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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一年后——

  袁家三口的罪都被赦免了,已经可以回归原籍。

  这应该感谢曹天娇,她的突然出现解救了大散关十余万军民。

  她带领众人守城的这一个月,不仅击退来犯的当涂骑军,还给了陈守将一个千里奔袭的机会,将当涂王帐杀得片甲不留,掳回人口、牛羊数万,从此,大散关再个必惧怕外族入侵。

  危难既解,曹天娇给陈守将留下一张「不要声张」的字条,便与吉丁消失无踪,真正做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而后,陈守将向朝廷报功,详列了柳啸月与袁尚喜的功劳,朝廷嘉奖,陈守将连升三级,柳啸月得了一个爵位,但他推拒了。他还是习惯做一个平凡人。

  至于袁尚喜,满门获释,就是她最大的奖赏。

  而曹天娇,他们一致决定尊重她的选择。对于那样一位军神、一位特立独行的奇才,照她的话做,才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从此,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她。

  今天,袁家三口和柳啸月要离开大散关,返回沛州了。

  陈守将还没断了挽留袁尚喜的念头,他发现她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她没有什么特殊本领,但她很认真,经由她监督修护的城墙,历经当涂族的攻击、漫天暴雪的覆盖、春雨连绵的浸润,别说墙基松动了,连缝都没裂开一条,这在往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只有非常仔细,将每一个细节都讲究到最完美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为此,陈守将愿意花费钜资,或者她想做官也行,他能在军中给她安排一个六品职位,只要她肯为他效力。

  但袁尚喜还是拒绝了,她这辈子做任何事都很认真,但让她最认真的,还是柳啸月,所以她要回沛州和他成亲。

  陈守将一直送他们过了十里亭,还是没能把袁尚喜留下来,不禁长叹。「这小子到底哪点好?让你连荣华富贵都不要,就跟他做个江湖散人?」

  袁尚喜轻笑。爱—个人,哪里有这么多理由?

  柳啸月翻个白眼。「你这是在嫉妒。」

  陈守将哼了声。「你也别太骄傲,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娘子,她也许出身平凡,但她背后的势力……啧啧,你要敢欺负她,保证你的大镖局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灰飞烟灭。」他指的是袁家初获罪,便有无数人明里暗里活动,为他们安排前程的事。他在大散关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奇迹。

  这世上不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无吗?偏偏在袁尚喜身上,彻底地被颠覆了。

  「你放心,我一辈子也不会欺负她。」陈守将的话,柳啸月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他与袁尚喜成亲的那日,收到的贺礼堆满十间仓库,很多还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才恍然大悟,袁尚喜背后真的有一股无形又很庞大的势力。

  他们跟陈守将告辞后,便驾着马车转回沛州。

  袁家二老坐在马车里,柳啸月赶车,袁尚喜陪在他身边。

  他们一直在赶路,他很想快点回到大镖局,跟她成亲。他们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之后,她又害羞地不让他碰了,这让初尝云雨快乐的他非常地闷、非常地痛苦。

  袁尚喜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脸上有一点兴奋,和一些烦恼。

  「三公子,你会不会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她解下腰间的皮囊递给他,那里头装的是碧螺春,为了他,她已经很久不喝酒了。

  清雅的茶香让他精神一振,他接过皮囊,喝了一口。

  「尚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她摸着怀里的大包袱,半晌,传音入密。「我把二哥的骨灰带着了,可……我还不知道怎么告诉爹娘二哥过世的事。」

  「他们已经知道了。」

  「啊?」

  「我晓得你说不出口,所以三个月前替你说了。」她那么烦恼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帮她办妥。「别担心,伯父、伯母已经释怀,他们也知道你带着袁二哥的骨灰上路。等回沛州,我们便将袁二哥和袁大哥、袁小妹葬在一起,让他们可以手足团圆。」

  「嗯!」她低头,拉住他的衣袖,眼泪落了下来。对别人来说,柳啸月是蜂蝶远避三公子,狂蜂浪蝶接近他,只能换来伤心和断肠,但对她而言,他却是全天下最好、最体贴、最温柔的情人,她一生永远不变的爱。

