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中秋夜 裘梦
八月十五,阖家欢乐的日子,而梦梦老实地坐在电脑前写序。
中秋,对梦梦而言是个越来越没概念的节日了,小时候会因为吃到一块月饼而开心不已,如今却是对月饼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有时就会对月感慨,你说古人怎么就有那么多优美的词藻来形容那一轮圆月?多少唯美而忧伤的诗句都与月有关,如今再看窗外的那轮月,不禁想起一句诗——今月曾照古时人,今人不见古时月。
莫名的有些感伤,虽然嘴上说着没感觉,到底还是月到今夜份外明,家家围桌庆团圆。
话说,最近梦梦对王爷这一身份有着前所未有的热情,所以这本书的主角以及下本书的主角无一例外的便都选择了这个设定。
有许多人对梦梦家的九王爷念念不忘,梦梦本人倒是……咳咳,这个问题咱们就不说它了,总之,王爷不倒,皇上不朽。
爱情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它的表现形式,所以同样是王爷,因为对象的不同,他们的爱情故事便不可能相同。
亲情、友情、爱情,人生只有爱情,那绝对不圆满,圆满的人生必须三者兼具,因为人是群居的动物嘛。
说到友情,梦梦今天很开心,因为那个消失很久的朋友终于联系到了。
原来,她的失踪是因为她腿伤在床上躺了近两个月。可是,梦梦很想吼她啊,你说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手机是用来做什么的?虽然早知道你喜欢玩失踪,但是出这么大的事,你说都不说,身为朋友不吼你两声真的很不甘心。
拍胸口,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怎么可能?
罢了罢了,还是来说书吧。
本书的女主角是只河东狮,这当然不是指行为上的暴力指数,而是她的身上有一种狮王般强大的气场。
哪位王爷这么不怕死,敢去招惹她?
想知道?那就翻开书自己看好了,呵呵。
第1章
庆历二十八年,皇帝选秀。
圣旨一下,民间拉郎配之风盛行,年轻男子都不敢单身外出。
七月流火,连吹过的风都带着灼人的热气。
正午时刻,官道上行人稀少,只有零星马车经过,极是冷清。
一阵疾雨似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声马嘶,马儿在道旁的茶棚前停下。
棚内歇脚的旅人不由得下意识的望去。
马上的人一袭红衫在烈日之下显得张扬而肆意,头上一顶白纱帷帽挡住其相貌,只见她轻盈的下马,随手将缰绳一甩,身后的一个青衣小婢抬手接住。
一进茶棚,这主仆两人便摘去头上的遮阳帷帽。
众人不禁一阵惊叹。
那红衣少女容颜秀丽,肤色不似一般少女白皙,反而是透着健康色泽的浅麦色,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竟隐隐有种凌厉之势。
本来单看她也算是一位丽人,可是,再看那青衣婢女,众人就不禁目露惊艳。
目若秋水,眉似远山,挺鼻,樱唇,肤色如玉,纤纤体态宛若养于深闺的千金小姐。
两人站在一起,使人不禁怀疑究竟谁是主?谁是仆?
如果这小婢是仆,那身为主子的红衣少女怎能容忍她比自己光彩照人?若那红衣少女是仆,青衣小婢又为何行为举止熟稔的服侍周到?
困惑。
温若水对于这样的情形早习以为常,她已经放弃去琢磨为什么有个漂亮丫鬟是这样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反正她喜欢就好。
「小姐,喝茶。」杏儿俐落的替主子奉上茶水,对众人的惊艳视若无睹。
「你也坐下歇会。」
「是,小姐。」杏儿依言在一旁坐下。
大家也不好一直盯着两个姑娘看,于是,有些人便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杏儿的身上移开,重新开始刚刚中断的八卦闲聊。
「最近街上的年轻男子可是越来越少了。」
「能抢的都抢得差不多了,其他的都吓得不敢出门了。」
温若水主仆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笑意。皇帝选秀,民间抢郎,端的是热闹无比!
