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畜生一步步逼近,他一股怨气难忍,阴沉的瞪向那头狼,那眼神竟教磨牙的饿狼缩瑟了一下,但“美食”当前,土狼终究在缩退一步后,再度咧开利齿要扑上去——
“走开!他不能吃,你找别的食物去!”就在这当口,忽然冲出了一道身影挡在他身前,随手抓着地上的石头砸向土狼。
土狼受惊,退了几步,瞧见面前的女人个子小,瞧起来比躺在地上的那个似乎还好对付,它转而攻击她。
她心惊,抱起地上最大一颗的石头,在土狼扑向她时敲上它的嘴。土狼吃痛,张着满是血的嘴在地上嗥呼了几声,接着对她发出了比方才更为凶狠的嚎叫,那模样恨不得想一口咬断她的喉头。
冉璧玺害怕得浑身不住发抖打颤,连抱石头的力气都快没了。“你……你别过来,我拜托你别过来,我不是有意要伤你的,请你原谅我……不要过来……”她竟向土狼求饶了。
那头狼在龇牙咧嘴一番后,后腿一蹬,直扑向她,她吓得倒地,那狼扑在她身上,张口要咬下——
“滚!”
她身侧爆出了一声狠戾的怒吼。
那狼一顿,收起利齿的看向发出声音的男人,然后,它畏惧得眼神瑟缩了。
土狼的双腿还压在她身上,她可以感受到它居然在发抖,好像……好像看见了什么比自己还凶恶之徒……
最后它很离谱地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在土狼低嗥奔逃后,冉璧玺错愕的转首,瞧向他一看,她也忍不住的起了一阵恶寒。这不是一双人的眼睛,这是兽目,会冒出异色红光的野兽之目!
那抹艳红教人胆寒,阴狠得令人心颤!
她一窒,想起这双眼像极了各种绘册里的阴鸷恶龙……
“你这女人怎么又回来了”见她全身颤栗,以为她教土狼吓坏了,哲勒沐出声唤她回神。
“我……我……”她惊觉才一刹那,他双眼恐怖的红光不见了。她刚才不会眼花了吧……不,不会是眼花!他真露出了让人窒息的目光,这才可能将凶残的饿狼吓跑,所以,这人应该比饿狼还可怕吧!“你……身子不能移动,我不放心,担心你夜里会有危险……”
“所以,你根本没走,就守在不远处?”他了解的望着她,眼里也多了几分深思。“冲过来救我时,你难道不怕死?”
“怕……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吞下肚。”她余悸犹存的说。
其实她也没有多想就冲出来了,现在认真想起,她胆子奇小,会有勇气出来救人,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哲勒沐幽邃的黑眸闪过一丝莫名的异样神色,须臾后,他淡声道:“你身上都是土狼的唾液,去清洗一下吧!”
她低首瞧见自己胸前的黏稠物,顿时也觉得恶心死了,花容失色的跺了跺脚,赶紧跑向不远处的小溪边去打理这一身的污秽。
第2章
“汗帝落难全是臣等保护不周,就连救驾也未能及时,还请汗帝赐罪!”库开领着穆劳德以及百名亲兵跪地请罪。
金栈国至高的汗帝现已被众人小心的扶上御銮,他阴恻恻的目光扫向跪地的众人。“这罪,不轻。”他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催人死。
闻言,库开立即以额叩地,“臣自知犯了死罪,请汗帝赐死!”
“哼,你的罪朕自会清算,但想死,还不急在这时候。”
他轻颤,不敢猜度回宫后自己的下场,深吸一口气再道:“汗帝身受重伤,还是容臣等先护送您到离这不远的行馆疗伤吧。”
“再等等。”
他一愕。众人已来接驾,汗帝又有重伤在身,急需救治,不走还等什么?
“呃……是。”虽是疑惑,但还是不敢质疑,只得应声呆立。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哲勒沐俊容浮现出不耐和不悦了。
库开见状,实在不解,只好趋前再问:“敢问汗帝,是不是有什么事未完成,要不要臣等代劳?”
哲勒沐眉头一皱,“去,派人去溪边瞧那丫头好了没有?好了立即将人给带回来!”他终于不耐烦的指示了。
“丫头?”暗惊。原来汗帝负伤却隐忍着不离开,是为了等一个女人?
“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库开教他焦躁的口吻惊得连忙出发要去溪边找人。
忽地,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问道:“汗帝,您要找的人是否是位穿了红色嫁衣的汉族女子?”
