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阿姨、权叔叔,我、我我我可以解释的……”
第10章(1)
结果,四人仿效先前“抓奸在沙发”事件,再次移到客厅长谈。
一想到自己竟然连续两次,都被人当场抓奸,尤咏琪就羞耻得好想哭,只是上一回她明显是受害人,不用对谁负责,可这回,她却“疑似”对他做了“某种”不该做的事。
现在,人家父母就坐在她面前,等着她开口解释,可她偏偏连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都搞不清楚。
如果可以,她真想模仿他,搬出情妇身分,大方向权阿姨和权叔叔说明,他们只是又“玩”了一场情趣游戏,但问题是,她已经决定要和他彻底切八段了啊!
如果这个时候,她再让脱婚戏码继续演下去,那不就代表,她势必得继续待在他身边?
不行,她绝对不能再和他纠缠下去了,她做不来第三者,更没办法像他一样,将爱情当作游戏——
“小琪啊,别紧张,有什么事就慢慢说,我们不急的。”前方,马贺兰笑咪咪的摆了摆手,一双眼睛闪亮得足以媲美星星。
“是啊,我们不会怪你的。”权方智也是一脸喜悦,平常习惯合成一直线的嘴巴,此刻翘得比月亮还弯。
眼看两夫妻难掩喜悦,尤咏琪不由得更紧张了。
糟糕,她可不能再发呆了,她得快点回想昨晚的事,才能给权阿姨和权叔叔一个交代,否则他们一定又要逼她结婚——
一张温热大掌忽然抚上她的脸颊。
“你脸好红,没事吧?”低沉的嗓音随着权天朔的贴近,忽然落到了耳边,即使套上了衣服,他的体温仍是炽热得惊人。
小小的脑袋瓜,因为他的贴近,竟瞬间浮现了他赤裸厚实的胸膛,他搂抱着她时那坚硬有力的肌肉,以及他那雄赳赳、气昂昂的——
她低叫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想起了他的——他的——
“我、我没事!”小脸如火烧灼,她作贼心虚,不禁迅速挪动臀部,与他拉开距离。
“可你的脸真的很红。”黑眸里闪过笑意。“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他一脸关怀,迅速又贴向她。
她羞窘得差点呻吟。“我、我没发烧啦!”她低嚷着,不禁又挪动臀部,迅速的离开他,可谁晓得不到一秒,他又靠了过来。
他就像块大磁铁,甩都甩不开,搅得她心慌意乱,根本无法冷静思考。噢!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样黏着她,要是真的被逼婚,那可该怎么办?
绞着小手,尤咏琪急得都快哭了,然而前方的马贺兰,却是不停的窃笑。
嘿嘿,想当初阿朔打死不结婚,结果咧,现在还不是追人追得吓吓叫?事实证明,她那招“醉美人”效果超强,多了酒精的催化,这两人的关系果然产生化学变化了!
眼看两人大玩甜蜜躲猫猫,马贺兰喜上眉梢,倒也不执着尤咏琪能给什么解释了,反正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为今之计,当然只剩一条路可以走了。
“好吧,事到如今,我看你们还是结婚吧!”她拍着小手,果然如尤咏琪所预料般的大声公布喜讯。
咚!
才从沙发上起身,正打算继续移动位置的尤咏琪,立刻腿软的跌回到沙发上。
权天朔脸色不变,只是伸出手臂,将她揽进怀里。
“没错,就是结婚。”马贺兰用力点头,笑得就像是中了乐透头彩。“事情都走到这个地步了,我看我们也就别再追究谁该负起责任,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就干脆结婚吧。”
两情相悦?
尤咏琪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剧烈紧缩。
不对,事实并不是这样子的,与他两情相悦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姚丝啊。关于他们俩的新闻从以前就没断过,权阿姨难道不知道吗?
“权阿姨,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急忙开口。
“我知道。”权天朔淡淡插话。
知道?
尤咏琪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可、可是我根本就没印象,我怎么可能对你——对你——”她羞愧得说不出那个字眼。
“可我有印象。”他仍是微笑。“昨晚你喝醉了,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我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他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炽热得足以将冷水煮沸。
尤咏琪脸色迅速刷白,小脑袋被吓得一片空白。
老天爷,难道她真的酒后乱性,和他发生了关系?
