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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霍心说她头很痛,脚下这双该死的高跟马靴害她再也无法走半步路时,他怎会任她带着走进五星级的大饭店?
她整个人几乎要趴在他的身上,他只能扣住她的腰,以防她跌倒,然后在柜台服务生暧昧的眼神下,他登记了一间房间,还自动从皮夹里掏出信用卡付帐。
一走进房间,看见那张梦幻般的大床,霍心就不顾一切的拉着他扑倒在柔软的床上。
“哇!这床好软。”她半跪在床上,兴奋到像个偷吃到棒棒糖的小女孩。
他只能盘腿在床上坐定,看着她灿烂的笑颜,他的心头也软成一片。
然后她那盈盈水眸充满了哀求。“季以伦,我想摸摸看六块肌到底是怎么滋味,让我摸一下啦!”
没等他同意,或者该说在他不知该如何反应时,她的小手已穿过他的衣服下摆,穿进他的衣服里,摸上他那天天健身的精壮胸肌。
“哇~~”她尖叫,一脸的兴奋。“好硬喔!”
他抓住她乱摸的小手,将她的手抽出衣服外,哑声警告。“别乱摸!”
她呵呵笑着,果真没再乱摸。“那你脱给我看啦!就像那些猛男月历,求求你啦!我要看。”
又是不等他同意,她嘴里问着,居然动手就这么一把脱下他的T恤。
他的理智在瞬间崩坍、神经断线,他可以阻止的却没阻止她,就这么任由她脱下。
“哇~~”她又叫了一声,笑得极度夸张。“真的跟电视上说的一样,你的胸肌好大。”小手又摸了上去。
结果他兵败如山倒,节节退让。“霍心,我警告你,你不要再乱摸,否则后果你得自负。”
“什么后果?”她张着水汪汪的大眼,语气略带挑衅。
“你乖乖睡觉,我走了。”他想跳下床,无奈手腕又被她的小手给扣住。
“季以伦,就怕你不敢!”她一把脱掉自己的毛衣,露出那柔白的肤色,衬托她那粉红的胸罩。
“你……”季以伦当场傻眼。
他一定也喝太多了,否则他怎会觉得她那股狂野、嚣张的模样真的好美;勾动着他的心、骚动着他的血液、亢奋着他的下半身。
她一步步迫近他,扬起下巴,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你不敢!对不对?以前你就很怕事,外表看来像是巨人,其实内心胆小如鼠。”
她在上、他在下,她就像个女王般的睥睨着他。
是因为男人不能被激?还是因为眼前的春色?季以伦双眸微眯,一个翻身,变成她在下、他在上,他啃咬似的吻上她的颈动脉,惩罚的意味浓厚,却引来她全身的战栗。
一切都由这里开始!
然后他像是躺在白云上,应该说,他是躺在柔软的胸脯上,这种滋味啃蚀着他的心智,果真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吗?
他将她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而她也将他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
为什么霍心这么一勾手、一挑眉,小嘴随便说个两句,他就全然的失守?
该进,还是该退?季以伦的神智在这一刻该是清醒,还是崩溃?
“季以伦,你不行吗?”霍心不解的看着他。“还是性无能?”
不该刺激男人,更不该说男人的宝贝不行!于是已经忍得满头大汗的季以伦只能不顾一切,全力以赴。
季以伦的神智在这一刻是全然的崩溃,这是一场又美丽、又激烈的床上运动,直到两人筋疲力竭。
第2章(1)
霍强综合医院急诊室
夜里十点的小儿科急诊室里有个三岁大的小男孩,疑似得到肠病毒。
霍心来到急诊室的病床前,看着已经烧得脸红红的小男孩,小男孩已陷入意识不清之中,但表情仍是不适的痛苦模样。
“霍心……”
熟悉的男人声音让正要拿听诊器的霍心抬头,对上一双充满忧虑的眼神。
“季以伦?”她的心头一悸,不过她的脑袋没空让她想太多。
“他烧了两天,诊所说得了肠病毒,要我们转送到地区医院。”季以伦没空叙旧,简单报告小男孩的状况。
“嗯。”霍心尽管惊讶,还是表现得很镇定,她拿过护士递上来的病历表,看着上头的资料。
季宇杰,3岁,体温40度,每分钟心跳112下。
她是医生,无暇去想太多,只能以专业的态度,先紧急处理眼前的病童。
她检查男孩的手足,再以小型手电筒检查男孩的嘴巴。
“你看这里都出现水泡。”霍心比着小男孩的手和脚。“他的口腔也有水泡,是标准的肠病毒。”
“会不会很严重?”季以伦忧心忡忡。
“肠病毒好发于五岁以下的幼童,就象大人感冒一样,几乎每个小朋友都会得,只要悉心照料,只要不是重症型的肠病毒,就不用太紧张。”霍心以专业的角度安抚。
“可是他从昨天到现在都精神不济,一直不太动,平常他可是很调皮,没有一刻安静的。”
霍心问道:“他有没有全身肌肉收缩?就是抽搐的现象,有没有呕吐?”
