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华姬忽然想起了那兰。
「雁雁姊,我认识一个男人,他说娶妻成家是傻事,说那种人生很乏味,还说什么宁可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地过日子,也不要弄个唠叨的妻子还有吵闹的儿女在自己身边绑手绑脚,他还说什么他一个人饱,全家就都饱了。」她的双眸渐渐亮起来。「雁雁姊,如果是这种男人让我怀孕,会不会比较没有麻烦?」
雁雁听得目瞪口呆,慢慢地,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圆圆,他叫什么名字?」
「叫那兰。」
「你找得到那个男人吗?」
「不知道。」她茫然地摇摇头。「上次我去找崔叔时,在一个『飞凤坊』前面遇见过他。」
雁雁拍手一笑。
「好,咱们就去找他!」
★★★
那兰从赌坊走出来,活动了一下全身酸痛的筋骨,心里暗咒着,赌钱还真累人,昏天黑地地厮杀了一个昼夜,才赢到五十两,真不是人干的。
不过也幸好他先当了姊姊送给他的一枚玉戒,拿到五两银子的赌本,才有办法赢到这些钱当盘缠,要不然等陆捕头有空理他时,他早就饿挂了。
回到当铺前,他拿出五两银子赎当,不料当铺掌柜一开口就要六两。
此时的那兰又饿又累,搁在桌面的拳头喀啦作响,满腹火气骤然爆发。
「才当一天你就多收我一两,你是土匪啊!」他怒拳一捶,桌面立刻被他捶破一个大洞。
当铺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被震破的桌面,连忙用颤抖的双手将玉戒恭恭敬敬地呈上去。
「这位公子,请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的玉戒在这儿,给您奉上了。」
「奇怪,就有你们这种欺善怕恶的人!」那兰气呼呼地抓过玉戒,用皮绳穿回去,戴回颈上。
「这一两给你换张新桌子!」
然后,那兰丢下六两银子,转身就走。
当铺掌柜盯着桌面那个破洞,双手还在抖抖抖。他不敢想像,万一那一拳若捶在他的脑袋上,是不是会立刻脑袋开花?
那兰走出当铺后,把钱袋塞进腰间,准备找间客栈好好大吃一顿,然后再狠狠睡上一觉。
一路走着,看到成衣肆,他便走进去买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再把旧衣服扔掉,接着走到一间挂着「澡堂」帘招的客栈前转身进去,拿出五两银子往柜台上一放。
「我要先洗个澡,然后还要一桌酒菜,另外还要一间干净的上房,五两银子够吗?」
「够够,这样已经太多了!」跑堂的伙计连忙说道。
「没关系,多的赏你。」
他直接走进澡堂,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走出来,看到酒菜已经备好,他坐下来大吃大喝,一个人自斟自饮,看见身旁酒客三五好友成群,忽然觉得此时身边若有个人可以陪他喝酒多好。
但这个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吃饱喝足后,起身走上二楼上房,进屋后把自己抛上床。
「好舒服,终于躺下了!」
他抱着棉被,找了个最舒服的睡姿,正准备进入梦乡时,门板忽然轻轻响了两下。
「我不用茶水,什么都不用,我没起床前都不准再来吵我!」他以为是跑堂伙计,烦得大喊。
「那兰公子,请开开门。」
一听见这个柔美甜润的嗓音,那兰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门前把门打开。
「真的是你!」
那兰错愕地看着那日在「飞凤坊」前遇见的迷路少女。
「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华姬冲着他甜甜一笑。
「你来找我做什么?」那兰戒备地盯着她看,只觉得这个少女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这是实话,所以华姬的声音是真诚的。
那兰不习惯拒绝女人,何况还是她这么貌美的少女。
「请进。」
他挪步,让她走进屋。
华姬低着头,在桌旁坐下,静静地望着他。
「你知不知道单独跟一个陌生男子在一个房间里是很危险的?」
他是可以控制自己不随便乱发情,但是被这么美的女子用那双柔美迷蒙的眼睛凝望着时,他有多少自制力就变得很难说了。
「你不是坏人啊!」她轻笑。
「我相信你爹娘一定没好好告诉过你,男人到底有多坏。」他叹口气,不可思议她的眼眸怎会如此纯净清澈。
华姬摇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说有件事要我帮忙,是什么事?不会又找不到路了吧?」他调侃着。
华姬又摇头。「我想跟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他奇怪地反问。
「你看。」她朝他伸出手。
那兰看见她雪白的掌心中有一点殷红。
「那是什么?」
他凑过去,好奇地细看,忽觉一阵甜香扑鼻,接着,那点殷红好似粉末般,一点一点消失不见了。
他警觉心大起,往后退开一大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愕然瞪着她看。
「是一点点的催情迷药,只是一点点而已,你不会太难受的。」华姬羞涩地向他保证。
「催情迷药?!」那兰此生从未如此惊愕过。
他居然被一个身量娇小得不及他肩头、而且看起来还手无缚鸡之力的貌美少女给下了迷药?!
