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郑文雯大叫:“停,停,停!”会气死。“这是浪漫偶像剧你讲什么?天啊,你用点脑子想,这是合理的对话吗?这种话哪里让人感动,只会让人感到恐怖。如果我是蓝小姐,以后看到蒋先生拔腿就跑,只会觉得这个男人精神有问题要离他很远很远——”
“你骂我神经病?”黑子咆哮。
“我?我没说神经病啊,我是说你的编法会让人觉得男主角是神经病,还有,你如果真的要跟我学,就要懂得尊重老师,再这样对我大吼大叫乱发脾气,我会请你离开。”
“这么棒的梗都不懂欣赏,老师的水准也不怎么样。”
“那么请你离开,在我眼里你的资质也不怎么样。”
“你为什么骂我笨?”黑子又吼叫了。
“我没有骂你笨,我是说——”
黑子突然把剧本撕掉,接着往阳台跑。“我受不了这些肮脏的人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喂,门是在那里。”郑文雯纳闷,可是黑子继续往阳台冲,冲出阳台,爬上花台——
庄凯文大叫:“她要跳楼。”连楼梯都省了,不需要这样吧?赶时间吗?
郑文雯冲过去,及时拽住黑子的手,力道过猛,郑文雯的手严重拐了一下。
“好痛。”郑文雯痛嚷,可是仍坚持拽紧黑子的手。
“你放手。”黑子蹲在花台朝紧抓她的郑文雯咆哮:“你这个烂编剧敢批评我,你才烂透了,我气死了我要死——”
“我的手好痛,你快下来,快点!”
季英鹏追来,一把将黑子揪下花台。
黑子崩溃痛哭。“我讨厌你们,我知道我笨我没用行了吧?你们都很厉害你们了不起可以吗?”
“搞什么啊?”郑文雯握住受伤的手腕,痛死了啦!
庄凯文掩着心口,“吓死人了。”
季英鹏看黑子情绪失控,对郑文雯说:“我下楼开车过来送她去医院。”这女人有精神上的问题。
“好,麻烦你了。”郑文雯点头。
“我不要去医院。”黑子怒吼。
季英鹏向庄凯文求助。“你先顾着她,我去开车。”
把黑子交给庄凯文安顿,季英鹏突然握住郑文雯受伤的手,问蒋怡华:“有没有冰块跟毛巾?”
郑文雯的手被他紧紧握住,不知道他要干么,倒是让她心跳很乱。
蒋怡华跑去拿来毛巾跟一盆冰块,季英鹏把冰块倒进毛巾包起来,按在郑文雯受伤的手腕部位。
“一定要握好,要先冰敷。”他严肃命令。
“喔。”郑文雯马上听话照办。
“我马上过来。”他赶着去开车。
“哇……”郑文雯看着季英鹏离开,赞叹:“挺帅的嘛。”乱感人的喔。
刘子骐看见郑文雯欣赏季英鹏的模样,脸一沉,对季英鹏更不爽了。
庄凯文顾着痛哭的黑子,他太了这种人了,他遇过很多类似的CASE。他不计较被骂娘娘腔的仇,先安抚黑子:“其实我觉得你的梗很棒啊,很特别。”
“少骗人了,我知道很烂。”
“真的,我觉得不错啊。”
“你不用哄我了,我知道我很逊!”
很好,庄凯文跟黑子一来一往的对话,总算勉强转移黑子的情绪。
郑文雯看着刚刚被跳楼意外吓得退在一边的刘子骐,这男人果然没用。“你还在这里干么?回去,我们还要送黑子去看医生。”
“呃……我跟你们去,大家互相帮忙。”
蒋怡华冷哼:“不用了吧,刘先生,你真的想帮老师,就帮我收拾这里,一团乱,我们来一起打扫?”
“我可以派我家佣人来吗?”刘子骐不碰这种事的。
第5章(2)
门铃响,季英鹏到了。
郑文雯握住黑子的手,带她下楼,同时跟庄凯文致歉:“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下礼拜继续,谢谢你。”
庄凯文恭敬地一鞠躬,“没问题,老师再见。”他真是尊师重道。“老师放心,我会帮你打扫这里。”
郑文雯带黑子离开了。
“好。”庄凯文挽起袖子,“我从刚刚就一直在忍耐了。”
“忍耐什么?”蒋怡华一脸莫名。
“忍耐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跟这个。”庄凯文指了指桌面一角的咖啡渍,指了指阳台的纱窗,又指了指一直热着的咖啡壶,接着又指了指蒋怡华的身子,他说:“身为大编剧的助理,你怎么能让老师喝这种冷掉的咖啡?你不知道这样很伤身体,会毁了老师的味觉吗?还有这个咖啡渍,这么明显,你从刚刚到现在都没发现吗?是不是眼力不太好啊?还有这个纱窗,看起来很久没擦了,这样空气品质会很糟糕,你无所谓吗?最重要的一点!”
