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丹被他的男色诱惑得早就忘了东南西北,不自觉地点头答应。“好。”
萨武刚打了个响指。“银海,去把人叫上来。”
“皇上,刹西旌、西苍国半数大臣、二十三大部落、属国白垩国、夏飞国、韩系国等十国及其附属二十八小部落联名发出檄文,将组建大军讨伐侵犯我边境的羌澜国,檄文中还说……还说……”
“说什么?”苓丹咄咄逼问。
传令兵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还说逼退羌澜国后,义军将攻进都城,惩罚皇上和妖女芩丹。”
如果萨武刚有感到意外的话,他也隐藏得很好。
倒是芩丹,心机颇深地等着看他的反应。
“义军?”萨武刚嗤笑道。“和真搞出来的名堂?哼,一个早被朕贬出宫的女人,她有何能耐敢组织义军讨伐朕?芩丹,你说怎么办好?“他亲昵地看向她,好像她的答案对于他来讲有多么重要似的。
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她更加卖力地想要讨好,同时也不忘恶毒地献计。
“皇上,那贱女人既然那么大胆,您就不要心软,先派大军灭了她的义军,岑丹自有办法不废一兵一卒,就能帮您消灭了羌谰国这个祸患。”
“噢?是吗?”萨武刚隐去眸中精光,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你可真是朕的心肝宝贝,但羌澜国是你的母国,亚山又是你三哥……”
“他弑父杀亲,早就该死了!“她急着答道。
他笑了,但苓丹哪里看得透他脸上复杂的笑意。
“很好,芩丹,你才是对朕最好的女人,朕答应你,等一切完结后,朕一定会让你得到你应得的。”
应得的?
她的眼睛瞬间充满了光彩,难道他的意思是说,让她成为他的皇后?
萨武刚无声地对她点点头。
芩丹心中的喜悦再也装不下了,她没想到自己多年的夙愿终于有一天会实现,地现在唯一该做的,是杀了亚山,向萨武刚证明,她绝对是那个唯一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传令下去,封繁森为大元帅,率领百万大军开赴刹西族边境,给朕将这群叛臣包围起来,朕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轻易死掉,朕要他们被围困至弹尽援绝之日,届时不留活口,全部恭无赦!”
在萨武刚冷酷的下令声中,岑丹笑得阴毒而得意。
于是,义军在整装待发之时,被围困在刹西族。
和真犹做困兽之斗,屡次派遣小队突围,但出去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几个月过去,眼见刹西族和周围部族的粮食快要断绝,虽说义军不过十多万之众,但坐吃山空,就算真能等到对决的那一刻,战士都快饿死了,还哪来的力气打仗呢?
作为领袖的她,肩负的责任越来越大。话也越来越少。
就在义军被围刹西族的时候,芩丹也开始行动了。
她写信告诉亚山,自己已经将萨武刚控制在手中,再加上萨武刚的心腹和大军全部被派去围困义军,国中兵力空虚,正是羌澜国进犯的最佳时机。
做梦也想不到芩丹会背叛他的亚山,轻易便信了她的鬼话,带领着二十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如豺狼虎豹,迫不及待地冲进都城,向皇宫逼进。
“王,芩丹公主为我们大开宫门,里面的黄金宝物任我们掠夺,皇帝老子的美女任我们享用。王,兄弟们全都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兄弟们一定为您拿下那蠢皇帝的项上人头!”
亚山也是兴奋到不行,部下们的怂恿和吹捧让他得意得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他从战车上站起,从部下手中接过军旗。
亚山挥舞着军旗,手指着阳光下金光闪闪的皇宫。
“羌澜国的将士们,给本王冲进去,见人杀人,见鬼杀鬼,谁取了萨武刚的项上人头,本王重重有赏。”
”冲啊!”羌澜国的士兵们疯狂了,咆哮着冲进皇宫。
烈日下,耀眼的银色盔甲反射着阳光,缨枪长矛雪亮,马蹄急踏,轰隆隆的声响络绎不绝。
等到羌澜国的二十万大军全冲进皇宫偌大的广场,正兴奋得准备大开杀戒——
轰隆!一道重达万斤的厚实铁门垂直降下,将皇宫的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刷拉!