「我刚从邻镇过来,满街都是抢人的大户人家仆从。」
「据说连太守的儿子上街都被人掳走了。」
温若水被嘴里的茶给呛了下。真是胆大妄为啊,连官家子弟也不能幸免。
「近来媒婆生意好到不行,数银子数到手软了。」
「是呀,无媒不成亲。」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些穷小子就因为长得还不错,从此就飞黄腾达了。」
「是呀,如果我也长得眉清目秀的,我就站在大街上等人来抢。」
「就你?下辈子吧。」
周围的人一阵哈哈大笑。
「杏儿,我们走吧。」温若水将帷帽重新戴上,起身出棚。
杏儿付了茶钱跟上。
主仆两人正待上马,猛不防从道旁的林里冲出一匹马,迳自朝她们撞过来。
棚里有人忍不住惊呼。
疾奔的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高的扬起,马上的人眼看就要跌落马背。
红影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温若水已经跃上那匹马,手越过马背上锦衣书生握住缰绳,硬生生的勒住马儿。
她还来不及下马,一群从林里窜出来的人就围了上来,他们之中有人身穿黄色家丁服,有人身穿蓝色家丁服,壁垒分明。
「快把我家姑爷放开。」一位蓝衣家丁率先开口。
「明明是我家姑爷。」黄衣家丁中马上有人驳斥。
「……」
「小姐,我们还要赶路,您还不赶紧下来。」杏儿牵着两匹马大声喊,打断两方人马输人不输阵的叫嚣。
「这就来了,叫魂呢。」这丫头比她还不耐烦呢。
「奴婢是怕您也看上这位公子,打算抢来当丈夫呢。」
「找死呢,你家小姐眼光就这么差吗,找这么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
正争吵的两派人马不约而同停下来朝温若水看去。
「看什么?要女人救的男人送给本小姐都不要。」
「姑娘,说话不要如此刻薄。」坐在她身前的锦衣书生忍不住开口了。
「我只是说实话罢了。」温若水不认为自己有说错。
「小姐,再不走太阳就要下山了。」杏儿又喊。
「知道了。」她一边应声,一边就要下马。
却不料,那书生突然伸手握住她欲松开缰绳的手。
「姑娘,你不需要一个丈夫吗?」
「不需要。」
「原来姑娘志向高远,是要到宫里去的。」语气中流露出些许的嘲讽之意。
「关你屁事。」温若水被他说得心火一起。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不需要丈夫就是想进宫?
「姑娘,用辞要文雅。」
「真罗唆。」
「这位姑娘,既然送给你都不要,你怎么还不松开手下来?」有人对温若水迟迟不下马走人表示了不满,发出质疑。
她正要回话,猛不防书生倏地回头,并一手掀开她的帷帽。
猝不及防间,两人望入彼此眼中。
她微怔。这是个俊美,而且气质温润的男人。
与此同时,映入李逸风眼中的是一张清秀、气质特别的脸,但跟她那个绝色丫鬟一比,顿时就显得貌不惊人。
长长的帽纱轻轻垂落,将两人罩了进去。
暧昧的气息在流窜。
「有事?」温若水微蹙眉头。
「古语有云,助人为快乐之本。」
「又如何?」
「姑娘当真看不清当下情形?」
她挑眉,「你快乐了我却不一定快乐,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
李逸风笑了。
温若水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拽着一起摔落马背,还倒楣的当了肉垫,被他压在身下,四片嘴唇不偏不倚的碰到一起。
周围一片静悄悄。
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温若水,她伸手推开压住自己的男人,俐落的从地上一跃而起。
今天真倒楣!
「让开。」心情不爽的她声音也冷了下去,瞪着挡住去路的几个家丁,准备随时赏他们一脚。
不知是不是被她无形中散发的威势所震慑,两派人马纷纷往旁边闪开。
杏儿将马缰递给主子,又将自己的帷帽戴好,然后飞身上马。
温若水一只脚才跨进马镫,就被人从后抱住腰,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忍耐到达极限了。
这夹杂着淡淡墨香的味道是那书生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姐,看来你被人缠上了。」杏儿的口气很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这位公子,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何苦如此纠缠不休?」温若水压抑着怒火说。
「方才在下与姑娘已有肌肤之亲,在下是该负起责任的。」李逸风煞是认真的表示。
杏儿看到自家小姐握着马缰的手因用力而泛起青筋,忍不住开始替那位书生祈祷。
温若水低头看着圈在腰问的那两只手,冷冰冰的道:「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乱讲。」她想扁人。
「在下确实亲到姑娘。」李逸风强调,一脸的无辜加诚恳。
下一刻,他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身体被人狠狠的甩到地上。
杏儿不忍目睹地将目光移向他处。
温若水一脚踏在李逸风的胸前,声音柔软中压抑着强烈的警告,「不要再让我听到刚才的话,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