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我父亲?」这个消息让劳尔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他有没有为难你?」低头捧起秋月的脸,他心焦地问。
「你是说那个爱摆脸色、眼睛长在头顶上、中文说得怪腔怪调、拿钱叫我滚回台湾的法国佬是你父亲?没有,他没有为难我。」秋月微笑,说着反话。「他是个好人,如果可以,请帮我转告他,感谢他对野生鲸豚所做的贡献,那笔钱可以做很多好事。」
所以说,他父亲确实为难她了,还拿钱打发她,她也确实收下那笔钱,但不打算理会他。
「仔细一想,你们果然是父子呢,花钱的方式都让人目瞪口呆。」秋月总算明白劳尔那种一掷千金的花钱方式,是受谁影响的了。「你们真的需要好好规划一下你们的资产,那种花法也太夸张了!」
他的父亲——一个靠杀戮来拥有财富权势的男人,花钱不眨眼,强势霸道,听不进人的意见,没有一点点温柔好相处的因子,幸好劳尔跟他相像的,只有外貌而已。
听见她对自己父亲的评论,劳尔不禁大笑。
「他一直想介入我对奔狼岛的计划,刚才他说为我送来一件礼物,我还以为……」以为父亲不顾他的意愿,派他的人来接手这座岛,要将奔狼岛改成商业性质浓厚的渡假岛屿。
结果父亲却为他送来这份礼物——秋月。「你们打算待多久?霜月的学业呢?现在应该还没放假吧?如果到时候时间允许,我再送你们回去。」
他就没有想过她会为他留下来吗?他总是先想到她会在意的,这男人,真的很讨厌。
「再看看吧!我只是想渡个假,况且在你这里不用花钱。」秋月语焉不详,转身对还在直升机里头的妹妹伸手,「霜,下来喽。」
劳尔低声交代身旁的下属,要他们立刻准备客房让他们三人住下。这时,池中旻凑到他身边,小小声低语。
「秋月突然疯了,二话不说把累积十多年的年假一口气请完,这还不打紧,硬是逼我放下工作跟她一起来,她还冲到霜月学校把她从教室里带走,直接上飞机,你瞧,我行李一件都没带,只来得及拿护照证件,刚刚她抱你抱那么紧,我怀疑她只是想掩饰想见你的念头,拉我和霜月作陪。」
劳尔闻言,回头看她,她正在帮妹妹抹防晒油,戴好遮阳帽。他不禁微笑,她啊,还是一样,没变。
但她主动跨出一步了。来见他,应该是透过卢克的安排,虽然卢克听他命令做事,但却是父亲的人马,卢克八成告诉父亲,秋月即将来找他,所以对他任何事情都想插手表示关心的父亲,也就亲自到巴西等她,用钱试探她,看她是不是看上他的钱而与他在一起。
「我突然很好奇秋月和我父亲的会面是什么情形?」父亲肯出借私人飞机,将他们从台湾送到巴西,再转搭直升机来到奔狼岛,如此大费周章,应该是很欣赏她,才会让那个敦父老爸做如此贴心的安排才是。
目前唯一来奔狼岛上的方式,是租赁小型飞机到岛上,那通常需要安排,而且价格不菲,若不是朗尼沃夫家族本身就有私人飞机,劳尔也觉得不便。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池中旻露出怕怕的表情,拍拍好友肩膀,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我现在才知道我这个秘书的胆子这么大,为了爱人杠上黑道教父,你说说,你该不该为你们俩的生命安全设想一下?」
劳尔白了好友一眼,嘴里才说「他不会想知道」,下一秒就透露了内幕。
「她还是一样……」走傲娇路线啊。劳尔无奈地摇头失笑,他原本心中操烦着工程进度落后、原住民跟外来工人的冲突……但现在,她在这里,在他身旁,一转头就能看见,让他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看着她牵着妹妹的手,姊妹俩对着大海愉快的说笑,他突然有个念头,转头对好友说:「我有笔生意想跟你谈一谈——我得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让你肯将得力左右手让给我?」
池中旻听出这句玩笑下的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漾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劳尔明白了,他这种笑法背后的意思,是代表自己将会被痛扒一层皮。
「这个嘛,来日方长,我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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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时间的飞行,池中旻与霜月都累了,晚餐后便早早回房睡觉。
秋月却怎么也睡不着,身穿白色舒适的睡袍,站在露台上,抬头仰望天空,今晚月光失色,将舞台让给了满天星斗,长长的银河划过天际,美不胜收。
