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比,保护我!」Mai躲在席儿身后,将她当成安全岛。
被两个大男人当成安全岛般隔着玩闹追打,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席儿看得出来,包子虽然一直伸手想打Mai,却也非常注意她的位置,绝不可能失手挥中她。
只是连日来的疲倦似乎在此时发酵,没一会儿,她就被转到头昏团花,差点脚步不稳的摔倒,还好她身后的男人双手一直扶在她腰上。
欺,停啦!」察觉席儿不稳的步伐,Mai急忙喊停。
「斑比,你还好吗?」
「我有点昏……」她露出苦笑。
他赶紧扶着她到已回归原位的沙发上休息。
「你太虚了啦,多补一点比较好,」包子见状不住碎念。
「麦又敦在家里是都没给你饭吃是不是?」
「喂一」Mai才想抗议,包子却压根没理会他,直接转头扯开嗓子大喊,「阿平出门了没?」
「啥?」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方向传出声音。
「干!买午餐啦!啥咧?」听见回话,包子吼声更激烈。
「买牛奶和莲子汤回来!」
「牛奶?」
「你的奶!」
「……哦!」这下阿平不敢再发出质疑,免得真要他挤奶就害惨。
席儿愣愣地眨着一双大眼,看着前方上演的狮吼功。
「嘘……包子是我们团里年纪最大的老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反抗他。」
Mai小声地在她耳畔叮嘱。
乖顺的点点头,席儿双眼还是如受惊的孩童般瞪得老大,不过仔细一瞧,灰眸中并非惊吓,而是更多的好奇与惊讶,仿佛她从没见过有人在眼前大吼大叫的情况。
「还有当归乌骨鸡!」包子又补充。
「是!」阿平先应了再说。
听见这奇妙对话的阿Ki,忍不住好奇的从地下室冒了出来。
「中午是要拜拜?」莲子?乌骨鸡?「你拜哪一尊要摆这种供品?」包子白了他一眼「是她」他膘了眼席儿。
「又白又虚,贫血加上失眠,再不补哪天说不定就挂了。」
「喂!别诅咒我家席儿好不好!」Mai马上抗议。
「不想当鳏夫就好好照顾自己的女人!」晚了眼沙发上的两人,包子教训起来。
「看看你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就知道吃得有多不营养。微波餐盒?做音乐就能让你的肝爆不完了,你要不要直接灌巴拉松,从食道开始把整组内脏全搞烂比较快?」
如同父亲训儿子的场景,Mai不敢吭半声地摸摸自己鼻子,窝躺进席儿腿上,装死!「靠!老子还没念完,躲什么躲?」见他这样,包子火气更旺地猛飘。
伟伯和古斯也从地下室上来,和阿Ki挤在楼梯口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Ki小声地向另外两人报告,脸上露出贼笑。
着实很久没见到这画面了。
出自母性本能,席儿如母鸡般的双手护着Mai窝在自己腿上的头颅,在包子连吼了长长一串后,她双眼还是填满惊奇地朝他眨呀眨。
直到听完训话,她才后知后觉地对其他团员有了新一层的体认。
乐团中,Mai的年纪最小,他在离家之际,一定都是这些朋友身兼兄长的团员在照顾他。
不可思议地,这样简单一个念头,她对眼前的人随即充满亲切感与感激。
她想,自己会喜欢他们。
「死够了没?还不给我起来工作!」终于念到爽了,公事又重回包子的脑袋里。
「刚才的拿去合看看,搞不好能用。」
「呢。」录音为重,想装死等录完音再去死的道理Mai完全了解,再舍不得,也只能强迫自己离席儿软嫩的大腿。
席儿感到疑惑地悄声发问,「刚才的……不是不行吗?」
「当主轨不行,不过再找不到适合的,也只能土法炼钢,东加一点西加一点测试,看能不能合出要的感觉。」
原来,做音乐就像做手工艺品。这是席儿听完Mai解释后的想法。
「我想……」她思考了一会儿,提出一「或许我可以帮忙借到能录音的古堡。」
第9章(1)
几个月后,「Shine」进入马拉松式的宣传行程。
一次的误打误撞,成了席儿融入新生活的转挟点,在包子的强烈要求下,她像是又多了个监护人,三餐再也不是独自在房内享用,而是与所有人一起,目的当然是为了监督她有没有乖乖地将食补料理吃完。