“没有呕吐,但有没有抽搐我就不太清楚。”季以伦很懊恼。“不然我打个电话去问。”
“不用了,他的呼吸及心跳都有一点快,不过别担心,看起来情况还好,我会让护士替他抽血,做些基本检验,然后先帮他退烧。”
“他这两天都没吃东西,我怕他会不会体力不够,然后脱水的。”
霍心看着季以伦的紧张,只能耐心的说:“我帮他吊一瓶营养针,防止他脱水,也可以补充他的体力,你不用担心,他的咽喉有破洞,所以吃东西会痛,才会不想吃东西,我会帮他在嘴巴内抹个药,你可以给他吃软一点的,冰一点的东西,象是布丁或者冰淇淋。”
“天气这么冷,况且他在发烧,可以吃冰淇淋吗?”季以伦是疑惑的。
“他是因为肠病毒而发烧的,所以没关系,况且吃冰淇淋对嘴巴的伤口比较不会痛,也很有热量。”霍心耐心解释。
霍心专业的回答让季以伦安心不少。
“这小子要是知道生病可以吃冰淇淋,一定会很开心,他最喜欢吃巧克力口味的。”季以伦总算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时,季以伦嘴里的小子挣扎的动着。“爸比,爸比。”小嘴喃喃叫着。
“小杰,爸比在这里,你乖,不要怕。”季以伦弯低腰身,握住儿子的小手。
一声“爸比”让霍心的心如被巨石撞上,有种闷哼的痛,痛得她只能咬紧牙关,睐看着季以伦,他正忙着安抚小杰,没注意到她惊讶又伤痛的眼神。
他有儿子了?
她的脚步微颤,只能若无其事的走到诊疗桌前,努力抓回空白的思绪,以专业来凌驾情绪,手指敲着键盘,输入用药明细。
护士将用药明细列印出来后,就拿着清单去药局领药及针剂。
霍心看着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他的个性急躁、做事总是少了几分耐心,就象当年,要他乖乖坐在教室里上课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不是发呆就是睡觉,只有体育课时才会活力四射、生龙活虎。
而如今他却轻柔得象阵风,不停的安抚着清醒后因不适而哭闹的小男孩。
过往在霍心的心里还是抹不掉的痛。
那一夜,已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她当时算是藉酒装疯?喝酒壮胆?亦或是酒后吐真言?
都是吧!怎么说都可以。
她就只是想要问问季以伦,可是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年少的那一段,是她亏欠他,是她因为家里的关系,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为了能考上医学院,而停止那段纯纯恋情。
可是这个男人很没品,追她时轻声细语,百般讨好;分手后,不但翻脸不认人,还将她阻隔在朋友之外。
有她的地方,他一定不会参加,有他的地方,她也一定进不去。排挤她到这种程度,让她剩下在校的一年半,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很受伤,她为那段感情付出了全心的爱意,只因为她不忍拂逆父母的期待,他却无法体谅她,对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那是她的初恋,最甜美也是最让人心痛。
这几年,她不是没有交过男朋友,只是感情都没走到开花结果。
在有男朋友时,她不曾想起季以伦,但每当她失恋,初恋的爱情总会让她回忆再三,将季以伦这个人一直挂在心头。
她既气他、恨他,却又想念他。
从小到大,她不但是学校里的乖学生,父母和乖女儿,她也一直朝自己的目标前进,顺利进入医学院,最后选择当小儿科医生。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她该感到满足,为何心头总是充斥着无法渗透的空虚?
接到同学会的通知,她透过询问同学知道季以伦也会去。
她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她就是不想让他看扁,想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于是她精心打扮,雀跃期盼,没想到季以伦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她气恼到失去了理智。