城墙垛上,不知何时站满了身穿金甲的弓箭手和手持着金色大盾牌的兵士。
异变突起,羌澜国的士兵们焦躁不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左右张望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亚山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仰望着高高的围城墙上站得密密麻麻的士兵,士兵身上所穿的黄金甲折射着太阳的光芒,让他根本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只看到一片刺眼的金光。
他的眼睛被刺得流出泪来。
但他再傻,也感觉到事情大大的不对劲了,尤其当弓箭手们将箭簇架上城墙的时候,那泛着幽冷乌光的箭头,他可是不会看错。
“妈的,着了芩丹那个婊子的道了!”他怒骂一句,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撤退,赶快撤退!”
哪里还有路可退?
皇宫的出口已被铁门堵住,通往禁官共有包金铜门十二道,他们简直就是被人家瓮中捉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芩丹!你敢耍我!”亚山狠戾大叫。“给老子出来!芩丹,你给我出来!”
“啊,三哥,你是在叫我吗?”她尖细的声音从主城墙垛上传来。
弓箭手们刷拉一声分开,萨武刚拥着岑丹现身。
“你们!”亚山手指着两人,全身颤抖。“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吃里扒外,联合一个外人来欺骗我?”
芩丹呵呵娇笑一声。“三哥,若说外人,你才应该是那个外人吧。”
她涂满蔻丹的指尖抚在萨武刚强壮的胸膛上。“这个人,才是芩丹最亲的人,我们虽没血缘关系,可却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萨武刚懒得再听这两兄妹斗嘴,他举起手,全部弓箭手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还跟他们废话什么?盾手,准备!”一声令下,持着盾牌的士是们站到弓箭手身侧,将盾牌对准阳光,顿时,一片明晃晃的强烈光线,让下面的羌澜国士兵根本无法抬头。
“芩丹,你以为你牺牲了我。就会得到萨武刚吗?”亚山疯狂大吼出声。“芩丹,你会后悔的!”
“把这些话留给阎王去听吧!弓箭手,放箭!”她媚笑着下令。
嗖嗖嗖嗖!冷箭如梭,破空而出,一片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哇啊啊!”惨叫声此起被落,冷箭射穿了厚实的盔甲,直直扎进士兵的肉身之中,一声闷响过后,一具具尸身轰然倒地。
马儿也无法躲过这场噩运,不长眼睛的羽箭射穿了它们的腿,马上的骑兵哀叫着跌在地上,被自己的战马活活踩死。
尸体堆积如山,血流虚何。
短短半个时辰的工夫,羌澜国二十万大军,所剩无几。
“哈哈哈哈哈!”苓丹看着眼前的惨状,疯狂大笑起来。
“够了!”还是萨武刚下令停止了一切。
她笑得都快流出眼泪来,开心地拉着他的手。“你着,我为你把他们都杀了,我好爱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哈哈哈!”
“苓丹!”一声厉吼,从高高隆起的尸堆中传来,她尚未止住狂笑,就看见一个血人拨开了身前的尸体,浑身是血的站在偌大的广场中。“你忘了我们签下的协议吗?同生同死,共荣共辱,我死了,你怎么可能独活?”
亚山吼叫着,他的脸已经被血迹染得完全看不清,只有那双如野兽般的瞳孔,散射出同归于尽的狠戾。
“你出卖联?”萨武刚犀利的视线直直盯住她。
“没!没有!”芩丹惊慌失措,连连摆手否认,她越退越后面,把一个拿着盾牌的士兵撞到了一边,完全曝露在危险之下。
“芩丹,纳命来!”亚山用尽最后的力气,手中的刺球锁链如风般飞了出去。
“啊!”她只觉得胸口一痛,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刺球竟然在她的胸口穿出了一个洞。
喀嚷!刺球的机关一动,卡住她的脚骨。
“本王就算做鬼,也要拖着你这个贱人一起下地狱!”亚山手臂一紧,芩丹被拽出城墙,他将锁链抛绕到墙柱上,还剌一口气的芩丹就这样被吊在城墙上。
“放箭!”萨武刚冷酷下令。
哗哗哗哗!一簇簇冷箭破空射入亚山的身体,他身中万箭,轰然倒地。
“救……救我……”芩丹向萨武刚伸出了手。
他冷然一笑。“知道阳泰去哪里了吗?”
她的眼珠僵直,艰难地摇头。
“在朕去找和真的路上,他跟踪了朕,用毒刀伤了朕,朕亲手杀了他,他的尸身早就被野狼啃光了吧!”
萨武刚拿出一面玉牌,将它悬吊在苓丹的眼前。
“那是……”是阳泰不知何时丢失的玉脾!
“朕很早就知道是你们下的毒,你和亚山的往来书信,朕全部都看过了。”
“你!”芩丹在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被这个男人利用了,直到死她也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