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徒斗忍不住哈哈大笑,耳语般地道:「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苏清羽心下一紧,被他认为有趣绝对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通常让他感觉有趣的人和事下场往往很不幸。
「我其实无趣得很。」她真的乏味得令人倒胃口,千万不要对她感兴趣啊!
她在心底呐喊。
司徒斗伸手撩起她鬓边一缯散落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轻笑:「苏清羽,你到苗疆来做什么?」
「教主怎么忘了,我不是说过,只是到处走走看看,一时不慎误入贵教的吗?」
「说的也是。」他倏地再贴近,几乎亲吻上她的唇。
苏清羽吓了一跳,但在最后关头硬是制止自己想要出手的冲动。
此时此刻,一动不如一静。
静观其变的她,心头惴惴不安,犹如小鹿乱撞般莫名失序。
司徒斗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犹如情人耳语般的笑道:「如果你换上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我一定亲下去。」
苏清羽表情微僵,心头却松了口气。幸好她长得很平凡,阿弥陀佛。
就在她放下心时,突然唇上一热,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已被人压制在大树上。
待理智回笼,苏清羽这才痛恨地发现她被人轻薄了,被一个刚刚鄙视她相貌平凡的妖攀男人轻薄了!
待男人退开,她捂着唇,一脸震惊加愤怒地瞪着他。
司徒斗手扬着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一把摺扇:「其实闭上眼,味道很不错。」
脸顿时有些扭曲,她好想挖个坑埋了他!
「走,带你去看好风景。」:撂下话,他便迈步向前行。
苏清羽死死地瞪着他的背,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不了,我觉得我该告辞了。」这个任务她决定回去扔回大哥脸上,由他自己来搞定这邪恶的男人。
「啊,对了!」司徒斗倏地转身,轻松惬意的笑看着她:「我刚才好像有喂你吃千步蛊。」
苏清羽脸色立时大变。
蛊!他竟然给她下蛊!她怎么能忘记拜月教除了擅毒更擅下蛊呢?
行走江湖果然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掉,刚刚她不过失神一下,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
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时此刻,她有了深刻的体会。
她握紧拳头恨声问:「千步蛊是什么?」
司徒斗往回走,站到她跟前,口气轻缓地道:「服了千步蛊的人,不能离开下蛊的人千步之远,否则便会痛苦难当。」
她气得发抖:「不知我几时得罪了教主?」
「没有啊。」司徒斗心情很好地回答:「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罢了。」
果然,让他认为有趣的人会很不幸!
「解药。」:她咬牙索取。
「我暂时不想给你。」他凛凛的拒绝。
「教主打算留我到几时?」她压住心火,沉住气问。
「这个啊……」他用扇顶顶着额角,微笑:「我也不知道。」
苏清羽突然感觉有股寒意自脚底板窜起。她这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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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千步蛊,苏清羽变成了司徒斗的跟班,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方圆百尺之内一定找得到她。
她真的不想这样,可是她更不想体验痛苦。
生平头一次,她恶毒的发誓,一定要尽最大的努才把司徒斗的底细调查清楚,她——要——报——复!
出生听风楼的她不喜欢八卦,虽然不排斥收集江湖情报的人,但却极度厌恶用收集到的消息来害人的人。世事多变,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抱持着这样恶劣的想法要去害一个人。
此刻司徒斗从窗户看出去,只见一身淡青衣裙的苏清羽右手托腮望着不远处梳理羽毛的小白点,一脸的若有所思。
她随身携带的衣物实在太过粗陋,连他身边四个侍婢的穿着都不如,她人已经长得很普通了,再配上她原来那般穿戴,简直就是毫无特色,他实在看不下去,如今她穿的衣裙都是他命人重新打理过的。
虽然她样貌平庸,但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他很喜欢她秀发的触感,闲来无事便会抓起一缯把玩,而她也从一开始的怒目而视到后来的视而不见。
站在窗前的司徒斗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他正一点一滴地蚕食掉她的防备,到必要的时候,便能一击中的。
殊不知,屋外托着腮看着小白点出神的苏清羽,正抱持着和他差不多的心思。
司徒斗将目光从苏清羽的身上移开,望向远山。消息说听风楼已经派出最得力的人前来苗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
以贩卖江期情报为业的听风楼,只要出得起价钱,就算想知道皇帝穿什么样的内裤,他们都能打听出来。
在几家同样性质的情报组织中,听风楼向来独领风骚。据柳清岚说,这次听风楼派出了镇楼之宝来对付他。
据闻来人美艳绝代,精易容。开始他以为是苏清羽,但证据证明她不是。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是他委托听风楼的,这笔帐总有机会跟他算!
