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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据说在南方许多土地,经过雨水的冲刷,纷纷露出了令人惊异的神迹一一有四个字不知何时就印在了山崖上、石板上、黄土中,百年老树的树干上,那四个字就是一一天命所归!

  皇甫慧从厨房端出一碗刚刚冰镇好的奶酪,这是瑞麟点名要吃的。

  他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一直坐在高台上诵经祈福,虽然成功祈雨,却也累垮了他的身体。

  她看了为之心疼,却又只能遵照大夫的嘱咐,先以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喂他吃。

  她曾经提起给皇后做奶酪的事情,让他紧紧抓住,不依不饶地非让她也给自己做一碗。

  看着瑞麟贪婪地一口一口吃着奶酪的样子,皇甫慧怜惜地叹道:“何必这么辛苦,瞧你把自己折磨成这样,绝食坐在那里三天三夜,造成血脉不通,现在连走路都很费劲。”

  “不辛苦一些,哪会有现在的成效?”瑞麟得意地一笑。他已得到消息,现在城内外的灾民和一般百姓,都已开始纷纷传扬他是天神转世,有救世之力。而他安插在百姓中的心腹们,正在试图鼓动百姓上万民请愿书,请陛下将皇位传给他。

  “你是不是真有法术啊?”皇甫慧困惑不解地一边用手帕擦他嘴角的奶债,一边发问:“难道你真有神力能向天求雨?”

  “你没听过有人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瑞麟给了她一道鄙夷的白眼。

  “我才不信你有那个本事。”皇甫慧反瞪回去。在她面前卖什么关子!

  瑞麟悠然一笑,“好了,不逗你了。实话实说,神兵山庄之所以在民间百姓和朝廷眼中都极为神秘,极大一部分是因为我们可以预知天时。因为能够预知天时,所以我们可以在天机逆转的时候出手做我们想做的事情。这一次便是如此。”

  第8章(2)

  “预知天时?”皇甫慧大感兴趣,“怎样预知?”

  “说来又复杂了。你要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来的,长话短说,夜观星象,日观风云。”

  “这么说来,你小时候看星星,不仅仅是为了看星星?也是在学习夜观天象?”

  “可以这样说。”

  皇甫慧咬了咬唇,“好了,这下子你成功蛊惑了民心,下一步要做什么?”

  “下一步做什么的主动权就不在我了,皇后那边必然还有动作。”

  皇甫慧眼珠子一转,“皇上那天指责你娘是妖女,该不会趁机诬陷你有妖法,想把你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吧?”

  瑞麟侧目看她,“你真的很敢想。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准备怎样救我?”

  “才不救你。你老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我就袖手旁观,看你如何自救。”她戏谑地转身跑掉,却被他一把拉回,跌倒在他怀里。

  “坏心的家伙,上次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愿意做寡妇,一转眼却盼着亲夫倒媚。看我怎么罚你!”他将她抱起,压倒在桌边的软榻上,她惊呼不及,已经被封住了口。

  “欲求不满的色狼。”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她不禁痛骂一声,“男人是不是都是急色鬼?那天还说自己是童子身,今天就变成了采花大盗。”

  他的回答是在她的嘴唇、脖颈、肩脚骨处落下热吻,彼此的衣物中都蒸腾出热气,月要带落地,衣衫半褪,他却突然放弃,改抱着她长长喘息。

  “怎么了?”她不解地睁眼看着他。

  他苦笑地嘟起嘴,“不行,太累了,今天实在没有力气了。”

  她看着他一脸惆帐的样子,刚刚还情欲高涨,现在却……她不禁失笑出声。

  “哈……谁教你不安份!去!去床上躺着休息!”

  他被她赶着到房间,她推他一把,他便咕咚一下子就倒在床上。皇甫慧这才发现他脸色发青,额头上都是冷汗,不禁大吃一惊,再摸他的手,尽是冰冷的汗水。

  “你不舒服?”她急问:“是不是刚才吃凉的把肚子吃坏了?”

  “嘘一一别叫。”他盘腿坐在床上,双手起式,闭紧双目开始行功运气。

  皇甫慧见他这样,赫然明白是他体内的毒素发作,他在运功抵抗。

  一时间她心神大乱,自知没有武功也无能力帮他,却忍不住在旁边暗自着急。

  虽然他把中毒这件事况得轻描淡写,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伤身的毒?若是让他继续练功,毒气有一天游走到心脉,到时可能性命不保。可是劝他不要练功,他又不听,再加上她亲眼目睹刺客频频想杀他,他练功也是为了自保,不练不行,真是两难。

  六神无主的她,只是站在旁边干着急。

  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叫:“宁静王,皇后娘娘在此,请出来接驾。”

  皇甫慧暗自心惊,怎么皇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儿过来?

