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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干什么好咧?”不过大大的房间没人回她,她开始拿起她模型枪来擦。

  上学前也擦、下课后还在擦,一天过去,也擦完所有枪了,倒上床,睡觉去。

  第二天。

  “哈哈!都没人念我啦!”她又高兴地大喊,一早没人念经,她跑到庭院找陈封的大狗玩。

  封二哥不在家,大概去处理陈家的事情,狗狗不会说话,只会对着她汪汪叫。

  “你想说什么?你也有点无聊是不是?”巧芸喇这它长长的耳朵说着。

  陈让不理她、家仆没一个敢靠近她这“小恶魔”,巧芸东晃西晃,晃到上课时间,早餐只随便吃了一两口,居、然,陈让还是一句话也没讲。

  第三天、第四天……诺大的屋子,好像只有狗和她的声音,她故意不写作业、不好好念书,没想到就是没让哪个人来跟他说教。

  “邵小姐,这是您的晚餐。”这是他这一星期,固定、大概也是唯一可以听见的几句话。

  “喂!等等,我问你,香蕉从树上跌下来,会变成什么?”巧芸试着跟家仆们“讲讲话”。

  “对不起,邵小姐,我们不知道。”

  哪知家仆们早就领教过她的威力,一个闪得比一个远,东西放了人就跑,不知道巧芸又要想什么方法整他们。

  “茄子、茄子啦!”巧芸对着他们的背影喊着。“怎么你们都不问为什么?因为香蕉瘀青了啊!”她嚷着,但是没能让谁停下脚步,她开始觉得寂寞。

  “无、聊、死、了!”巧芸一个人在房里,把能拆的东西都拆了,还是没个人理她,她忍不住走到陈让房门口。

  在陈家,他有“义务”跟她说话吧!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她的未婚夫?

  这一个星期,她本以为可以落的清闲,没想到耐不住性子的是她自己。

  陈让正看着一叠一叠的报表,巧芸白了他一眼:“陈宅让!”

  陈让竟然搭也不搭腔,转个头,开始盯着电脑荧幕。

  没人理的感觉竟然这么差,巧芸若有所失,以前的陈让不是这样,他宅归宅、弱归弱,至少他还在乎她啊!

  “失火了啦!”她扯开嗓音,对着他房里大喊,不过,只换来一个冷眼。

  “喂!你是怎么了?把我当隐形人?”巧芸气得一脚又要踹开房门,怎知力气还没用上,门却歪歪斜斜地开了,害她险些跌跤。

  而陈让居然不当一回事,不扶她也不阻止,云淡风轻地道了句:“这门,我叫管家不必再修了。”

  “你存心找茬!”巧芸双手插腰,就差没拎着他衣领质问一番。

  “要找吵架的事你。”陈让淡淡地回了一句,就堵住了巧芸的嘴。

  是啊!她好无聊,好孤单,不跟她说话的是陈让,让她无所适从。为什么她心底有一种闷闷的感觉,怅然若失,这个本来应该被她“整的要死”的人,现在却高挂免战牌,好像不在乎她了?

  巧芸不死心,骨碌碌的眼睛转啊转,又在想些鬼主意。

  不过这回陈让先开口了。

  “如果你希望邵家这批黑军火进不了海关,被人查获,你试试。”他说得不疾不徐、平静无波,巧芸却停住了本要捣蛋的手。

  她乖乖把架上花瓶摆回去,翘起小嘴。“干嘛?拿你家的势力威胁我?”她不服气地瞪着陈让:“哼!你还不是仗着陈爷留下来的家业,才能这样作威作福!”

  她知道认谁听到这种自己没本事、靠祖先庇佑的话都会发火。果然,陈让的目光缓缓离开电脑,巧芸已经做好备战状态,终于可以活动筋骨罗!

  不过很遗憾的,陈让一点也没有感染到他的挑衅氛围,甚至,冷静得像没听到她讲了些什么似的,目光在巧芸身上流转片刻,说起巧芸不知道的往事。

  “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我的父亲一起去了南非,最后只有邵爷回来,我父亲却送了命,别人怎么讲?”

  当年台湾在非洲的邦交国勘探出油井,不过没有技术和资金可以开挖,于是和台湾政府及民间合作,民间企业出资,国营企业输出技术,一同到南非开采油井。

  陈家纵横黑白两道,资金充沛,陈爷和邵爷同去南非勘查,最后只有邵爷回来,巧芸知道这事情,不过当时她很小,没有细问。

  现在听到陈让这样说,她不服气地大声说:“别人怎么讲?难不成说我家谋财害命?想要独吞好处?”她哼出一气。

  不了陈让竟然给她这个答案:“对。”

  “胡说!”巧芸立刻大声反驳:“我爹才不是那种人!是谁在乱讲话?我找人教训他!”