“既然有印象那就更好办了!”马贺兰没发现尤咏琪的不对劲,只是一迳的惊喜儿子的坦白;先前每次谈到结婚,这小王八蛋就只会找借口,如今却肯反过来作佐证,想必是不反对结婚了。
“阿朔,你看婚礼订在什么时候比较好?下个月你有没有空?”她喜孜孜地问。
权天朔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侧头想了一会儿,又闲适的伸了伸双脚,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回答:“没空。”
马贺兰皱起眉头,虽然不满他的回答,却可以体谅他工作繁忙。“好吧,那下下个月呢?”下下个月总有空了吧?
权天朔又想了会儿。
“没空。”
“又没空?”马贺兰气得当场变脸,却勉强隐忍不发。“那再下一个月呢?”她咬牙切齿的问着,表情明显透露着不耐。
这次权天朔想都没想,就给了她一模一样的答案。
“没空。”
轰!这下马贺兰可火了。
“连续三个月都没空,你到底是想怎样?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琪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情妇,现在人都被你吃了,难道还要委屈人家?我可不记得我有生过像你这样禽兽不如的儿子!”她噼哩啪啦的叫骂着,丝毫没注意到尤咏琪在听到她的话后,露出好错愕的表情。
什么?原来权阿姨早就知道她不是情妇?
“婚迟早是要结的,但我不想急在一时。”权天朔挑起浓眉,虽然有些讶异母亲早就知晓事情的真相,却没有太大的惊慌。
一开始,他之所以会反对结婚,并非排斥婚姻,纯粹只是宁缺勿滥。
如今,他既然会巧妙的“窜改”这出脱婚戏码,就代表他认定了她,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忙于工作,没有好好的追求过她,所以他宁愿再多给彼此一些时间,好好谈一场恋爱。
“你不急,我可是非常急啊!”马贺兰加大音量。“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到这么一天,你说没空就没空,那我该怎么办?小琪又该怎么办,要是三个月后她肚子大了起来,你要她怎么见人!”她大声的嚷嚷着,过度的心急,让她没顾虑太多,顺口就叨念起拖延婚姻可能衍生出的问题。
尤咏琪抽了口气,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事情实在是发生得太过突然,直到现在她还是惊慌不定,但假设、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难道她真的要和天朔结婚?
雪白小手捂着肚子,她忽然又想到姚丝。
姚丝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她不能对不起她,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妈,别说了。”权天朔板着脸,忽然出声制止。
“我就是要说!他们尤家可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让她的父母怎么面对亲友的询问?何况小琪还得上班,她的同事会怎么看她?你忍心让她挺个大肚子,成天看着别人对她闲言闲语吗?你说啊!”
马贺兰才懒得理他,依旧大声的叨念着,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把无形的锐刀,狠狠插进尤咏琪的心脏。
小小脑袋瓜里,除了姚丝难过的眼泪,瞬间还多了父母失望的表情、亲戚邻居们好奇的注视,还有同事好友们同情的安慰。
想到自己的未来,尤咏琪不禁害怕得全身颤抖,她紧咬着失去血色的下唇,努力克制着情绪,然而泪水却还是像海潮般的涌到了眼眶,哗啦啦的宣泄而下。
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直到这时,马贺兰才发现自己失言,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说话。
权天朔脸色铁青,收回对母亲的瞪视后,立刻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只是无论他怎么抹,那伤心的泪水就是落个不停。一颗颗晶莹的泪水像珍珠般落在他的手上,可他的心,却像是被滚烫的热水给烫伤般的疼。
“别哭。”黑眸深处蕴满浓浓的怜惜,他想将她抱入怀里安慰,只是他才刚有动作,她却忽然挣出他的怀抱,起身跑到沙发的后头。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跟着她绕了一圈。
“小琪?”权天朔立刻站了起来。
“不要过来!”她高声叫嚷,小小的脸蛋布满泪水,看起来可怜透了。“你不要过来,我只是有点情绪失控,等我哭完,就没事了!”她一边喊着,泪水却一边落得更凶,压根儿就不像她所说的只是有点情绪失控。
平常也没见她对什么事大声过,这回却哭得这么悲惨,权天朔心急如焚,不禁朝她走去,只是他才走三步,她就迅速退了六大步,过程中还差点跌跤,吓得他不敢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