如果她是听风楼派来的,必定想方设法地留在他身边,好就近观察他,可是她却一直想要离开,对他始终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所以,听风楼的镇楼之宝绝不可能是她!
司徒斗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本来托腮出神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她从石桌下拎出一只食盒,打开。
正在梳理羽毛的小白点也有了动作,拍着翅磅飞落到石桌上。
食盒里装的是新鲜的肉块,正是小白点的最爱。
最近她似乎在改善跟小白点的关系,不时地拿着食物贿赂牠,司徒斗看着,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无论她想做什么,他得承认,这步棋她走得很不错,小白点之于他确实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屋外的苏清羽,一直认为如果不能把一只看门狗打死的话,就一定要跟牠做朋友。既然她不能将小白点消灭,就只好让彼此变成朋友,正所谓多交朋友好办事,能少一双鹰眼盯着她总是好事。
「最近你跟小白点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听到声音的时候,司徒斗已经站在她身边,心中一惊,但她仍神色不变继续喂食小白点。「待在这里总要找些事情做。」
「无事可做吗?」剑眉轻扬,嘴角泛上意味不明的笑。
苏清羽直接打破他的不怀好意,「教主有事尽管去忙,我就不打扰了。」
「你确信我走远了也无妨?」他嘴边的坏笑益发明显。
一咬牙,「无妨。」她也有脚,他走,难道她不会跟吗?
他暧昧的掬起她的一把秀发,低头落下一吻。
苏清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反应,继续做自己的事——拉拢小白点。
「你听过听风楼吗?」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江湖中以贩卖消息为业的组织。」口苏清羽淡道。
「听说没有他们接不了的委托。」
「教主也信这样的无稽之谈」见招拆招,她不答反问。
司徒斗笑了:「如果听风楼楼主听到你这样的话,不知做何感想?」
小时候她爹都是直接赶她去面壁思过,可她明明说的都是实话,这世上哪有可能所有的事都挖得出来。
「那你听过听风楼的镇楼之宝吗?」
「金银珠宝吗?」她的眼神立时为之一亮。
司徒斗微微一征,而后一股无法抑制的笑从胸腔逸出,他低头轻笑:「你真的是江期人吗?」
苏清羽蹙眉,一脸遗憾:「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希望自己是江期人。」她从来不想当江湖人士,可惜就像爹说的,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己,她既出身江湖,又如何能置身外江期之外?
司徒斗揶揄:「你还真的一点江湖人的自觉都没有。」
第2章(2)
对于他的说法,她不置可否,眼看小白点将食盒里的肉吃完了,她盖好食盒,起身要离开,却被他又按回石凳上。
「司徒教主还有事?」她不无惊讶地问。
「有。」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缓缓贴近。
苏清羽双手握拳,强忍着出拳揍他的冲动,任由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吻上自己的唇,万分悲愤地想着,为什么千步蛊会是这样淫荡的东西?
司徒斗的每日一吻已经越来越过分,可她还不能反抗,这是怎样让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悲剧啊!
她不是没怀疑过他话中的真实性,可是当她亲身体验到蛊毒发作的痛苦时,她只能悲愤地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千步蛊必须施蛊者对被施蛊者做出这般让人羞耻的事情才会安分。
「司徒斗,你给我下别的蛊毒吧。」等他退开的时候,苏清羽忍无可忍地说。
「我觉得这个就挺好了。」盯着她被自己吻得水润殷红的唇瓣,他笑得满足。
苏清羽一直告诫自己要忍,可是她实在忍无可忍,就算江湖儿女再不拘小节,这般长久下去,真的让人不敢想像其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