嫁衣?哲勒沐瞧向落在地上的小块红布。这是由她身上撕下为他拭脸的……那衣物也是一团脏乱,布料亦极差,原来那是她的嫁衣?她是新娘子
他霎时露出难以形容的神情,心情好坏难辨。“对,就是她,你见过她了?”他声音略沉了。
“是的,寻来您这前,臣就在溪边与那女子照过面了。”库开据实以告。
“真会蘑菇,去把人找来吧。”他撇了撇嘴。
“可是她已不在那儿了。”
“什么”那女人竟敢不告而别!他怒潮又起。
见他龙颜大怒,库开以为汗帝怒他私放了人,吓得赶紧又再跪地。“汗帝,臣不知那女人是汗帝的人,只是听见溪边人声吵杂,说是那女人逃婚,一干人正将她押回去处置。”
“逃婚?那胆小的女人敢逃婚”哲勒沐竟有些失笑了。
见他脸色舒缓,穆劳德的心头跟着一松,话也多了起来,“那女子是汉人,照规定,汉族姑娘要成亲,初夜权必须献给咱们金栈人,让汉人姑娘头胎先生下金栈娃儿,让金栈子孙的种能洒满整个中原大地。我想那汉族女人是不想献身给咱们,才会铤而走险的逃婚吧。”他猜想道。
汉族女人逃避初夜被非丈夫以外的人占有之事时有所闻,虽曾立法严惩逃跑的女人,但是汉族女人坚贞、宁死不屈者多得是,这女子想必也是其中一个吧?
“初夜权……难怪她一直急着离开……”哲勒沐冷下脸,刚毅的脸庞上浮现令人惧怕的神色。
“那保长亲自来逮人了,那女人这会回去非得乖乖屈服,献出身子不可了。”库开不察汗帝的神色已变,自顾自的说。
“谁敢碰那女人”哲勒沐怒喝道。
“啊?”库开闻言受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不成那个女人不能碰?“那……那女子被带走好一会了,他们居住的村子离这不远,汗帝若要派人追回,恐怕……”瞧汗帝的脸色,他不敢再说了。
“你亲自快马去追!”哲勒沐面露出一丝焦急。“定要将人救下,若能顺利将人保住,朕饶过你救驾来迟的死罪!”
“你们汉人在我朝里是最下等的人,居然还敢跑”
!重重的一巴掌随着话声落在冉璧玺的脸上。
她左脸颊立刻红肿了一大片。“请你别碰我!”尽管脸上火辣辣的痛着,她仍拉紧了衣襟躲到床角,怎么也不愿受辱。
“碰你是我的权利,你没有资格拒绝。”保长狞笑道。
“我……没嫁……还没嫁。”她颤声说。
“堂都拜了,现在说没嫁成吗?”
“我是被逼的,我根本不愿意嫁人!”
“逼?”保长冷笑。“你虽管那男人叫大哥,但他说你是他的童养媳,既是童养媳就只差成亲而已,这怎能算是被逼的?况且说到逼……就该知道真正逼你的人是谁,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他得意的淫笑起来。
这女人在他来到这个村庄担任保长后,一见即惊为天人,便处心积虑的想染指她,却遭到她极力抗拒,还以死要挟。原想干脆娶了她算了,但又不屑与汉人通婚,最后终于等到她嫁人,自己当然就急着行使这初夜权,没想到这丫头竟在拜完堂后居然敢逃跑,让他气得跳脚,现下将人找回来了,哪还容得了到嘴边的肉逃了,顾不得她浑身脏污、脸也未洗的,猴急的就算强逼使强,也非吃了她不可!
“请你放过我……”冉璧玺无助的流下泪来。
“作梦!”他色心既起,怎可能罢手。
接着一把扯过她的身子,粗鲁猴急的压了上去,双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摸,她尖叫连连,挣扎的要推开他,可身子纤细的她,怎么抵抗得了孔武有力的大男人,转瞬间她衣裳被撕裂了,露出了淡紫色的兜衣,那保长瞧了更兴奋,简直欲火焚身。她惊慌不已,又摆脱不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肮脏身子,望着床梁顶,不住的泪如珠串滚滚而下,绝望的想,与其受辱不如求死。
在身子被彻底蹂躏之前,她打算咬舌自尽,才下了决心!突然间,她身上的重量不见了!
“哎呀!”一声哀嚎从墙边传来。
冉璧玺愕然转身望去,就见那名粗汉竟被瘫在墙角,也不知摔伤了哪里,口中哀叫连连。
视线一梭巡,惊见床尾处站了一个陌生男子,他只看了她一眼,便脸庞微红的转过头去。
她一怔后,马上领悟到自己的衣衫不整,羞愤的想赶紧找到衣物遮掩裸露的身子,可这床上连块毯子也没有,她原本的衣裳又已被撕烂,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口起了一阵骚动,一个男人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