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待在房里啊。”她用好小的声音回答,就怕被人听见。
开玩笑,虽然蜜儿姑娘这朵娇花出击失败,可他和铁硕还会在罗佳镇待上好些日子,要是让人误会他和她之间有什么暧昧,或是误会他其实有“恋童症”,可是大大不利于她的计划。
镇上的姑娘就是看上他是个大官,为人闲雅温和,待人又谦冲有礼,才会芳心大动,愿意搁下女人家的矜持,主动示好,这几日她就是忙着与那些姑娘打交道,私下怂恿她们主动出击──
“掌柜说四处找不着你,你也没到官衙用晚膳。”他看了她一眼,接着竟笔直走入内室。
她重重一愣,好一会儿后才追了过去。
“我睡着了。”她扯住他的衣袍。“尉迟观,三更半夜的,你──”
“睡得那么沈,莫非是生病了?”他探出大掌,朝她的额头测探温度。
她虽心虚,却没有闪躲,只是他的掌心太过热烫,被他碰着的地方,似乎也跟着发烫。
“我没生病……”她仰高小脸,仔细观察着他,却怎样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
他一连串的动作,显然是在找寻什么证据,虽然她该掩饰的动作全做齐了,却还是难免紧张。
“没生病怎会连饭都忘了吃。”他的手还贴着她。
“我只是前一晚没睡好。”她随口找了个借口,却觉得没被他触碰到的脸颊,似乎也热烫了起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蜜儿姑娘适才来找过我。”他别有深意的答道。
“真的?”她眨眨眼,心里有一大堆赞美蜜儿的话,却怎样也说不出口。他怎么还不将手抽回去呢?她、她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吧?“既然如此,那你又怎么会来找我?”她装傻到底。
“你没来用膳,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深邃的黑眸就着烛火,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像是在确定她毫发无伤。
“喔。”她点点头,想起他曾对蜜儿表示要出门一趟,难道就是去找她?
她还以为那只是借口,没想到竟是真的,不过她更没想到他会担心她。
他会担心她哪……
占据在胸口的忐忑,瞬间被一股强烈的喜悦给取代,她露出好甜好甜的笑容,忽然有股冲动想奔入他的怀里,大声的告诉他,她好得很,但是──
“呃,我、我没事啦……”她有些害羞的拉下他的大掌,用彼此才听得见的音量回答,总算想起自己还得提防隔墙有耳。
只是她光顾着防外,却没注意到自己匆促之间,只披上外衣就开了门,如今单薄的亵衣绸裤就在外衣底下若隐若现。
烛光下,她柔软的发,就贴在她柔滑的雪颈两侧,将她的脸蛋衬托得更加晶莹无瑕,并沿着她柔软的娇躯,一路蜿蜒出诱人的曲线。
即使娇小,她却已是个姑娘,一个成熟美丽,且甜美诱人的姑娘。
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他就该尽速离开,但他却无法控管自己的脚步。
即便无法感应,他却明白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也明白她这阵子都在忙着些什么,是她故意怂恿蜜儿来访,也是她躲在树上偷窥看戏,而这或许就是她接近他的目的。
他不晓得她是受了谁的指使,可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胡闹,所以才会决定过来给她一个警惕。
噙着淡笑,他忽然跨步走到她的床边,泰然自若的一屁股坐下。
冬安的眼珠子,差点就要掉出来。
“我今年三十,你曾说过我该是好好的历练。”他还一副打算和她促膝长谈的模样。
“呃……是吗?我曾这么说过吗?”要命!她哪管得了她曾经说了什么,他、他现在就坐在她的床榻上啊!