他那兰可是官府衙门和各大帮会、镖局都想争取网罗的武功高手耶,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他的颜面肯定扫地了!
「这种东西不能乱玩的你知道吗?」
糟了,他开始觉得身体发热了。
「对不起,给你下迷药是因为我不想因为要抵抗你而分心。」她说得很真诚、很认真。
「你想跟我上床?!」那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
华姬点头,脸蛋微微泛红,神情也多了几分娇羞。
她那甜美羞涩的模样让那兰几乎克制不住。
华姬慢慢走向他,抬起手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
那兰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似的申吟,体内的欲火开始窜烧,而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放心,你会很舒服的。」她虽然感到害羞,但还是将柔软的娇躯轻轻贴向他炽热勃发的身体。
「我不怕自己不舒服,我是怕你受不住。」那兰痛苦地仰起头,意念已被欲望控制了。
华姬茫然地瞅着他。
「你不知道……」那兰低眸,饥渴地觊觎着她嫣红的双唇,极度魅惑地一笑。「在我身上下药,会让你的下场很惨、很惨……」
第4章(1)
「啊——」
撕裂般的痛楚让华姬浑身不住地颤抖,她弓起身子,拚命咬住嘴唇,才让她没有因剧痛而尖叫出声。
那兰以为这个懂得下催情迷药的少女不可能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女儿,大胆豪放的行径更让他误以为她在男女关系上颇有经验,没想到她竟然会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当他强硬有力、毫不温柔地贯穿那象征清白的薄膜时,他惊愕得咬紧牙关,深深埋在她因痛楚而颤栗的稚嫩中,不敢乱动。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咬牙忍住迫切需求,不可思议地大吼。
「对不起……」她的身子颤抖得像风中枝叶。
在离开「朱雀堂」前,陶妈曾用过三天的时间教会她男女之事,甚至要如何取悦男人都细细地教导过。
但是,陶妈口中所述的男人身体,和她亲眼所见实在差距太大;而且陶妈口中的男人是静的,眼前的那兰却是动的;陶妈形容破身的痛楚,更没有她自己亲身经历这么可怕。
「你干么跟我对不起!」
那兰全身紧绷,双手紧握,咬着牙拚命喘气。
「你我才见过一面,你竟然就把宝贵的清白给了我,你疯了吗?迷恋我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但用这种手法把我弄上床的就只有你了!我不过帮你领一回路,你犯得着用献身来谢我吗?」
他从来没有碰过处子,也发誓绝对不碰良家闺女,可是现在所有的戒律都失守了,催情迷药如蚀人妖兽般吞噬掉他的理智,控制住他身心的欲火。
但是尽管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痛快发泄体内狂野的热潮,顾虑到她初经人事,他还是用了最大的忍耐力,努力将在她体内冲刺的强烈欲望压下,让她的疼痛减到最低。
他不动,她便不痛。
但华姬知道,要完成这个仪式,不是只有这样就结束了。
她要得到他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才行。
「我的清白并不重要,你实在用不着害怕。」她咬牙忍痛,抬起双腿跨上他的腰,鼓励他继续。
他重重抽口气,咬牙强忍那阵战栗。
「我害怕个鬼啊!」
因为强忍着焚身欲火,他全身都被逼出了汗水。
他向来是个欲火狂妄的男人,风流名声早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在青楼妓馆里传扬开了,他沾过的名妓花魁没有不败在他的天赋异禀之下。
不用催情药尚且如此,一旦用了,只会更将他化身为不知理性为何物的狂猛欲兽!
「你在下迷药之前,都不先看清楚对象是谁吗?」那兰粗重的喘息说明了他此刻正忍得有多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