  恶搞番外之一

  自从爱上袁尚喜后,柳啸月就有了一个特别的习惯——陪她一起上屋顶,喝茶、品酒、晒月亮。

  当然,偶尔兴致来时,他们还会换不同的屋顶玩。

  这件事,守将府里的人一直当作笑话看,直到有一晚……

  陈守将正在房里,抱着老婆孩子,听见顶上传来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

  夫人有些紧张。「不会是老鼠吧?」

  陈守将坏笑。「放心,八成又是三公子和袁丫头在屋顶上玩,别理他们。」他只想理他的亲亲娘子。

  但这一晚,柳啸月和袁尚喜很意外地没上屋顶。他发现躺在树材上赏月,别有一番韵致,于是拖着她一起去了。

  结果隔天,守将府丢了银子三百一十二两、黄金五十三两、古董十件、宝剑一对,加上零零碎碎的玩意儿,这一夜,大夥儿损失近两千两。

  原来昨夜上屋顶的是正牌梁上君子。

  陈守将咆哮:「你们为什么不上屋顶?!」害得大家损失惨重。

  柳啸月和袁尚喜对视一眼,有点无辜。

  「好吧!我们今晚就上屋顶。」应大众要求嘛!

  于是,入了夜,她冲了三亚茶,走出房门,他就站在她对面,朝她笑得欢欣。

  「今晚别喝茶了,我准备了最好的剑南春。」他也不是总要她顺他的意,他也懂得疼惜她的。

  她眉眼舒展,笑意如春风徐徐。

  他们携手上了屋顶,今晚月色稀微,倒是紧星闪亮,银亮星光照在她脸上,彷佛在她清秀的面颊上镀了一层光。

  他情不自禁靠近她,吻上那粉嫩的颊。

  她嘤咛一声,笑着偎进他怀里。

  他放开了酒,抱住她,坛子咚咚咚地往下滚。

  「小贼!哪里跑?」同时,无数灯火亮起,二十余把刀、十张长弓、三具城弩对准了他们。

  陈守将太生气了,于是调了一支军队入驻守将府,准备抓梁上君子,谁知却抓到了柳啸月和袁尚喜。

  「你们为什么在屋顶上?」

  「不是你让我们上来的?」柳啸月气死了。当他吃她豆腐很简单吗?他很辛苦的,却被破坏了。

  「你……你们……气死我了!」陈守将仰头栽倒。

  从此,柳啸月和袁尚喜就不准再上守将府的屋顶晒月亮了。

  当然,陈守将管不到他们跑到别人家的屋顶玩。

  后来陈守将看中袁尚喜的才能,多方慰留她,她始终拒绝,坚持回沛州。

  陈守将只以为她被爱情冲昏头,却不知,不能上屋顶,也是她不想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恶搞番外之二

  自从爱上袁尚喜后,柳啸月就有了一个特别的习惯——陪她一起上屋顶,喝茶、品酒、晒月亮。

  这种事做久了,他越来越喜欢上登高望远的感觉,以至于他常常爬到高处,便忘了下去。

  今天,大雨方歇,柳啸月上来修屋顶,不知道哪里坏了,外头在下大雨,房里却下起小雨。

  雨后的天空非常漂亮,通透的蓝,一伸手,好像便能触到那九重天阙。不知不觉,他呆了。

  也不晓得陶醉了多久,一抹湿意在他鼻间漾开,惊醒了他。

  又下雨了,开始是毛毛细雨,不过一个呼吸,天河溃堤,大盆大盆的水从天空倒了下来。

  「哇!」他赶紧跳下来,朝屋里跑去。

  袁尚喜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他。因为屋里也在下雨,只是此外头小一点点罢了。

  「尚喜……」他不好意思地搔搔脸。「等雨停了,我再去修。」一个男人,连自家的屋顶都顾不好,他真的想去钻地洞了。

  「没关系,雨停后,我陪你去。」她替他撑起伞。在屋里撑伞,他们家也算特别了。

  「好啊!」他揽住她的腰。「顺便备上一壶白毛尖,我修屋顶,你喝茶。」

  「我再帮你准备几样小点。」两夫妻手牵手,进了房。

  真是幸福的生活啊!

  但他们家的屋顶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修好了。

  恶搞番外之三

  自从爱上袁尚喜后,柳啸月就有了一个特别的习惯——陪她一起上屋顶,喝茶、品酒、晒月亮。

  后来袁尚喜怀孕,胃口大开,他们上屋顶又多了一项娱乐——吃东西。

  一开始他们嗑瓜子,一阵风来,瓜子壳飞落,柳乘风恰巧经过,幸好他轻功不错,没弄得灰头上脸。

  他抬头看那对浑然忘我的夫妻。「真是幸福啊!」有点羡慕,有点嫉妒。于是,他把瓜子壳收集起来,拿去放在柳啸月夫妻的房间里。

  从此,柳啸月和袁尚喜就知道,不能再上屋顶嗑瓜子了,惹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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