  陈让氧气眉楷。“这样就能杜悠悠众口吗?如果没有的事,就不必管别人怎么说,凡是问心无愧最重要。”

  巧芸那吞得下着口气?“不要讲成语和大道理,谁乱散布谣言,我就扁谁。”

  “要是动手就能解决事情,为什么邵家现在处境不如陈家、为什么你爹地最后的希望,就是将你嫁给我?”

  陈让用这一句话,再堵得巧芸哑口无言。

  陈家和邵家是叱咤风云的黑道世家,实力相当,亦敌亦友。陈爷骤然过世后,所有人以为邵家会取而代之。但陈爷的遗言,改变陈家的命运,陈家由黑转白,不再只是拿刀拿枪比利奇,更要比脑力,黑白两道通吃,邵家不得不屈居于后。

  巧芸听着陈让的话,心有不甘,他将这话实在太令人生气了!

  陈让并不当一回事,拿起他的报表翻了翻。“当年我们两家,其实是输给当地军方组织的政变,我父亲赔上了一条命。那时政府为了维持邦交,要我们封口,不过我父亲的命不能白送,因此我们拿到了武器。”

  “武器?”

  “对,无形的武器。”

  “你将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当时她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太清楚。陈让指指她手上的报表。“重要的武器,就是这些石油能源基金,靠着能源基金,把住不少陈家家业,因为我们我有国营企业民营后的部分股权。当年陈家没拿到石油,现在我们就用其他方式,拿回应有的报酬。”

  他停了停,见巧芸不说话,知道她正试着听懂。“这虽是当年政府为了封口,私下谈妥的交换条件,但若非陈家努力转型,要抢股权的人那么多,难道我们真的单凭一个外交政策就能拿下大饼?”

  陈让一字一字说着巧芸从未认真思考的事,巧芸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想反驳,却一句都说不出,因为她看见之前她所不认识的陈让。

  陈让瞧着巧芸脸蛋上想要藏住,却失败的细微变化,暗自挑眉,不动声色。要教训这小丫头的方式太多了,现在只是随便拿出一样。

  他走到巧芸面前,一手捡起摇摇欲坠的房门。

  “再讲明白一点,这诡异多变的世道,要不是陈家退出走私枪炮弹药的市场,把这块留给邵家,邵家能轻易地拿下这些交易?多少人虎视眈眈,包括一直想急起直追的齐家?”

  “你现在是说我们家靠你施舍是不是?”巧芸虽回呛,但其实却暗暗减弱,说话有条有理的陈让,让人不知为何,更乱了阵脚。面对她的出言挑衅,他就是不发怒、不随着起舞,这样让她心底更慌,她该出什么招好?

  巧芸的心,就像这被她踹得东倒西歪的房门,不安定地摇晃,而让陈让深邃的眼眸,怎么好像还有着说不完的故事。

  “施舍?”他勾起一笑。“陈家不是没脑袋,说穿了,我们两家联姻,可以保持双赢,再多一个势力出头搅合,对你我未必是好事,尤其是你邵家。”

  “我家怎么样?”这抹笑让巧芸看得心慌。

  “邵爷年事已高,只有你一个女儿,他得为这个家还有你,做出最好的打算。

  只要你认真看待这决定,就会明白他的用心,否则邵家会不会被取代,很难说。”

  “你现在将这些是要恐吓我妈?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巧芸更慌了,提起了拳头,摆出要打人的姿势。

  陈让却不以为意,带着微微笑意再道:“一双手,不一定赢得过一颗脑袋,经过布局的事情,比赤手空拳来得有意义,你多想想。”

  他的一张嘴就打得巧芸没得招架。巧芸恼羞成怒,不知所措,她瞥眼看着那些她一个字也看不懂的能源基金报表。“那是、那是你这个成天无所事事的书呆子时间太多,所以只好成天钻研这些,然后再来欺负我!”

  “我要是真要欺负你,一根小指头就够了,连脑袋都不用动。”

  “你!太猖狂、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讲这种大话!”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你。”

  巧芸心烦意乱地大声嚷嚷,陈让却心平气和回应,让这从小没人敢招惹的小公主红了眼眶。

  “你骄傲什么?要不是我爹地把我这样卖了,我今天要受你这种鸟气?”她气得口不择言,不料这话,却让陈让黯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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