞧不起这种公子哥,他在舞会请我跳舞,我拒绝了他,你知道他怎么做吗?」宋绮红盈盈瘘睫,唇角浅勾,噙着明白的挑衅。「从此以后他就奋发图强,用功读书,到学期末就拿下第一名。」
「于是你就答应他的追求了?」简艺安聪慧地接口。
「没错!」末绮红傲然点头。「我喜欢聪明上进的人,牧宇也一样。」她双手环抱胸前,不怀好意地嘲弄。「他只是跟你玩游戏而已,因为你出乎他意料之外,勾起他的好胜心,你可千万不要以为他是真的爱上你。」
简艺安静静凝望她。「这些话,我也同样奉还给你。」
「什么?」她愣住。
「照你这么说,牧宇也从来没真正爱过你,他只是把你当成高难度的追求对象而已,他也在跟你玩游戏。」
「你——」宋绮红没料到自己一番挑衅竟会换来对方反将一军,一时不知所措。
「你已经出局了,宋小姐。」简艺安犀利地指出,清澄的眼潭,潋滥着异样的波光。「现在是我跟牧宇的游戏,是我跟他的对决,至于我们谁输谁赢,就不劳你费心了。」
语落,她优雅地离开,不再与丈夫的前女友进行无谓的交锋。
因为她必须要战胜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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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柯牧宇抵达医院时,那个令他焦急赶来的病人已经暂时脱离险境,他一颗高高悬吊的心总算安落。
在护士的引领下,他悄然走进加护病房,望着躺在床上的病人。
她面色惨白,多年不见,她苍老了许多,岁月与病魔同时在她身上留下残酷的痕迹。
她就是董小姐,他的最后一任保母。
柯牧宇拉来椅子,在病床边坐下,自从妻子告知他董小姐病重后,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已悄悄打听她住在哪家医院,也跟她的主治医生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