“你也说过,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抚着她躺过的床,抚着她盖过的被子,他的动作轻柔的,就像是爱抚某种令人怜爱的稀世珍宝。
紧接着,他甚至还朝她勾了勾手指,脸上神情不见温和,反倒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就连他的目光,都灼热得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冬安呼吸急促,怀疑自己一定是饿过头了,否则她怎么会觉得他好诱人,好可口、彷佛就像这世上最美味的一盘佳肴……
“冬儿?”他的轻唤,无预警的拉回她的神智。
她差点跳了起来。
“什、什什什──什么?”她慌乱眨着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一瞬间,想尝尝他的味道。“不行!”她大叫着,一颗小头还不停的左右摇晃,像是想甩开什么荒唐的念头。“啊,我、我累了,有什么事,我们还是明早再──”她急着想赶人,只是话还没说完,门外却忽然传来轻浅的脚步声。
她立刻掩嘴噤声,并侧耳注意外头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是个女孩子家,而且正笔直朝她的厢房走来。
糟糕!尉迟观就在她的房里,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让人给撞见了,她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况且就算她现在将他扔出门外,也太迟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冬安只能当机立断吹熄烛火,跟着跳上床。
第4章(2)
“冬──”
“嘘!”她用最快的速度捂住他的嘴。
为了阻止他发出声音,她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的手臂上,透过单薄的亵衣,他能清楚感觉到,她的娇躯不只柔软曼妙,胸前更是丰盈得令人血脉贲张。
黑眸瞬间黝黯,黑暗中,他目不斜视的望着那飘散着白烟的烛芯,试着往床侧坐去,不料他有礼的规避,反倒让冬安误会他想抵抗,水眸微眯,她二话不说,立即朝他的胸口挥出一掌,将他击倒在床上,并迅速跨坐在他身上,用全身的力量将他压制住。
“冬姑娘,你睡了吗?”
朦胧烛火在门外亮起,来人果然就是为了她而来,而且听那声音,赫然就是一刻钟前,被尉迟观拒绝的蜜儿。
显然被人拒绝之后,她的芳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所以才会过来找冬安诉苦,可惜她却没料到,冬安的厢房内早已有其他访客。
此时此刻,冬安就跨坐在该名访客的腰腹上,一双小手不只捂在他的嘴上,还警告似的狠瞪着他。
“冬姑娘,你睡了吗?”蜜儿实在是太过伤心,语尾还逸出一声哽咽。
冬安心疼极了,她多想出门安慰她,可惜她得预防尉迟观抵抗。
幸亏铁硕夜里都待在官衙的地牢里看守,否则要是惊动他,不打起来才怪,届时不只蜜儿会误会她和尉迟观,恐怕整个罗佳镇都会误会。
只是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东西抵在她的臀间?还有,他的身躯怎么比石头还要硬,害她坐得一点也不舒服。
皱着柳眉,她不耐烦的蹭了蹭臀儿,试着寻找更舒适的位置,却不晓得这小小的动作,足以勾动天雷与地火。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折磨。
长袍底下,每一寸的肌肉都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尉迟观黑瞳紧缩,无法不注意到她的外衣往下滑了几寸,露出大片柔嫩雪肌。
因为姿势的关系,她身上的亵衣绸裤扯得更紧,自然勾勒出她的胸是多么的浑圆饱满,她的腰是多么的纤不盈握,她的臀是多么的娇俏有弹性。
他虽曾是神官,却并非完全没有欲望,只是,他虽能对其他姑娘的示好勾引心如止水,却无法忍受她这无心的撩拨。
她是这么的美丽,几乎夺走他的呼吸。
即使爱玩爱闹爱拖人下水,她却是如此的善良正义。
她不怀好意的接近他,暗中策划惊世骇俗的阴谋,却一点也不畏惧他。
她不只抓住他的目光,更占据了他的心,生平第一次,他迫切渴望拥有一个女人,然而,他更想珍惜她。
“冬姑娘?”门外,蜜儿可怜兮兮又唤了一声。
冬安的良心被拉扯着,唉,原谅她吧,等她摆平了尉迟观,她保证马上回头去安慰蜜儿。
彷佛终于找着最恰当的位置,圆翘小臀终于停止磨蹭,尉迟观总算不用再忍受那甜蜜却致命的折磨。他先是重重的喘了口气,紧接着却是一连串的深呼吸,他费尽所有意志试着平息腹间强烈的欲望,额间早已淌满汗珠。
几次得不到响应,蜜儿终于死心离去。
那是他听过最美妙的脚步声。
“呼,终于走了。”显然,不只有他庆幸,冬安也松了口气。
蜜儿一走,尉迟观在她房里的事自然就不怕泄漏出去,明天开始,她还是可以继续为非作歹──喔,不不不,应该说是为民谋福,天晓得有多少人想知道前任大神官的春天情事,她这么辛苦,全是为了天底下的百姓啊!
她格格轻笑,正打算松手,释放身下的男人时,眼角余光却瞥见自己胸前大半的肌肤,几乎全曝露了出来。
老天,她的外衣什么时候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