然而一低头,她却看见刺目的景象——露台下的泳池畔,她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把酒言欢!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不太爽的回想晚餐的情景……
「这是茹丝,我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是岛上女孩们的老师。」
那个女人就像大家对法国女人的印象,又瘦又高,体态优雅,腿很长,仅是穿着简单的挖背背心和牛仔裤,整个人就很有型。
「你就是那个让劳尔待在台湾,丢下这里不管的女人?」
茹丝很美,五官像娃娃般精致,眼睫毛刷得又长又卷,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下显得俗气,反而很时尚。她很高,站在一米九的劳尔身旁,超合适的。
「幸会。」茹丝操着流利的英文,嘴角扬起,大方的伸手与她交握。
「你好。」双手交握的那一瞬间,秋月感觉到手上的压力一紧,她皱了下眉头,抬头,看见茹丝对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一瞬间她明白了,这个女人对她有敌意。
晚餐席间,茹丝妙语如珠,炒热了气氛,就像是女主人一样,抢尽风采。
「我跟劳尔认识十五年了,他刚来法国我就认识他,一个过动的混蛋,不过呢,本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拚命跟他较劲!秋月,你要小心点,这个男人很危险,一个不小心,会跟丢的噢。」
看似玩笑提醒,其实带着挑衅,如果没有恋爱过,不会懂这种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斗意志。
「哦?是吗?」对方不断的丢来战帖,秋月只好迎战。「我不知道,向来是他跟着我,我从来没有跟着他。」她微笑地予以还击。
然而现在……劳尔和茹丝却在泳池畔,喝酒、聊天,她闷极了!
在她来到这儿的第一天晚上,他却跟别个女人喝酒聊天到深夜,那女人还对她挑衅下战帖,故意在她面前对劳尔勾肩搭背,还亲密的喂食!气死人了!
劳尔看了眼在房间露台上假装看星星,却又不时将视线瞄向他们的小女人,那可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失笑。
「别喝了。」他伸手拿走好友手中的酒瓶。「很晚了,茹丝。」
「怎么?想回去陪你的小女人?她真是非常可爱呢。」茹丝眼睛微眯,诱惑的朝他撩了一下头发。
「没错,我是想回去陪伴她。」劳尔老实招认。「收起你的坏心眼,我不觉得你开的玩笑有趣,把酒瓶给我。」
茹丝眯眼看他,然后乖乖将酒瓶交给他。
「你还是不想要我。」这句话是肯定句。
「你只是不想输,你要的男人从来都不是我。」劳尔怎会不知道好友搞的小把戏?原本想制止,但看见秋月双眼冒火,他突然想看她吃醋的样子,也就任由茹丝胡闹。「别招惹她,我是认真的。」
「哼。」茹丝没有否认自己的坏心眼,但对于他的警告,她根本不当一回事。
露台上的秋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英文她还可以,法文就鸭子听雷了。这两个人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讲事情就讲事情,干么要喝酒?孤男寡女的,还手勾手,什么鬼嘛!
她不开心,她不愉快,气得胸口欲裂。可恶,那是她的男人,谁都不许碰!
秋月忿忿不平的转身回房间,躺在古典的四柱大床上,抱着薄被生闷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劳尔仍未有回房的迹象,没关系,她等,就这么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听见劳尔踏进房门的声音。
「秋月……」
他的动作很快,令她措手不及,才一回神就发现自己被定在他身下,动弹不得。他的声音,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就这么将她所有知觉笼罩。
「走开,讨厌鬼……唔——」挣扎不了太久,唇被吻住,浓烈的酒气灌进嘴里,让她想到刚才他还跟茹丝在一起,酸意就不停的冒出来,让她抓狂。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劳尔停下来,身子悬宕在她上方,忍住急欲占有她的欲念,分别一个月,他无时无刻不想念她。
她眼一眯,双手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然后用力一推,坐起身来用食指戳着他的胸口。
「你让她牵你的手!喂你吃东西!」秋月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完全失去她冷淡矜贵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