此后,在自己的工作许可的情况下,她开始跟着为了制作专辑的「Shine」到处跑,失眠自此不药而愈,每日几乎都是累到睡着,最后甚至进化到能在附近还有一堆工作人员的情况下,在录音室外的休息室打起吨,原先对陌生人的排斥与警戒,在每日大量与他人接触下,渐渐被磨掉了。
专辑完成后,席儿的模样也有了些许变化。
她双颊稍稍丰腆了些,肤色也有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健康许多。
「白白姊,这边收工了。」手机那端响起阿平的声音,通知席儿准备用餐。
「谢谢,我马上来。」结束通话后,她花了点时间将手上工作告个段落,才踏出暂时落脚的饭店房间。
乘着电梯往下,电梯内的镜子映照出她的模样,她朝镜中的人儿一笑,一股神奇的感觉充斥内心。眼前的女人笑容恬静,却不疏冷,肤色虽白,却非病做,看起来还颇有活力。
真难想象这会是她。
电梯门在餐厅所在的楼层开启,席儿来到包厢后先进去,没一会儿,包厢的门再度打开,一堆熟面孔鱼贯挤了进来。
「嘿!席儿美眉!」
「白白姊。」
大伙见到她,全热情地送上招呼,她也习惯地回以笑容。
「席儿是你叫的哦。」走在后头的Mai听见臀伴对女友的称呼,直觉反应地伸手推了对方后脑一记。
「不然咧?」阿Ki故意装皮。
自从席儿上回跟他们出去拍MV,遇到几个外国人向她搭仙后,Mai的攻击性在团员眼中看来又增强了好几成,逗他玩的趣味性也高了许多。
「叫金小姐。」Mai拨开人墙,朝他的目标前进。
「那叫白白咧?』』
「也可以。」
「鬼才听你的。」众人显然下买这大酷桶的帐。
「席儿,甩了这小鬼。」
「想死就讲一声,不用搞这招。」来到女友身旁,MAI如无尾熊般贴在她背后,瞪了白目的家伙一眼。
一行人现在在加拿大宣传,虽然席儿戴假发的次数已逐渐减少,但在台湾,或在华人多的地区,两人还是有默契地认为假发能免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干么,又没人笑你小,那么刺。」一语双关,又有人加入逗弄他的行列。
几个月前,席儿帮他们借到一座货真价实的英国古堡,让他们顺利将那首歌收音完成,也是在那时的聊天过程中,大伙意外得知,席儿的年纪竟然大了Mail三岁,她外表看起来绝对少了实际数字十岁以上。
「年轻体力好,羡慕哦?」他不甘示弱地回嘴。
「是谁去录音时挂病号,拍MV又进医院一趟?」
「又不只我一个。」阿Ki将其他人一并拖下水。
「啧,整场下来就你和古斯没事。」忆起那次几乎全员病倒的录音过程,工作人员一致认为是磁场不合,古堡太阴森,不适合他们浑身满是炽烈火焰的炎黄子孙。
不过托场地的加持,那首歌最后录起来还真有够他妈的恐怖,业界常说录音遇上好兄弟专辑会大卖,这回他们大概是跑到阿飘的大本营去了,从专辑预购开始,数字就几乎是以上一张的倍数在刷新纪录。
席儿静静地看着他们吵闹,唇边的笑意始终不散。
过去,她从不知道,原来热闹的感觉是如此幸福,光和大伙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看着他们互动,就足以教人心情愉悦久久。
偶尔眼神和Mai对上,他会装可爱,故意放电,接着就会有人跳出来主持正义,坚持要将情侣赶出包厢。
老样子,一移人在吵闹中用完餐。
出了包厢,几个长不大的男人还在为了通告上的游戏争论不休,Mai一手搂着席儿,一边继续和其他人战个你死我活。
「他真的很笨,加拿大的首都竟然回答温哥华。」几双没救了的眼神全集中到Mai身上。
「讲太快,口误不行哦!」
「亏你在这住了十几年,你的地理老师会哭死。」
「去你的,你成绩最好是有比我好!」男人就是幼稚、爱比较,而他们自诏幼稚鬼,当然得更加计较。
「对啦,多伦多商学院肄业的高材生。」阿Ki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自己的课跷掉,三天两头跑来音乐学院鬼混。」
「结果成绩还比你好。」Mai吐槽。
「最好——」正想反驳,但Mai脚步突然止住,其他人立即脚发觉有异,也全停下动作。
餐厅外的回廊,两位西装笔挺的男士朝他们迎面而来。Mai眯了眯眼,睑上笑容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