  她看了眼眉心已被黑气笼置的瑞麟,一咬牙,她先走了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皇后站在王府内院门口,脸色凝重,负手而立,等待瑞麟和皇甫慧的迎接。见皇甫慧独自一人出来,便不悦地问:“瑞麟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大的架子?”

  皇甫慧苦笑道:“娘娘恕罪,瑞麟正和我闹牌气,赖在屋里不肯出来。”

  “闹脾气?”皇后眉心一皱,“闹什么脾气?”

  “我刚才教训了他一顿,骂他前几日发疯,去什么高台祈福,他满嘴胡言,也不搭理我。我气急了,就骂了他几句。结果他就用被子蒙头,索性不理我。”

  皇后重重一哼,“是吗?他前几天装菩萨现世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脾气啊。”

  说着,她就往里面硬闯。

  皇甫慧疾步跟上,陪笑道:“他哪是装菩萨啊,只是和我打赌而已。我说他一天到晚疯疯靡癫,除了养鸡就是钓鱼,没一刻坐得住的,他赌气说能坐上三天三夜。我说他若真有这个本事,就在众人面前坐一回。结果他就真的叫人起了高台坐上去,任凭我在下面说破了嘴都不肯下来。刚才还教太医给他看了病,他这三天粒米未进,人也瘦了一圈,赌气又赌命,真是不值得。”

  皇后冷笑,“只是如此吗?那他还在上面念什么经?”

  “念经?我怎么不知道?”皇甫慧故作不解,“他会念经吗?”

  皇后已走至瑞麟的房门口,刚将门推开一道缝,一样东西就重重地砸了过来,凑巧砸到皇后身上,紧接着瑞麟在里面喊道:“我不要和姐姐说话!再也不要和姐姐说话!”

  砸在皇后身上的原来是只砚台,虽然那砚台没有砸伤皇后,却洒了不少的墨汁在皇后崭新的衣服上,气得她脸色都变了。

  “宁静王,你年纪不小了,一天到晚疯疯癫癫,成何体统!”皇后对左右喊道:“来人啊!将王爷请到宫中,本宫要亲自教他规矩。”

  “且慢。”皇甫慧档在她身前,收敛起笑容,平静地说道:“皇后娘娘,瑞麟自幼丧母,抚育他的事情,早在十六岁之前就该做完了,皇后娘娘现在才做,不觉得太晚了吗?”

  “本宫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晚的。”皇后一挥手,“请王爷走。”

  “皇后娘娘!”皇甫慧陡然脸色一沉,“自我来西岳后,娘娘一直很照顾我,今日为何要与我为敌?”

  皇后上次“旁听”了皇甫慧和西岳皇帝的对话,知道这丫头吃软不吃硬,便转而笑道:“小慧啊,我怎么会和你为敌?我不是说了,我心中把你当作女儿一样看待,现在是瑞麟犯了错,我虽然不是他的亲娘,也要代为管教一下。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最好别管,要不然我可是要生气喔”

  此话软硬兼施,一般人当然不敢顶撞,但皇甫慧岂会被她这一套唬住?依然冷看脸说:“皇后娘娘认定瑞麟做了什么错事,非得带走管教?好歹他现在也封了王,另开府邸,皇后娘娘您现在亲自上门,公然拿人,将他这个御封的王爷置于何地?就算是陛下要治他的罪,自有皇上的圣旨和御林军行事,也不该是皇后娘娘出面,难道娘娘就不怕别人说您是越旨办事,后宫干政吗?”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皇后一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片刻后仍板看脸说:“我不和你这个孩子计较,不管怎样,瑞麟今日我一定要带走。来人!请王爷!”

  “谁敢?”皇甫慧秀眉一挑,环视四周,“我平生最恨别人不给我面子。上次在陛下御驾前我已说得清楚明白:若是西岳让我做好这个王妃,我感激不尽,若是不肯,别怪我性子刚烈,玉石俱焚!到时候消息传到东岳我二哥的耳里,若是要发兵和西岳为敌,您可别骂我是红颤祸水。”

  此时气氛剑拔弩张,皇后瞪着皇甫慧,虽然万般恼恨,却又有所顾忌。尤其是皇甫慧抛出她二哥一一那一位让东岳西岳都为之头疼的蒙王一一作为她的后盾时,皇后不得不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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