庄凯文将蒋怡华从头打量到脚。
“一位助理,就等于是雇主的门面,啧啧啧,你几公斤?超过标准体重起码有十公斤吧?头发多久没去修剪了?穿这种紧身上衣跟马裤,把你壮硕的身材彻底的彰显出来,你不觉得很恐怖吗?专业助理怎么这么邋遢?”
蒋怡华张大嘴巴。“你……你……你说什么?”就连伶牙俐齿的老师都没刻薄地羞辱过她,这位同学竟然敢这样嚣张?而且他不知道老师赶本时比她邋遢一百倍不止好吗?老师根本不CARE这种事。
刘子骐听到这里,大笑,拍手鼓掌。“痛快啊痛快,同学。”他拍拍庄凯文肩膀。“我早就看这位大婶不顺眼了,你说得好极了。”
“大婶?你这个淫荡的臭男人,你说谁是大婶啊?”蒋怡华揪住刘子骐的头发,喷着气骂。“我也会掷铁饼知道吗?”
“唉呦,好痛,放手。”刘子骐推开她,走向郑文雯房间。“我警告你,我只是跟文雯有误会,你等着瞧,我们会照原订计划,年底前我一定会把她娶回家,我累了,我去睡一下,不要吵我。”他当自己还是老师的情人。
“你——”蒋怡华正要制止,但有人动作更快。
庄凯文抓面纸盒就K过去,打中刘子骐的头。
“干什么打人?”刘子骐痛呼。
“老师不在就可以到处乱闯吗?你这家伙懂不懂尊师重道?想睡觉回家去睡,往人家的房间乱走什么?”庄凯文曾任饭店管家的职业病,非一朝一夕可改矣。
“打得好。”蒋怡华欢呼。
“神经病,我回去了,真受不了。”刘子骐拿了桌上玫瑰打道回府。
庄凯文长腿一伸,将刘子骐绊倒,抢走玫瑰花。“呦,你这个人手脚真不干净,老师不在,就乱拿她的东西。”曾任职饭店管家的职业病,真的非一朝一夕可改矣。
“这花是我送她的啦。”刘子骐气唬唬。
“花是你送的没错。”蒋怡华笑眯眯。“但是老师已经转送给季英鹏先生,就不属于你的了。”
“我不能忍受我送我女人的花转送给别的男人。”
“我也不能忍受有人趁老师不在乱动我老师的东西,老天,现在都没人讲究尊师重道这种事了吗?道德沦丧啊。”庄凯文将花儿摆回桌上,优哉游哉地。
“你这个奇装异服的娘娘腔才是道德沦丧。”刘子骐胀红面孔,气呼呼地走了,还很用力地甩门。
蒋怡华拍手叫好。“YES,痛快啊,你教训得好。”她豪迈地拍拍庄凯文的肩膀,对他竖起拇指。“兄弟,你虽然娘娘腔,但是行为很带种。”
“拜托你,不要随便碰我。不要以为我没发现,刚刚老师上课的时候你偷偷挖了鼻孔两次,你再碰我我就剁掉你的手指,真是太恶心了。”
“呃——呵呵呵。”蒋怡华傻笑,冷汗直淌。这家伙打哪冒出来的?老师都收了什么学生啊?这门课,还上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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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接受身心科医师问诊时,季英鹏陪郑文雯到骨科处看医生。
医生看过X光片,说:“还好没伤到骨头,不过肿得很厉害,记得按时吃消炎药,还好有先做冰敷的处理。”
医生开了消炎药,请护士用绷带固定好郑文雯的右手。
季英鹏看郑文雯痛得脸色惨白,细瘦的手臂缠满绷带,他的心怎么也疼起来了?
他主动问医师:“她要常打电脑,这么严重的扭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一般是不会,但是如果超过两星期都没有好转,要再来回诊。”
“照顾上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她常常要打电脑。”
“喔,三天后拆掉固定用的绷带,可以帮她热敷,会恢复得比较快。”
郑文雯坐在椅子上,看季英鹏积极地询问医生,了解她的状况,仿佛受伤的人是他。
糟糕……啧啧啧,怎么心里一阵甜滋滋的啊?郑文雯低头,偷笑,季英鹏这男人很MAN喔。
看完医生出来,黑子也让医生强迫打过镇定剂,躺在病床休息,原来黑子是躁郁症患者,难怪情绪那么容易激动,刚刚还吵着要跳楼,去医院途中又缩在后座,搂着郑文雯哭着说不想活,把郑文雯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